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九頭鳥一事，楚凡是希望她利用九頭鳥那海量的能源儲備，讓她提升永恆之道。
不但當時她失去了那個機會，到現在爲止，她都快把這永恆之種忘光了。
羞愧之餘也是委屈，因爲王馨真的不大願意去修道。
她當年最狂熱的修道慾望，其實是因爲那時候蕭逸把王二丫當成了妹子。
把這個話換個角度去真實的理解。
對當時身爲山賊的蕭逸來說，其實應該叫累贅。
蕭逸只想把王二丫送去某個大戶人家當丫頭、爲二丫求個平安，以免拖累彼此，他也這樣作了。
所以，王馨拼命的想學本事，並以此幫到蕭逸，再跟他提出自已的願望。
她成功了。
不過這成功之後也就又仗着那怪異神魂牛氣無比，對修道不屑一顧，也是讓人無話可講。
但不修道，就沒有本事，也就談不上實現自已的願望。
總是靠別人，註定要受委屈。
王馨默不作聲，開始收斂浮躁的心神，檢查自已的修爲狀態。
這種情況就像一陣風，把提升實力的氛圍刮到了石鯤獸身上每個人的心中。
雲珏等人也不聊天了，都開始利用楚凡離開的這段時間努力悟道。
而石鯤獸卻也不着急，順着這漩渦軌跡慢慢與那十三條巨鯤靠近。
望仙山西邊的那座虛空漩渦裏面只有光怪陸離的各種氣息。
但在眼前這座暗黑色調的巨大漩渦中，有着數之不盡的隕石與雜物。
若是去除了那股巨大的扭動力量，這裏與煦明仙界的下方區域、像幽冥界那樣的幾乎一樣。
楚凡在隕石之間強行直衝，並不完全順着那漩渦軌跡前進。
他的目標有幾個，隨緣而定。
一是靠近那十三頭鯤獸。
一是感受這裏的環境本質。
最後一個、也是他現在主要想作的，正是對第二個目標的提升，探究這虛空漩渦的心核。
他並不知道自已的力量能否在那最危險的假設面前成功逃離，但他就有這種願望。
最危險的假設，就是那核心之中是一處道之極的轉化之地。
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並不是很大。
因爲在煦明仙界紅雲海那幾處造星之地他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
若是那種情況，那麼吸力會比現在強大無數倍，心核形成的吸力會將周圍的一切物質都吸附過去，最終形成一顆圓圓的星辰。
絕不可能像陀螺一般這樣安靜的旋轉。
或者也可以說，此時的這座漩渦就是一顆星辰，一顆呈漩渦狀自轉的星辰。
隨着與漩渦核心的距離縮短，幾天之後楚凡已弄清楚了這裏的環境本質。
包括那十三頭緩慢遊動的鯤獸在內，這座漩渦裏的所有物質都可以看成是與楚凡偶而見到的一些屍體一樣的東西。
死物。
濃濃的死之道意瀰漫在這片巨大的虛空之中，沉寂，冰冷。
那些推動隕石等雜物運動的巨大力量，更像一個失去神智的巨人，在麻木的撥動着這個橢圓形的陀螺轉動。
由此倒也完全能理解那些鯤族爲何不在意這裏，可以進來避難。
因爲它們的身體有一半以上的表層部分都可以視爲是“死物！”
楚凡由此心中一動，死之道義也彌散在身周，如同將自已進行了完美的僞裝。
瞬間，侵襲他的那種死意彷彿居有極高的靈性一樣，原本是對他猛撲而來的，現在像是認作爲同類，轟然消散。
就像一隻天鵝驀然衝進了雞羣，立即便引的小雞兒圍觀。
再沒有小雞以奇怪的目光看它。
這也可以比喻成、進入火場的人要穿厚重的防火服，而進入毒煙環境的只需加層薄膜服一樣。
法則的作用更勝力量的作用。
楚凡周身一輕，便又微笑了起來。
這就是明悟“天之意志！”所帶來的好處。
修士不再是機械的以自身固有的本事去應對環境，而是要以與天道意志相同的本領去應對，融入其中。
不是說身體極爲強壯的人便可以應對毒素環境，也不是懂藥理的可以去應對火場。
必須是全才。
而要作到這一點，只能從根本上去掌握，如此方可掌握本源，隨意應對。
就像有些世界的領導，不用去作下屬的工作，但他必須會。
這樣在下屬請假或因其它什麼事件離開時，他能臨時代替。
又是不知多久過後，楚凡已來到了這片漩渦的心核邊緣。
他平靜的看着那一大團什麼物質也沒有的漩渦心核，各般道義已全撲了出去。
在當陽縣當縣爺公子的時候，楚凡以肉眼視物。
進入千山，他以魂魄精神視物，稱爲神識。
在逍遙谷中，他以心力視物。
現在，在這蒼茫之中，他以諸多道意組合而成的“道眼！”視物。
在這道眼的辨析之下，這團核心虛空中並非空無一物。
也並不像他過來時所認識的全是死意。
正如他之前的假設一樣，這心核中有“極！”存在。
表面平靜的虛空中其實暗潮洶涌，那濃郁的死氣於某一時突然形成極致之後，便發生了逆轉。
生之意立即凝出，但是，當這生之意略有擡頭之時，死意卻又狂猛的撲上，進行消滅。
這樣的戰鬥也不知在這裏存在了多少萬年，居然就這樣達成了一種平衡。
楚凡震撼的看到了這種不平衡的平衡，也算是大開眼界。
這種不平衡的平衡當然是不存在的，因爲這與道意不附。
雖然正如楚凡看到的一樣，這座虛空漩渦不是平鋪或直直豎立，只一眼便能給人一處平穩、平衡之意。
但就像人世間的不同之人一樣，除了像他一樣英俊挺拔的，也自然有薜濤那種眼睛不對的。
或者，缺胳膊少腿。
原因呢？
因果！
當然於人來說更願意聽成是“氣運！”或“運氣！”
再加點兒情緒，那就是“命好！”與“命不好！”
弗門更有進一步的解釋，這份因果不在當世，而是前世，後世。
前世你殺人，所以此世受苦，此世你行善，下世你享樂。
在楚凡的心中，只需把一個時間法則加入進去，什麼前世今生就全是扯淡。
於是他興趣濃了起來。
他想作點兒什麼。
第一步自然還是現在正在進行研究的主課題，此處的天道意志是什麼，與主天道意志有何關聯？
還有別的意志麼？
是什麼原因維持了這種畸形的平衡？
這個問題以楚凡目前的本事並不難獲取。
很快，他便像個神棍一樣，自以爲弄清了一切。
首先，整個碩星周圍的虛空在整體上是一種“向生！”的主天道意志。
這一點表現在這片星域裏的蒼茫本源之氣非常濃郁。
也正是因此，所以纔有了這五大異族的聚集、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