飄天文學 > 逆天好運公子白 >第17章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白景源醒的時候,聞到股淡淡的花香。

    睜眼一看,就見鹿兒站在榻邊,捧着身嶄新的衣衫,失神的盯着他瞧。

    那香味正是那衣服上的薰香。

    “臥槽!你幹嘛?人嚇人要嚇死人啊!”

    白景源噌的一下坐起來!頭皮都炸了!

    雖然他本着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說服自己隨遇而安,但這樣真的很詭異啊!

    這一着急,竟冒出了普通話,他也不介意,只抓着被子捂着胸口,怒氣衝衝的瞪着鹿兒,活像誰要把他怎麼着似的。

    鹿兒不甘示弱反瞪回去,最終還是抿抿嘴,什麼也沒說,把衣裳扔他懷裏,就跑了出去。

    這公子怕不是腦子有病!

    昨晚他就睡在他榻下,今早一睜眼就看到他,有什麼好驚訝的!

    他也不想想自己剛剛怎麼盯着人看的,等他跑到外頭,被冷風一吹,回憶起剛剛白景源那句聽不懂的話,立刻往王后大帳跑。

    王后昨晚是與任沂一起睡的,兩姐妹聊到快天亮才睡着,這會兒還沒醒,阿瑟怕她們被人吵醒,一大早就在那守着門調染指甲的花汁。

    待會兒將軍醒來,王后肯定又要叫她們給將軍好好打扮打扮,染指甲的花汁調起來複雜,她得早點準備起來。

    見鹿兒一臉激動的跑過來,木屐踩在泥地裏,動靜大得不得了,阿瑟不由擰着眉,揮手示意他小聲一點。

    鹿兒見了,忙深吸口氣,踮着腳摸過來,挨着阿瑟坐了,湊到她耳邊,小聲道:“阿瑟阿瑟,那位小公子剛說了句話,我從來沒有聽過!”

    “哦?是哪裏的話?”

    王后最糾結的一點,就是不知此子來歷,不管將軍怎麼說,她都不信!

    昨晚趁着白景源洗澡的時候,阿瑟就交代了鹿兒,讓他仔細觀察,務必要摸清白景源的來歷。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收穫了?

    “我也不知道!我學給你聽!”

    隨即,竟是一字不差的把白景源驚嚇之下脫口而出的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阿瑟從小就伺候任袖,哪怕任袖嫁到楚國爲後,她依然能佔據任袖身邊的頭號位子,自是有幾把刷子的。

    她能記住諸國所有能排得上號的世家,也會說各國上層流行的語言,就連一些比較冷門的區域性語言,雖然不會說,她也認得出來。

    鹿兒連語氣都學得一模一樣,阿瑟聽了,眉頭卻是擰得更深了。

    普通話與這個世界的所有語言都不一樣,她自是刮乾淨了腦海也找不到這種語言!

    難道是哪個小地方流行的話?

    心裏琢磨來琢磨去,也沒個結果,她也不糾結,摸摸鹿兒的頭,溫聲道:

    “你快回去伺候公子吧!待會兒王后醒來,我再把這件事告訴她。”

    私下裏,鄭宮老人喜歡叫任袖公主,平日裏還是稱她爲王后的。

    鹿兒眼裏瞬間就包上了淚。

    他不想去伺候那個動不動就一驚一乍的冒牌貨!

    跟高貴的公子白比起來,這個公子就是個驢糞蛋兒,表面光。

    他的爺爺本是季家家將,季氏淑女嫁入鄭宮爲後的時候,他的爺爺成了鄭後的陪嫁,等到公主嫁入楚國,他爹爹就成了公主的陪嫁,等他出生,正好趕上小公子降世,於是經過嚴苛的挑選,他就成了公子白的從人。

    從小與公子白一起長大,鹿兒對公子發自內心的愛着,他實在不能接受公子被一個假貨替代!

    等到春暖花開,他的公子怕是骨肉都要爛在這野地裏了,那冒牌貨卻會穿着公子的衣裳,住着公子的帳篷,用着公子的東西,成爲楚國的大王……

    要不是王后不允,他都想爲公子殉葬的!

    他的爺爺還有爹爹,都能爲主人死去,他也可以!

    見他哭,阿瑟眼淚也涌了出來。

    她不曾嫁人,公子小時候大部分時候都是她在帶,公子夭折,她比誰都難過!

    可她也明白,這個假公子對公主以及她們這些公主身邊的人意味着什麼。

    有他在,或許他們就能活下去了!

    “鹿兒,你最是聰明,應該明白的,對麼?王后可以信任你的,對麼?”

    鹿兒撲到阿瑟肩上,咬着拳頭哭溼了她的衣裳,好半晌,才整理好情緒準備回去。

    阿瑟再次摸摸他的頭,交代道:“叫蘋去爲公子梳頭吧!等會兒王后醒來,必會見他,披頭散髮,實在不像樣子。”

    鹿兒悶悶的應了,快步離開。

    白景源撓撓頭,想不透鹿兒爲何又生氣了,也就不再多想。

    爬起來抖開鹿兒扔來的衣裳,見裏頭裹着好多衣帶,又有一串白玉雕成小龜模樣的飾品,搗鼓好一會兒,實在鬧不清怎麼穿戴,乾脆保持原樣,直接把昨夜脫下的絲襖不倫不類的穿在外面。

    他也不好奇這個生產力低下,一件好衣裳動不動就要耗費好幾個月才能做好的年代,爲何這裏會剛好有他能穿的衣裳。

    正要找水洗漱,就見鹿兒去而復返,身後跟着個捧着托盤的綠衣宮人。

    那宮人看起來不過十來歲,帶着肉窩窩的胖手就跟一根根水嫩嫩的小蘿蔔似的,臉蛋兒又圓又白,像個大饅頭,笑起來帶倆小酒窩,十分討喜。

    “公子!奴奴給你梳頭!”

    蘋託着托盤走近,白景源好奇看去,就見裏面放着一套齒子稀疏程度不等的梳子、篦子,還有髮帶頭油若干。

    真是大戶人家啊!對他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傢伙,都伺候得這麼周到。

    白景源也不深究那些,笑呵呵道:“你叫什麼?”

    那宮人笑得酒窩深深:“奴奴名蘋。”

    “喔!蘋!辛苦你了!”

    現代人就是這調調,明明家裏也請了保姆管家司機花匠廚子等一系列服務人員,享受着古人差不多的待遇,卻從來不會忘記尊重他們。

    小時候喫飯,若是保姆給他添飯,他不說謝謝,祖母就會狠狠的教訓他,說他沒有禮貌,這個時代的主人理所當然的奴役下人,纔不會說這種照顧人自尊的話呢!

    蘋臉上的笑越發燦爛,白景源不過隨口一說,她就高興得想要跳起來!

    但她還是抿着嘴道:“這是奴奴該做的,公子可別再說這種話了!”

    若是被阿瑟她們聽到,肯定會教訓她的。

    白景源瞅着自己亂蓬蓬的頭髮,不好意思的跪坐在雕着饕餮紋的木案前,微垂着頭,任由蘋爲他梳頭。

    之前幾個月在大澤裏,他最多用熱水洗頭,再用手梳頭,齊腰的頭髮一直都是披散着的,早就沒法看了。

    昨夜洗頭之後,奴僕已經爲他梳通過了,還抹了帶着淡香的頭油,今天梳起來很容易。

    等了一會兒,蘋梳好了頭,白景源對着銅鏡一看,只見左右兩邊各紮了個包包!上面還紮了顏色鮮豔,只有小女孩兒喜歡的髮飾!

    白景源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尤其當鹿兒打開個巴掌大的漆盒,用手指勾出一小塊豔紅口脂,輕輕抹到他嘴上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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