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搖頭嘆氣,面容卻浮現幾分悲涼,她對沈易道:“你看看,長歌這孩子多麼體貼,平日裏,都是她來陪我聊天解悶,你們一個個的不見人影。你要是把她趕走了,我這把老骨頭也跟着她一同走吧。”
沈易剛纔也是一番氣話,畢竟沈長歌終究是他的女兒,也是皇上親封的縣主,若她離開沈府,怕是會引起不少風波。
最關鍵的是,沈易沒有想到,沈長歌這麼快就收攏了許氏的心,
沈易語氣慚愧,道:“兒子政務繁忙,沒能多陪母親,是兒子錯了。母親若覺得悶,可以讓嫺兒她們多去走走。”
許氏也是個傲氣的老太太,她並非是求着家裏那些人去看她,她道:“不必了,我有長歌就好了。”
她拉着沈長歌的手,直接往外面走,“長歌,我們走。”
沈易嘆了一聲,一臉陰鬱,“這都是什麼事啊……”
......
沈長歌回到房間之後,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她無意看見牀頭上擺放的小藥瓶,忽而想起那個深夜來給她送藥的人。
似乎有段時間,沒有見過慕珩了,就連昨天的慶功宴上,也沒有他的影子。
那個人,會去了哪裏呢?
原來,這一世的她,也會莫名其妙想起一個男人。
倒是有些可笑,或許是生活太無趣了吧。
……
王潦自從那日見過沈長歌之後,就變了個人似的。
從來不喝酒的他,竟然去了酒館。
只不過幾杯酒下肚,王潦就有些醉了。
他一邊喝酒,一邊唸叨着“沈長歌”三字。
之前聽說過,酒能讓人忘情忘憂,忘記一切煩惱。
可眼下,他卻覺得那些憂愁更加濃烈。
王潦自幼飽讀詩書,爲的就是當一個正直正義的好人,報效國家。
可他,竟然喜歡上了一個狠毒的女人!
這並不應該發生的,不應該發生的……
王潦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而這份懷疑在摧毀他這麼多年來的信仰。
這時,一個墨衣男子走到王潦身邊,他奪過王潦手中的酒,嘆息道:“王兄,不過幾日不見,你如何落得如斯境地?”
王潦擡頭看了眼,道:“子衿兄,你來了啊,一起喝酒……”
林子衿揣摩着王潦的神色,心想:王潦平日裏是滴酒不沾的,怎麼今日卻是喝的酩酊大醉?
他問:“王兄,可是發生了什麼?”
王潦搖晃着腦袋,“子衿兄,你說這女人,她究竟是什麼樣的?”
林子衿笑意曖昧,道:“女人能是什麼樣的?你試過不就知道了?”
王潦趴在桌子上,斷斷續續問:“那你說……沈長歌,沈長歌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林子衿突然明白了,想必王潦是因爲沈長歌一事才這樣的。
他道:“在我看來,沈長歌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罷了,既無傾國傾城之貌,也無驚華絕豔之才,王兄何必念念不忘?”
王潦苦笑道:“我原以爲……原以爲......呵呵,原來不是的,不是的……”
王潦眸色悲慼,“或許你們說的都對,她就是一個虛僞的女人。”
林子衿眼皮跳了跳,道:“王兄終於看透了她的真面目,可喜可賀啊!”
王潦又喝了一杯酒,道:“可我……還是很難過……”
林子衿勾起一抹壞笑,“我有個法子可以讓你不難過,要不要聽聽?”
王潦問:“什麼?”
林子衿含笑道:“你等下就知道了。”
……
王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赤身裸體,躺在一張陌生的牀上。
他揉了揉眉心,睜開雙眼。
周圍是陌生的環境。
王潦側過眸子,發現自己身邊躺着一個陌生的女子。
這女子也是赤身裸體,一雙雪白的手臂正攬着王潦的脖頸。
一條鴛鴦戲水的肚兜,正蓋在王潦的肚子上。
王潦猛然一驚,他慌忙起身,被牀單絆住,不小心滾在了地上。
女子這時候也醒過來,她暗暗一笑,忽而臉色大變,她抓住牀上的被子,把自己一身包裹起來。
自被子裏發出陣陣嗚咽的哭聲。
王潦滿頭冷汗,頭腦一片空白。
就在這一刻,他看見被子e284e926上,有一抹觸目驚心的紅。
他瞬間明白了,發生了何事。
真是酒醉誤人啊!
王潦穿好衣服,對女子致歉道:“這位姑娘,在下若有冒犯之處,還望姑娘恕罪。”
女子露出臉,已是滿臉淚水,道:“恕罪?我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樣被你給佔了身子,你讓我日後如何做人?我……我是活不下去了。”
她說罷,就要往牆上撞去。
王潦攔住女子,道:“姑娘,這一切都是我的罪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姑娘可不要責罰自己。”
女子泣聲道:“我就算殺了你又有什麼用?我已經失了清白,母親是接納不了我了,我也不可能再嫁給好人家。這輩子,我算是毀了,不死又能如何呢?”
王潦從未遇見過這種事情,一時間不知如何處理,但這事是他犯下的,就應該由他來承擔。
他拱手鞠躬,道:“姑娘,事已至此,我會稟報父母,擇日娶你入門。”
女子眼中閃過一喜,立即面露驚疑,問:“你說的可是真的?莫不是在騙我?”
王潦神色認真,道:“大丈夫言出必行,我是尚書王府的公子王潦,若我誆騙了姑娘,姑娘大可登門。”
女子抹了抹眼淚,哀聲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王潦將自己腰間的玉佩取下,放在女子手中,道:“這是信物。”
女子點了點頭。
王潦又問:“這個......我還不知姑娘芳名,家住何處?姑娘不妨告知,我也好登門提親。
女子停下了哭腔,柔聲道:“我叫楊詩詩,家住青花巷,家中只有一母。”
王潦記住了,他許下承諾,道:“楊姑娘,我會盡快娶你進門。”
楊詩詩臉露嬌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