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二六零節 真的,不是假的要當爹
    韓絳心說,這個詞大宋肯定沒有,所以劉過應該不知道。

    這事,史達祖一點也不意外。

    正如梅香所說的,韓絳是去年被撿回來的第二十六個。

    眼下只說那兩個孤兒,能讓收養,肯定有過人之外。

    韓絳倒也沒見外,直接把信遞給了史達祖。史達祖是府裏的老人,韓府的情況他十分了解,解釋那麼費勁不如直接給他看信。

    史達祖與劉過一起看,一邊看史達祖一邊說:“這肯定是施道長的弟子施有爲算過的,就我所知,他道門的功力比改之你高多了。”

    劉過點點頭:“我知道他,我還一直想去請教一二呢,確實比我高。”

    韓絳這才問:“話說,改之兄,你知道喜當爹是什麼意思不?”

    劉過回答搖了搖頭:“沒喜當爹這個詞,不過歡歡喜喜當爹卻有這個說法。以前,我與幼安交好。有一次,有個青樓女子來找他,抱着一個孩子。後經查證,還真是他的孩子。這種事,或許主君什麼時候自已也不記得了。”

    果真,穿越綜合症,有些詞意思是不同的。

    韓絳哈哈一笑:“我一直以爲的喜當輩怎麼說呢,鎮安侯府續絃的季氏在鎮安侯不在臨安的時候懷上,這就是喜當爹。”

    劉過想了想:“聽起來,似乎這麼用詞,也合理,但怎麼就感覺怪怪的。”

    韓絳一擺手:“不扯這些了,只當是作善事,畢竟是可憐的孤兒。我韓家也不差那碗米飯。”

    “正是。”劉過也認可這種說法。

    在這種人命不如狗的歲月,收養孤兒確實是善事。

    韓絳又問:“改之兄,你說有事,什麼事?”

    劉過學着韓絳聳肩的姿勢,聳了聳肩:“我沒錢了。”

    史達祖和錢寬相互看看,錢寬也跟着說道:“我也沒錢了,改之先生還借了我二十貫。”

    錢,這還算是事。

    韓絳纔不在乎呢,韓絳說道:“古語有說過,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錢,怎麼能個事呢?”

    韓絳準備給錢,劉過卻說道:“不好,凡事有規矩。府裏月錢有定例,我若多拿讓旁人怎麼想,所以這便是要緊事。既不能壞了規矩,可我確實沒錢了。也不能借,借了我沒辦法還上。”

    這還真就是劉過。

    對錢從來就沒感覺,富的時候儘管花,窮的時候只差討飯了。

    十多年前,其母病重。

    是辛棄疾拿住了一個小官的把柄,硬敲了一大筆錢後把錢交給了劉過,劉過這纔有錢回鄉給母親蓋新屋,請僕婢,請郎中的。

    當時,朱熹有錢,劉過不要。

    曾經,辛棄疾、劉過、朱熹也是交往很深的好友。

    但因爲嚴蕊案,辛棄疾與劉過便看不起朱熹了,拿一個青樓的姑娘作文章,在辛棄疾眼中這是不恥的,竟然欺負一個弱女子。在劉過眼中更直接,朱熹在他眼中瞬間就變成老人渣了。

    韓絳思考了足足一刻鐘:“去搶錢吧,搶回來的錢先給行動的人發賞,然後一成上交府裏作爲管理費,七成作爲日後的救災備用金。再一成半留下緊急備用,淮南東路的事情結束後再作分配,半成是你們的辛苦錢。”

    劉過搖了搖頭:“怎麼能叫搶錢,這義舉,劫富濟貧,更何況咱們還要救災呢。那先借十萬錢,喫個酒先。”

    “行!”韓絳還能說什麼。

    剛纔還說不借錢,因爲考慮到自已沒有還款能力,轉個臉就要十萬錢。

    韓絳又說道:“我再給一萬錢,這是公錢,你們喝酒的時候叫上翟簡,淮河那邊的事情他的部下在和金人一個百戶正在作準備。還有,宛城的事你們和他聊聊,這事我真的很想,但卻又怕的很。”

    “明白。”劉過一拱手,推着史達祖就往外走。

    韓絳批錢了,他那裏知道怎麼領錢,還是需要史達祖去領錢的。

    此時,揚州城。

    一具屍體被人從仵作房偷走,揚州代知府楊倓一頓板子打的捕快頭子屁股開了花。

    這是件小事,很小的事。

    捕快頭子叫屠隴,三代之前逃難來到江南,原本是隴東人,也就是現在的安慶一帶。當年全家死光,只有他祖父一人隨亂軍逃到了江南。

    屠隴今個心情非常差。

    帶着傷忙活了大半天,也沒找到一點線索,完全搞不清是誰偷走了仵作房的一具屍體,餓的不行,找個一個飯館準備喫點,然後再繼續找。

    飯館老掌櫃早有準備,一個類似於後世馬桶圈的椅架子已經備好。

    捕快因爲辦事不利被打板子這事,飯館老掌櫃年輕的時候就體會過,所以這種椅子他二十年前就給自已準備了幾隻。

    屠隴坐下之後:“簡單點,來碗炒飯就行,給碗粗茶。”

    飯館老掌櫃一邊叫夥計準備,自已坐在屠隴身旁:“最近揚州城血腥味有點重,聽說青樓的生意都消停了許多。”

    屠隴接過粗茶喝了兩口:“誰還敢出來,從臨安府來的那個諫臺的官叫沈什麼的,心狠着呢,但凡讓他發現一點蛛絲馬跡的,他能順着線拉出來一串子官。”

    這時,飯館老掌櫃悄悄的給屠隴手中塞了一物。

    屠隴一摸到手上的東西,不用看他也知道是什麼,這手感,這重量。

    足有三兩重的一塊金餅子。

    屠隴臉色一變:“老吳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吳掌櫃低聲說道:“你有門路送人出揚州,這是定錢。”

    屠隴搖了搖頭:“很難,你知道是誰封的城嗎?”

    吳掌櫃點點頭:“知道,所以纔有人出大價錢。臨安韓家動的是朝廷的官軍、江陰青陽葛家、揚州錢府請的這地圖上的三教九流、臨安吳家調動了綠林的幾個瓢把子。官大的串起來往臨安送,官小的直接砍了。”

    屠隴掂了掂手上的金餅,他有路子,但卻知道這錢不好拿。

    萬一送出城的正是這幾家要找的人呢?

    屠隴問了一句:“是什麼人?”

    屠隴知道最近揚州風聲緊,所以他要問清楚。

    若是尋常人也就罷了,但若是關係很大的人,這事再多錢也不能辦,這不是丟官的事,有可能會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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