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自虛空中煉化蒼茫能量，就不說不能，也實在是太慢。
整體基礎太弱。
因此煉體的此時倒是稀裏糊塗的強悍起來，遠勝煉氣方面。
但團隊的力量不可能一直去靠這煉體的來支撐。
楚凡還是認爲，煉體與煉氣是一回事，都是修道。
或者該說，是能力的不同方面，各有各的妙用。
他之前替王馨檢查那永恆之種，就在於他認爲自已抓住了永恆之種的成長方法。
可惜的是，他到現在爲止，仍是未能窺透，也就不能確認。
他後來教會王馨吞噬之道，但吞噬之道與永恆之道有關聯，卻並不是直接關聯。
比如他認爲王馨以吞噬之道轉化的本源能量，按他猜想就應該是注入永恆之種裏面。
但實際的情況是，這些能量注入了王馨的煉氣修爲當中。
因果、輪迴、吞噬等這一類的大道，可稱之爲“虛！”的一類。
而空間、時間、五行、光明與黑暗，甚至包括生與死這些，都可以歸爲“實！”的一類。
問題就來了。
實的一類法則可以從在魂魄中融合了多少來看其進度。
但虛的一類呢？
所以在楚凡此時的心中，按說這個問題應該歸結於生命本源的低下，只須把這個變強就可以了。
但他卻有懷疑，懷疑這些虛的大道完全也能“肉眼可見！”的查看提升狀態。
看着前方虛空，楚凡輕嘆一聲。
隨手一抓，一方空間被他抓了過來，與周圍空間強行撕裂。
在他的“道眼！”之下，這方空間裏的空間、時間、光明法則等，全都清晰無比。
但是，這只是一團死物，因爲它們已脫離了天道。
楚凡只需將因果法則注入，則這方空間就是之前用在那些敵人身上的效果。
一切都由他來掌控。
顯然，也不說這因果或氣運什麼的，只講一個，意志。
“意志......”楚凡心中喃喃。
心中一動，他又將《周天星雲大陣》翻了出來，詳細研究。
幾天後，楚凡猛的一巴掌拍向自已大腿，大叫一聲：“我明白了！”
他的確是明白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認爲“天意！”是全部，是除他意志之外的全部。
所有的思考都是基於這個而來。
就算像他去偷窺王馨的因果，那也只是單對單，是有具體、特定的目標。
簡單說就像某件工具一樣，用的時候注意一下，不用的時候多半會忘記。
再說了，一直記着一個工具有意思麼？
可現在他明白了，那是凡俗的思維習慣。
這樣形成的原因，是因爲凡俗的生命層次太低，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多的因果壓迫。
可在修士，就不能這麼看了。
天意，可不止是天的意志這一個。
就像他當年在玄極星長平國的生活一樣。
表面上自是要注意天道及陳平的意志，這是君王。
但在長興府，就要多注意一個府臺大人的意志。
而在當陽縣，那就再加一個他老爹楚飛的意志。
以此延伸開來，整個長平國內各府各縣的意志全都加起來，則長平國境界的意志可就有了太多。
這個時候若是隻去注意一個天道及陳平的意志，顯然是不對的。
修士的根本在於順天，此時的天，便不該是蒼天及陳平，而是所有的這些可發出意志的主體。
或者該說，還是要尊蒼天，但在具體的事例上，就要有所變通。
一昧的只以天道來考慮問題，表面上看去是在“近道！”
而實際上，這叫“片面！”叫“缺失！”“遺漏！”
當然，如果僅僅是想到這些，那楚凡還當不起一個“我明白了！”的說法。
這一切的重點在於，他一直在犯着錯誤。
在仙界玄極天飛龍渡他明悟了因果之道以後，便以爲修士不該是追求那“返璞歸真！”
所以他堅持“法隨身動！”
可在現在看來，他的眼界有些狹隘了。
他只專心的經營着他身周的這些因果，卻沒有去注意這周圍之外的。
最近，他也一直在尋找“天之意志！”而且還真是找到了。
但是，何須去找，他的身周全是“天道意志！”
區別是，天道意志與天道意志種類繁多，而且有層次之分。
簡單說，這無窮無盡的天道意志之間，其實一直是在衝突變化着的。
還是以當年他在長興府城時的遭遇來講，那就是一片混亂，要弄清裏面真正的意志主體並不容易。
而真正代表天意的陳平，那個時候根本就沒去管長興府的事。
最後的結論，就是楚凡知道自已錯在哪裏了。
他身周的這個“道法空間！”不能是一成不變的一個防護罩。
而且也不能一直是法隨身動的這種態勢。
而這一切，卻正是印證了另一個大道法則，陰陽之道。
一切，都是在運動着的，所以，唯一能有資格不變動的，只有他的心核，他自已。
只要是這個心核滋生出來的，都要去運動。
陰消陽長，陽消陰生。
法隨身動之後，便該是返璞歸真。
而不管是法隨身動，還是返璞歸真，難道就能說他的身周沒有道義了麼？
別說是他一個大仙，就是個凡俗在天地間行走，那也是法隨身動，而同時，也一定是返璞歸真。
而這個道理他其實早就明白，但真沒想到在現在，居然是混亂的。
比如說，修冰之道的人在火山就不能修練了麼？
同理，修火之道的王馨就不能去冰天雪地裏修練麼？
當然可以。
在此之前，悟了黑暗之道的葉嫣然很是無奈，因爲她的沐姐姐修的是雷電與光明之道。
黑暗之道的剋星。
在神宵山沐月影初見楚凡時，就想把葉妹子推給楚凡，這是無心之舉還有刻意爲之？
不得不說，多少便受到了這樣一些錯誤認知的影響。
似乎對她們來說，修光明的當然喜歡與修火之道的人在一起。
而修黑暗之道的便要與修水之道，冰之道的人相處。
楚凡感嘆無比：“人生世間，哪有什麼親疏之別......”
再延伸下去，那句有名的“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其實也是錯的。
因爲，這隻能證明自身不強，否則，何須去應，又何須去求？
但同時也不能說人家是錯的，因爲，在低層次時，這樣做又附合了氣運一說。
楚凡長出一口氣，笑道：“所以才說，大道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