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一百節 一出好戲
    許多年長的國夫人都認爲眼下這個戲就是精修過的白蛇記,把人物、地點小改了一下,變的更精彩。

    南宋的娛樂已經很繁榮,這也是和周邊小國比,和前朝比。

    比起韓絳的前世來說,毛毛雨了。

    西側樓上的人只是閒聊,說着無心,可聽者有心。

    有侍婢把話傳下去,這事立即有人飛奔回韓府報韓侂冑知曉。

    韓侂冑一聽這話,自己不方便過來,立即派了幾位年齡很大的嬤嬤過來。

    幾位嬤嬤到的時候,戲已經唱到了白娘子與許仙即將成親。

    這裏有看全了的人,幾位嬤嬤找到了彩,彩手上的原版的草稿,還有精修過的話本以及編戲的稿本。

    話說,當幾位嬤嬤想找個地方聽戲的時候,西側一樓外側滿座,東側一樓外側滿座,南邊進院的閣樓下通道也站了許多人。

    戲火了。

    來的都是沒被請的客人。

    主賓沒反感,來客自帶酒菜,作主人的也不好把人推到門外。

    今天只演第一段,蓬船借傘。

    韓絳的話本講的細,戲也不能省,這一段要演兩個半時辰,每半個時辰休息一刻鐘,這就是一天的戲。

    演戲也是一個體力活。

    現在正在休息的時間,映月坐在後臺四個婢女給揉腿,準備潤喉茶,她需要休息。

    韓安到了。

    韓安沒找任何人,直奔後面的小間找到了韓絳。

    “少君。”

    “安伯,有事?”

    韓絳看韓安急急的跑來,以爲家裏有事。

    “兩個事,頭一個事是這樣的,之前也沒在意,幾位以前在宮裏作過事的嬤嬤在彩姑娘那裏查看過草稿、話本、戲本之後,認爲與許多年前高皇帝喜歡讀的白蛇記有幾分相似,所以主君問少君,是否安排宮裏演一場。”

    韓絳坐了起來:“爹爹的意思呢?”

    韓安回答:“主君有點拿不準,眼下宮裏的情況有些不尋常,官家與太上皇已經有一年沒見過,也根本不說話,去年也只見了一面,依禮小年的時候官家應該給太上皇去見禮,但官家沒去,太上皇也沒叫人過來問。”

    韓絳問:“安伯以爲會如何,宮裏演,會激化這個矛盾,還是會緩解?”

    “以老奴的看法,宮裏的事已經不可調和,眼下這戲才上頭一次,口碑卻極好,若不在宮裏演不合適,可演的話怎麼演,主君已經去找舅公商議,不過少君應該明白,這商議不出什麼結果。”

    韓絳站了起來:“我懂了,爹爹的意思不是讓我拿主意,而是讓我去請教一位真正能拿主意的人。”

    韓安只是來傳話的,至少話中有什麼深意,他就算猜到了,也不能說出來。所以韓安只說道:“老奴不懂,老奴再說第二件事。”

    “安伯講。”

    “有件事,主君沒讓老奴講,原本是想讓少君猜,可眼下老奴以爲還是應該告訴少君。花滿樓背後的主家,是咱家佔了七成,舅公府佔三成。映月姑娘是犯官之女,被貶樂籍,是主君一直護着的人。”

    韓絳還真的沒想到。

    “意外,這事真的意外。讓我猜,我怎麼可能猜得到。”

    “少君說笑了。”

    韓絳問:“安伯,這豐樂樓是官辦。可映月姑娘的籍在花滿樓,花滿樓能有戲臺嗎?”

    “少君說有,就會有。”

    韓安這話說的硬氣,那意思就是韓絳你想要戲臺,咱們把花滿樓拆了,重建也不是問題。只要你有需要,咱們就能辦到。

    韓絳點點頭,韓安話中的意思他聽出來了。

    “我懂了,辦吧。這事得名又得利,想來不是爹爹的吩咐,安伯有心了。出力出智的人自然有一份應得的獎金。”

    韓安欠身一禮:“謝少君賞。”

    “改一下,別用賞這個詞。月錢是韓府養活每個人的錢,獎金便是自己辛苦努力掙到的獎勵,賞是年節之時爹爹發下的賞賜。”

    “少君這……。”

    韓絳很自信,自己這話講的絕對合適,卻笑問:“不合適嗎?”

    韓安臉上出流露出笑意:“少君這話讓人聽着心裏暖,只是臨安府沒有那家有這個規矩。”

    “咱家有。”

    “明白,老奴就依少君的意思定個章程,少君看看若沒差錯,老奴就通告全府上下。”

    “辛苦安伯。”

    “這是老奴份內的事。”韓安施禮。

    韓絳整理了一下衣服:“安伯你在這裏等着,我去找一個能出主意的人。”

    “是,老奴在這裏候着。”

    韓絳知道有人可以問,而且還不止一個,但最合適的,便是王藺。

    王藺,禮部尚書、過宮派核心人物之一,參知政事、當朝副相。問他,絕對是不二人選。

    很快,韓絳命人帶着一些蛋卷和自己一起到了東側二樓。

    這裏已經擺上了蛋卷,製作的不漂亮,顯然是西側樓那邊送過來的,不過韓絳帶來是韓絳的心意。

    一一施禮之後,韓絳往後走。

    戲的第五節正式開演,一羣老頭子也在用心看戲,這戲確實好。

    韓絳走到王藺身側施了一個禮,然後坐在了一旁。

    王藺沒轉頭,聲音不大,開口問:“絳哥兒來,有事?”

    “有事請教王公。”

    王藺沒給留面子,韓絳剛纔是躲出去的,他看在眼裏,這會過來他大概猜到是什麼事,所以很不客氣的反問:“你要請教,還是韓節夫要請教。”

    韓絳也沒退縮,低聲迴應:“是替一位八十歲高齡的家中長輩請教。”

    說的好。

    王藺不由的轉頭看了一眼韓絳。

    若說是他韓絳來問,他沒這個面子。若說韓侂冑來問,王藺直接就噴回去了。

    可韓絳提到了八十歲高齡的家中長輩,王藺想了想,給了一個建議:“那這事,老夫教你一個招,你去說動娘娘,這事只能娘娘來辦,娘娘爲太娘娘來辦。只是後宮,也僅限後宮。官家與太上皇,老夫也無奈。”

    韓絳起身,王藺看得出韓絳準備施禮,擡手一擡:“老夫暫不受你的禮,這戲上演到第二節的時候,你想提的事老夫就想過,還和周相公聊過幾句,周相公有幾句話說給老夫,聽完之後如芒刺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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