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表面上看是參悟天地法則,獲得不可思議的實力,然後去挑戰天地。
但真到了某個境界,卻就知道這一點實在不能算是最核心的重點內容。
修道,修的是心!
而這心,是需要不斷去悟的。
胡衝在羞愧之餘,就這樣拼命般的參悟起來。
顯然,苗進對他的推薦以及老祖的認可,這就是一個契機。
於是,蘇紅跟楚凡講解的、元鎮於修道上面的心思、也就是參悟所得,也同樣就給胡衝領悟了出來。
與其說眼下是與徐延壽的一決生死,不如說是一叢荊棘。
“只要衝過去、就是別樣的一片天空!”這就是胡衝所感悟到的。
顯然,與元鎮相比的話,胡衝更像是勇往直前,而元鎮,也不能說是退避。
他纔是那個另闢蹊徑的人。
胡衝想了很久,一有空閒他就想,恰好眼下的戰事也是如同撓癢癢一般,無須刻意應對。
如徐延壽想的一樣,這場戰爭實際上是各宗老祖們的較量,他們,只不過承擔一個啓動的任務而已。
那麼,這件事固然是由他們在進行,卻似乎並不由他們在主導。
那麼,能不能化被動爲主動呢?
胡衝正在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就遇到了部下的厭戰情緒高漲。
但他這次卻沒有慌張,仍是給認作了是一場機緣。
“雖是身爲統帥,但在之前的戰鬥中卻真實的證實了,我既不如元盟主,也不如對面的徐延壽。
那麼,便從治軍開始!”
胡衝幹勁兒十足。
於是他事無鉅細的反思、總結,一項又一項的法令制訂出來,再推行下去。
目的是要對這近千名元嬰修士要如臂使指,達到混然一體的狀態。
可想而知,要讓一夥子元嬰修士來像凡俗軍隊一樣聽從號令,這得有多難。
但是,也不是無章可循。
這就是不管這些大能有多牛皮,如對面長平聯軍那些元嬰一樣,宗門規矩並不輸給凡俗軍隊多少。
於是胡衝親自去找了林天華,陳述了治軍的重要性,要求各宗無條件支持,否則便將各自的人手招回去。
林天華一聽,居然是這種破事,心下不悅,喝斥了幾句,便將胡衝趕了出去。
這個消息卻又很快的便傳了出來。
一時間南盟衆修頓時便不樂意了。
對於這場戰爭,打到現在本來是南盟修士自已無心再戰、卻又不得出路而來的煩惱,這一下可就找到了一個渲泄的大口子。
成海濤與許純厚,還有另外幾名長老雖也有對胡衝的不滿,但在這等大事面前還保持着理智。
於是先一步來勸胡衝。
胡衝倒也並不拒絕,便與兩人召開一次高層會議,討論當下時局。
成海濤說道:“胡副盟主,您也知道,眼下這種情況的確讓人很煩,是不是適當的放鬆一些,以免生變?”
胡沖淡然一笑:“生變?生什麼變?”
成海濤不悅。
說起來他們長青殿可不像上次剛開始議定結盟之時那樣,還不敢把自已置於一個高人一等的位置。
現在的長青殿,那絕對就是南盟的核心,這與之前是完全不一樣。
霸道姿態,長青殿的人完全可以隨意的作出來,而不用考慮飛鳳軒與風雲閣的感受。
一旦南盟功成,到時候多半你胡衝還是要回你的飛鳳軒嘛!
別的不說,就一個陳美鳳就夠你受的了。
再說了,之前有議論說胡衝可有表示,對前盟主元鎮深爲不屑。
但南盟衆修不管對元鎮別的方面有何詬病,卻對人家的能力深深佩服。
所以,這些事情加起來,成海濤的小宇宙爆發了。
他也知道林天華對胡衝的喝斥。
“副盟主,在下也是好意,你要不聽,真要惹出什麼亂子,如何向老祖們交待?”成海濤的臉色已冷了下來。
邊上許純厚一看,不得了啊,這是要搞架?
他對胡衝也是糾結無比。
有時覺得他的確有些狂妄,同樣也是表現在對胡衝那不可一世的傲氣中,更有對元鎮的不屑。
但是,胡衝在應對開戰之初南盟危急時的表現,他也自認爲的確是比自已要強太多。
更別說在開戰之初,胡衝的準備也算是殫精竭慮了。
同時,便是以他的眼光來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啊!
所以,看成海濤的意思,這真要大吵起來,驚動老祖們來處理,胡衝與成海濤如何且先不說,自已也得跟着受累。
再怎麼說,也比不上眼下這種平平和和的要好。
“咳!”他咳了一聲,先打斷了成海濤準備對胡衝的連擊。
胡衝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許純厚心下略安,這纔開口道:“二位......”
突然,胡衝便是眼中一寒,喝道:“許長老,讓你說話了麼?”
許純厚膛目結舌,卻是分辨不得。
還別說,胡衝雖在後來性子確實有了一些改變,但規矩卻更多了。
其中就有這重要會議之時不得七嘴八舌搶着說話的規定,總要等對話雙方有個結果之後再發言。
多半還要經過胡副盟主的允許纔行。
這一下,許長老只覺一股子熱血自會陰穴中澎湃洶涌而出、呈井噴狀態便往頭頂上躥了上來。
“你......你你你、你實......”許厚純滿臉通紅,言語不便。
或許,正是這股子熱血溫度太高,流量太大,衝勁十足,竟是快要衝出皮膚,同時也擠滿了咽喉?
胡衝冷哼一聲,看向兩位已明顯失態的下屬,斷然喝道:“閉嘴!”
卻又猛的回頭,已不管快氣暈過去的許純厚了。
眼中射出兩道寒光,死盯着成海濤,胡衝聲音冷冽。
“盟內早就戒律,以下犯上,罪不可恕,念在你勞苦功高,此番便原諒了你,再要胡來,休怪老夫不講情面!”
成海濤早就憋不住了。
“啪!”
拍案而起,怒道:“胡衝,你莫要得意忘形!”
胡衝冷哼:“來人!”
成海濤膛目結舌,邊上的許純厚也不怒了,傻眼兒了。
身爲副盟主,胡衝可不像元鎮那樣,經常是獨來獨往,作爲一個很講規矩的副盟主,這核心帥帳周圍可是有專職護法的。
“副盟主!”
兩聲渾厚的嗓音傳出,兩位元嬰巔峯境的護法立即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