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殺手小皇妃 >第四十八章 兄妹重聚
    “你怎麼來了?你的傷勢如何?這些天侯府可還安生?侯爺的病可大好了?他知道我逃出來的事了嗎?”

    溫召由着我一把將他拉在桌前坐下,苦笑着等到我的情緒稍微平息一些,又與花姨相視一笑,方沉聲答道:“你別急,侯府一切都好,我的傷無事,侯爺的病也無事。只是他老人家知道了你不辭而別的事情之後心情一度急轉直下,變得有些喜怒無常。但畢竟沒有太多人知道你的事,所以到底沒有鬧得太開,不過藉着這場風寒停了兩日上朝,整日躲在你的小院裏不肯見人罷了。也幸虧如此,那夜的事纔會這麼順利的平息下來。”

    “已經平息了嗎?可是那夜宵遙的屍身就留在花園的桃林裏,侯府怎麼會無風無浪?”我憂心忡忡道,“而且你在宵遙被殺當晚受傷,又傷在那樣明顯的位置,侯爺便當真不曾起疑嗎?”

    “當然會起疑。這樣巧合的事,想瞞也是瞞不住的。”溫召輕撫着自己脖頸上若隱若現露出的一小塊白布幽幽道,“既然瞞不住,我便索性先嚷起來,告訴侯爺那夜是宵遙鬼鬼祟祟在內苑將你擄走,而我將其擊斃時你已被移出府外,再匆匆趕回外苑治傷求援,早已經是追趕不及的了。他向來對我不服,被發現時屍身上還戴着細弩,與那日你被行刺遭遇的兵刃如出一轍。如此一來,便是坐實了他一直意欲對你不軌的意圖了。”

    我鎖眉沉吟,溫召此番說辭表面上乍一聽雖然還算合理,可是侯爺來日回神細思,一定會發現此中不通之處。

    一來我的小院守衛嚴格,宵遙又怎會輕易得手將我擄至桃林?

    二來侯府巡夜兵士一向排布嚴格,溫召作爲禁衛軍大將軍又怎會深夜出現在內苑偏僻的桃林又碰巧發現了行兇作案的宵遙?

    三來當夜情急,宵遙被擊斃驚動巡夜府兵之後我和溫召都匆匆逃離了現場。倘若真如他向侯爺所言,被府兵發現的時候應該是立即迴應求援,又怎麼會是自行離開回到大營呢?即便是以傷勢緊急爲由,是否又有些過於牽強呢……

    “靈兒…”我突然被花姨尖銳的呼聲拉出沉沉憂思,“想什麼這樣出神,召兒好容易抽出空子來瞧你,也不同你哥哥多說幾句?”

    “哦…哥,說起來,今天你怎麼得空出府來桃銷樓呢?”

    “哪裏就得空了,”溫召笑道,“原是侯爺這幾日臥病不曾上朝,宮中以幾位皇子爲首的大臣們便紛紛送上了請安禮帖。侯爺素來不願假惺惺的同他們假裝熱絡,不過面子上到底還是得過得去的。今日便吩咐了我來東市各大臣家送上回禮,不巧近日入冬天寒,一些老臣包括太子殿下都發了些症候,閉門養病倒省了我當面致謝的工夫。問候過得了清閒,叫其他人先回府交差,我便自己來樓裏看你了。這說起來也是託你的福,平日無暇不曾出府,我也是許久不曾見過花姨了呢!”

    “我的兒,樓裏一切都好,無需你心裏記掛。”花姨拉過溫召的手親熱道,“姨這把老骨頭雖年歲漸長,到底還算康健硬朗。你在府中當差本就辛勞,只管照顧好自己,靈兒安安心心交給姨便是。”

    “花姨,您是我兄妹二人唯一的親人,是溫家的主心骨,靈兒在你這裏我自是沒有不放心的。”溫召回握着花姨的手誠摯道,“只是難爲您年過花甲,還要辛苦操持這樣大的一個酒樓,着實讓我這個做晚輩的心疼啊……”

    望着花姨感動得幾欲落淚的面容,我暗暗將自己的驚愕壓抑下去——原來花姨已經六十多歲了嗎?

    許是因爲常年在這煙花逍遙地的恣意快活,花姨那略微鬆弛的面容雖已爬上了幾條淺紋,上過胭脂妝粉後,談笑風生仍是明豔光華依舊宛如四十許人。若非此番聽溫召偶然提及,我仍自以爲花姨真的是溫氏兄妹的親戚。只是她若已經年過花甲,做溫召父親的姨娘只怕都是綽綽有餘,又如何會成爲我們的花姨了呢……

    “好了,姨前頭還有些事情,就不擾你兄妹倆說體己話了。”花姨笑道,“召兒,今兒好容易回來一趟,可得留下來好好陪花姨喫頓飯再走啊!”

    溫召笑着應了一聲,花姨起身叫來小廝,吩咐廚房好生預備,再度對我和溫召暖融融的笑了笑,便旋身出門去了。

    “哥,快同我講講,侯爺到底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且悲且怒,消沉萎靡,左不過一如你想的樣子罷了。”溫召閒閒飲了口茶,望着神色焦急的我緩緩道,“靈兒,你便當真這般放不下他嗎?”

    “侯爺於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滿心感激牽掛。”我認真道,“只可惜我身份尷尬,否則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離開侯府了。”

    “正是如此。靈兒,你要記住,即便侯爺與你情深義重,你們也不該再過多糾葛。”溫召拉過我的手道,“你有你的身份,有你自己的人生。你是溫家的女兒,是尾教的旗主,這纔是你該牢記的。”

    “說起尾教,我倒有些不明白了。哥,我已經可以確定當日去侯府盜寶是受了尾教教主之命,如今任務失敗,教中爲何又遲遲未曾有半句傳召問詢呢?”

    “尾教中人行事一向最是神祕,便是你以旗主之位身居教中這許多年,也不曾對我這個哥哥和花姨透露過半點風聲。此中關節,只怕也只有你們教主和失憶前的你自己知道了。”溫召沉聲道,“不過既然你已經不記得這些前塵往事,尾教那邊也未有追究之意,依哥哥說你也不必多想,索性把事情撂下,最好他們此後永遠不再找上你纔好呢。”

    我沉吟不語,溫召的意思我明白,作爲兄長,他最關心的自然還是溫靈的性命安危。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前一天我已經遇見了段冥,那個少年就是一個樞紐,將我和尾教牢牢連接,不可打破。

    而另一方面,我自己其實也並不想從這個江湖第一大門派抽離出來,不爲別的,只希望能借這一旗之主的身份,方便來日探知水晴等人的情況。而這個心思完全與溫靈無關,自然也就不必同她的兄長溫召談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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