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忘記了歡呼,忘記了震驚,忘記了評論!
嶽衝宵也在人羣中,眼神複雜的看着街中的那個少年。
同許多人一樣,他也茫然了。
這少年此刻似乎已不是如他們一般的凡夫俗子,而是九天之上的鯤鵬,巨龍,任43006e2f何不敬的心態與言論,都是一種褻瀆,他們只能在心中景仰,膜拜。
遠處的長青酒樓裏,林大長老長嘆一聲,閉上了眼睛,揺了揺頭。
周圍在坐的三位大長老有些焦急的看着他,但終是沒有講出什麼話來。
他們在擔心自家的弟子,也傻乎乎的去和楚凡搞什麼生死之戰。
但現在怎麼辦呢,他們在看,白長老也在看,還有其他宗門的權重之人也在看,此時便是天塌下來,也不能去指揮現場的弟子們了。
一切,只能按計劃來,一切,只能看他們的臨場應變。
城主府裏,白長老端坐不動。
但此時,他的臉上洋溢着笑容,他的心裏充滿了欣慰。
楚凡的那番話,深深的打動了他,以致於他立刻便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他知道,他還欠着楚凡一件事,但他相信,有了這番話,宗裏再沒有人會來阻擾。
只是,他也有些擔心……
街道上,人們還在安靜着,而楚凡對面的這些青年,卻在爲難着。
一時之間,這種沉寂的場面似乎會延續很久,只有街中那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肉,讓人們都在認同着這種氣氛的產生和維持。
張風揚與劉兵有些奇怪。
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繼續保持着目前的狀態,但那微微眯起的雙眼,卻在捕捉着每一處能夠掃到的景象。
還有那高高支起的耳朵,也沒有放過任何的動靜,以此,來代替神識判斷周圍的情況以及事態的發展。
“出了什麼事,怎麼那麼久?”
這是兩人心中不約而同產生的想法。
在原來的計劃中,就在這個轉角處,應該是要發生騷亂,然後,他們便會尋找最適當的機會,發出他們畢生修爲的一擊。
但現在,騷亂在哪裏,不但沒有,反而連之前鬧哄哄的街道都安靜了許多,這是怎麼回事?
周圍能看見的圍觀羣衆,個個都伸長了脖子,但都毫無例外的看不到想看的,也都聽不清想聽的。
但那有什麼關係,人家還能動用神識,這並不防礙他們的認知。
可他們兩個,卻不得不竭力忍着,只能從邊上人的神態中,認爲那裏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再等一陣吧!”
倆人對看一眼,復又安靜了下來。
徐承志心中冷笑一聲,嘴脣微動,讓楚凡注意前方轉角的大樹之下,最好,將對面這些挑事的青年,就在這裏解決掉,後面,就不用他分心了。
楚凡神識一掃,便立即發現了樹下了倆個古怪之人,卻也只是一滑而過,如同掃視所有圍觀之人。
他知道,打草驚蛇可就不好了,即然動了殺念,不管是誰出手,他都想要這倆人,有來無回!
“喂,我說你們是怎麼回事,要殺我就上來,怕了就滾開,小爺還有事,懶得跟你們耗在這裏,快點!”
許是給他這一聲激起了勇氣,或者是感到了深深的絕望,又或者還寄希望於暗中的聯盟高手,總之,這些人對看一眼,終於下了決心。
一個青年大聲對同伴叫道;
“兄弟們,同門的血仇不能不報,我馮保先行一步了!”
說完,便將飛劍招了出來,雙手也掐起了法訣,只是那速度卻慢了一些,不過,他也在低聲對身邊同伴催促,讓一起攻擊。
另一個也喊了起來;
“兄弟們,爲江湖道義,爲同門報仇,就不要跟這兇徒講什麼規矩了,一起上吧!”
還有,便像是點響了炮仗,一聲接着一聲,連綿不絕。
“對啊,他也講了,同輩之間他接了,一起上!”
說話間,這些原本有些散亂的青年修士快速的動了起來,轉眼便聚在了那最早出聲的馮保邊上,紛紛動了起來。
或是法術,或是法寶,或是武器,但在這乍然生出的變故之中,卻還是不能藏匿夾在裏面的底語之聲。
“往轉角那裏帶!”
伏擊點在他們剛過來時,已經有人告訴過他們了。
要不是那李望名太過沖動,恐怕也不會把事態弄到如此地步。
但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只能藉此看看能不能再將原本計劃的混亂製造出來,還有,能不能成功的引開楚凡與其護衛的距離。
對於由他們滅殺這個少年,已沒有任何一人有此信心,哪怕是圍殺!
終於,鼓起勇氣的這些人發出了第一波攻擊,正是那馮保的飛劍。
拖着劃破空氣的長尾,直奔楚凡而去,緊隨其後的,是另外的各式法器。
但由於距離較遠,還是以飛劍居多,而還有一些人的面前,法寶並沒有丟出去,這個距離,過去也沒用了。
楚凡心中一動,暗道終於來了。
他早在出來之前,便又檢查了一番,自已最大的倚仗便是白長老給的那兩塊玉佩,只要不致命,那麼便是與人羣鬥,他也不懼。
要知道,他無傷拳一擊之下,凝氣八層也抵擋不住,配合步法,便能很容易的找到安全空當之處。
那麼,藉此驗證一下自已那適合羣斗的掌法,還有劍法,豈不美哉。
所以,在季雲對他描述了對手的情況之後,他便存了此心,至於那些高階的殺手,與他無關!
他動了,這次戰鬥,他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固守原地,見招拆招,而是立意要證明一些東西,所以,他衝了過去。
衆人自從變化開始,便將注意力提到了最高的狀態。
此時,看着那籠罩了楚凡身邊所有空間範圍的攻擊法寶,人們的眼睛都是瞪的極大,且要看看他這次要用什麼手段來應對。
這可是在之前的戰鬥中從沒有見過的。
才邁開一步,楚凡已躍在了空中,連同馮保發出的飛劍在內,一共五件法器呼嘯着從他腳下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