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個說法，所有有堅持的全是錯的，那他堅持自已的道，也錯了麼？
但這個念頭只堅持了不過十個呼吸，他便又笑了。
當然沒錯，正是他剛剛悟得的，這是因爲層次太低所致。
或者用個專業術語，這叫道心有缺，他需要彌補。
而這所有所有的一切，其實在他這一生的修道中，總是正正反反的這樣或那樣顯現過。
一會兒堅持這個，一會兒又堅持那個，但到頭來，其實才發現都是對的，也都是錯的。
世間事本無對錯，一切全看緣份。
確認自已的確是再無疑惑，楚凡便動了起來。
紙上談兵不是他的道。
他開始注意起周圍的天道意志、儘可能的、盡一切可能的、去認識身周的每一方虛空。
景物之類的已是一眼瞟過，這些實實在在的物事雖然因果頗重，但經過諸多大道法則的沉澱，已處於一團渾亂之中。
這樣的天道意志，那就與他沒有多大的關係。
而有的，這就不同。
像現在前方已有了變化。
本來與他也沒有關係，這不過是蒼茫中隨便的一處地方。
但是，身下的石鯤獸已緊張了起來，一股股念力不停的探向前方。
這就引動了天道意志的變化。
與他們關係不大的，在石鯤獸這股意念面前就滑了開來。
但是，像黑暗法則這樣此處虛空相對強悍的意志來說，這就不願讓開。
它們，要保持自已作爲蒼茫險地的常態，不會願意外力來破壞。
因此，前方虛空已經對楚凡他們充滿了敵意。
這就有了因果。
楚凡偏起頭來一想，沒有急着去問石鯤獸，他要先解決之前的一個問題。
石鯤獸的速度問題。
前面說過，楚凡已能使用道法讓石鯤獸以跨越空間的方式跳躍前進，以此來實現速度的提升，但這會讓他消耗過大。
但現在他已找出了問題的所在，說難聽點兒就是他變懶了。
可楚凡更願意把自已看成是膨脹。
於是他的因果線立即以立體的方式向周圍探了出去。
這片虛空中的所有氣息盡入他心。
哪一處空間法則強盛，哪一處又是光明法則積聚等，就是這樣。
之後，他的因果線便向前方虛空探了過去。
在不知多遠的前方虛空之中，他選中了一片空間，那片空間與石鯤獸此時所處的近乎一樣。
也即空間、時間、因果、光明黑暗、生死等，都是差不多的分佈及強弱狀態。
楚凡微微一笑，一座在他現在看來極爲低級的傳送陣便已構建完成。
這一次，這座傳送陣既不用仙氣，也不用蒼茫氣，更不是鴻濛紫氣，而是因果。
也即氣運之力，以因果的微弱力量，去撥動這些大道法則作出一些調整，如此形成陣法。
的確，這已不能用陣法來指認，而還該叫個“道法！”
陣法完成，楚凡意志一動，虛空中頓時便扭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
石鯤獸正在拼命的想要趕去那方虛空，現在，如願了。
虛空中只一顫，這股巨大的力量便將石鯤獸、也包括石鯤獸所帶的這些人族及妖獸等傳送了過去。
這力量是天道的力量，用的是“共振！”之理，而引動的，卻正是石鯤獸的願力。
石鯤獸暈頭暈腦的分辨不清，依然向着前方猛進，距離，還有很遠。
這裏正是偏向西北方向的一座虛空漩渦。
不同於望仙山邊上的那座如同直立的一枚銅錢，這座虛空漩渦是斜着的一枚銅錢。
還有一個特點，它是橢圓形的。
只是楚凡遠遠的看見這個讓他有些奇怪的虛空漩渦時，另外便印證了自已之前感知的那種“天道意志！”
這是一座匯聚了陰暗、邪惡、死亡之意的虛空漩渦。
而望仙山西邊的那座直立的虛空漩渦，卻更像是一個一成不變的狗洞。
楚凡知道石鯤獸在着急什麼，不過他讓它不要着急。
因爲，一來他此趟還真是爲鯤族而來，另外，他已用石鯤獸的因果線發現了他想要找的事物。
十三頭鯤獸，三條大的，七頭中型的，三條小型的。
這十三條鯤獸以楚凡的知識還分不出是什麼鯤，但卻略有遺憾的看出來了，它們與自已這條石鯤獸因果不重。
又飛了幾天之後，蕭逸等人也震撼起來。
因爲除了王馨有過這方面的經驗以外，其他人對於這虛空漩渦的認識僅限於望仙山外的那一座。
當然要放低一些要求的話，那仙界裏也有不少的小型漩渦，比如南極天的觀星臺外就有一個。
而之前在望仙山外的那座虛空漩渦處，他們卻是依金龍王的建議，自外圍繞過去的。
像蕭逸那都不知聽糧子講過多少次她在這類環境中的感受。
除了虛空漩渦，還有在進入煦明仙界那條祕道時也應該算是。
簡單說，便是失去了自我控制，聽天由命。
而這只是王馨的說法，在另外一些仙人的講述中，這是最“和氣！”的一種黑洞。
更常見的黑洞卻是輕則將生靈或物體不知丟去哪個空間之處。
而重則嘛......就是楚凡總結出的吞噬情況之一，轉換，所有的東西都會被撕碎。
對不知道的人來說，這是不知給傳去了哪裏，但現在蕭逸等人卻知道，至少有一半的機率是給碾成了本源。
也就是虛無，死的渣都不剩。
是以蕭逸立即便問了出來：“兄弟，咱們、要進去麼？”
楚凡看了他一眼，面容平靜，但就是沒有及時迴應。
蕭逸彆扭，因爲他這句“兄弟！”的口語卻是習慣性講出來的。
原本根本沒有任何感覺的，但現在說出來卻感到胸口悶的緊。
楚凡一笑：“你是替你夫人問的吧？”
蕭逸不高興了，瞪着他強行道：“楚凡，沒必要這麼直接吧？”
楚凡苦笑，只好再說明白一些：“我知道你們有所擔心，但這不有我在嘛。
另外，你夫人若有什麼問題，可讓她隨時來問我。
若是一直這樣，對她不好，對你、也不好。”
蕭逸輕嘆一聲，楚凡的這些話意思他當然是明白的。
但，怎麼說呢，他覺得如果真的按楚凡這樣去做，夫妻倆倒是可以在修道上有所精進，但在夫妻感情上卻有所退步。
不過蕭逸還是立即把這個跟王馨講了。
王馨前來，不高興的瞪着楚凡道：“你明知他是個老實人，爲何還要這樣的欺負他？”
楚凡猛的瞪大了眼睛，喫驚的問道：“他、他是老實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