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已見楚谷主拉着彭裂便向谷內走去,頓時給弄了個目瞪口呆。
雪玄連忙又跟他說好話。
但現在魯玄天卻只是苦笑着對他說道:“這臭小子,還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
雪玄一笑,卻也於心中閃過一絲苦惱。
楚凡拉着彭裂離開了兩位玄極門大佬的視線之後,這才輕聲問道:“那你現在如何打算?”
彭裂不哭了,卻很有些茫然,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楚凡嘆口氣,卻也於心中鬆了口氣。
這便溫言說道:“這樣吧,你先在我這裏休息一段時間,我去問問,瞭解一下這些事情之後,再來跟你商量怎麼辦,你看可好?”
彭裂呆呆的扭頭看着他。
楚凡一笑:“是這樣,報仇嘛,總要弄清楚仇人是誰,現在咱們都是聽人家說的,卻沒有自已去查清楚。
所以,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但你需要明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着急,啊?”
彭裂這才放下心來。
其實說起來就算楚凡不是很瞭解他的心意,擔心的無非是彭裂立即便哭着鬧着要讓他幫忙去給報仇,這纔是最麻煩的。
但彭裂此時的心情卻並不複雜。
一個是迭遭打擊,可謂天崩地裂,根本就失了冷靜,但失了冷靜也有多種表現,可不是隻有發瘋發癲一種。
所以穩住心神是一個需求,而逍遙谷能給他這種環境,這已經寬下心來了。
第二個便是冷靜下來以後的報仇。
但彭裂別的方面不行,卻知道自已本事不濟也是實在的,這一點倒是與那李昔樓截然相反。
所以,沒本事就要求助於人,現在楚凡已經答應他了,不管真的假的,總要給人家一些時間嘛。
是以還沒回到逍遙宮呢,楚公子已將彭裂這邊的一些擔心給完全消除了。
這一回去,衆上一見來了這位,都問了起來。
楚凡也不多說,只說彭裂遇到些事,應付兩句,便帶着他進了逍遙宮裏,隔絕周圍,這才詳細的問起彭裂來。
但二次細問,彭裂口中所說的還是與之前無誤。
楚凡點點頭,再安慰兩句,便讓元鎮帶他去安排住所等事宜,以及後續的一些安慰、包括對逍遙谷裏的一些規矩介紹,主要便是禁區什麼的。
這裏說完,纔將古道請出來說這事情。
古道聽完,沉思一番,便道:“這樣,我也回去一趟,唉......”
之後,楚凡回家,不管雲珏那俏臉已成了鍋底之色,便皺着眉頭跟她講出了自已要出去的事情。
雲珏楞住了。
有心想說這關你什麼事,卻又說不出口。
這李昔樓顯然的呀,有他那樣的心思,在這逍遙谷裏與別人相比就有些不一樣,說是鶴立雞羣有些難爲他了,就說個與衆不同吧。
但不管怎麼說,這就與其它人有些距離感。
所以說實話,逍遙谷裏的人其實也對這李昔樓是有些看法的,只是看在楚凡的面子上不說而已,卻與李昔樓保持着一種看不見的距離。
所以現在又來一個,而且看上去還跟個乞討的一般,顯然不是讓楚谷主出錢就是要出力,全是麻煩啊!
本就有這種猜想,現在相公又說出來了,雲珏當然不高興。
楚凡無奈,只好再多說一些,好不容易得到媳婦諒解,卻被雲珏問出一句話來,頓時又彆扭了。
楚谷主毫無防備,張嘴便答:“馬上!”
雲珏一滯,喃喃道:“這麼急?”
也只有到這時,楚谷主才聽出一些不對來。
但再要用出一本正經的態度來講道理,卻是連楚凡自已也不忍起來。
於是略過兩千字,這才走出家門,跟元鎮交待一聲,便直奔谷外而來。
這便由魯玄天與雪玄一起,送去長平宗,因爲魯玄天是不會再回來,所以回來時卻還是需要雪玄來送。
當然也可以由魯玄天來送,之後讓長平宗的人送回來,但現在不用楚凡說,雪玄卻已經想完全由自已來作了。
他的這些改變楚凡當然就感受到了,卻也不問,只是在心中思量。
雪玄並不知道,楚凡對他的感覺也由之前的討厭早就到了現在的禮遇。
但這並不是因爲他送李昔樓去長平一事,而是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天地大陣外面,但雪玄從來沒出去過。
人家不能麼?
楚凡並不這樣認爲。
也就是說,人家還真的只是護着逍遙谷的安危便可,楚凡要作什麼,那是楚凡自已的事。
是這個,才讓楚公子對雪玄有了看法上的轉變。
人與人之間的轉變雖然也常因一些重大之事而啓發,但不得不說,細節決定成敗。
到了長平宗附近,魯玄天已和兩人分開,自去找老祖稟報。
雪玄將楚凡送到山門,直到周望與何向天親自迎出,這才微笑表示,他就在外面等着。
這當然也是個試探,但讓楚凡並沒有反感,反而有了一些不好意思。
他說道:“前輩,是這樣,您也知道我可能要多耽擱一陣,不如,您先回,我到時候自已回去?”
不等雪玄開口,這邊已有周望連忙表示,長平宗會送楚凡回去。
雪玄也不多說,就此告辭。
卻是回去時看都不看玄極門一眼,直接飛回逍遙谷。
楚凡回宗,頓時又引的宗內一片喧譁,何向天冷哼一聲,頓時鴉雀無聲。
這便直接去到飛羽峯,三人坐下說話。
何向天眼珠一轉,卻不開口。
周望心急,已是問了出來:“楚凡,你這次回來,可是因那李昔樓一事?”
楚凡一笑,卻道:“師尊、大師伯,這個......師祖、他回來了!”
“什麼?”何向天吃了一驚。
周望還沒反應過來:“師、師祖?”
楚凡一擡手,那納魂石已託在了手心,輕嘆一聲,便遞給何向天。
周望眼巴巴的看着,心裏總算明白過來了。
及至古道顯出魂體出來,周望與何向天已連忙拜倒,口稱:“弟子拜見師尊!”
古道一嘆:“起來吧......”
這一番敘舊也不細表,只說這情誼說完,古道便問起了這次的事情。
這一問,周望卻是閃不過去了。
這便將前因後果全講了出來,意思就一個,這一切的確是他想爲弟子楚凡出口氣而來,而且到現在他仍是想作。
古道淡淡的看着他,一聲不吭。
周望也似覺得自已作的這些事可能有些不對,已是惶恐了起來。
卻聽古道並不再理他,而是看向了楚凡:“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