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三五五節 兄,不高興?
    絳色大宋正文卷第三五五節兄,不高興只是那祕術

    有位戶部侍郎就說了:“昨天下午,平原公親自送到戶部。”

    祕書監也說道:“我祕書省也收到了,還沒有備案造冊,將書盒暫時封存。”

    祕書省的作法也沒錯,眼下大事的是荊湖兩路以及太上皇駕崩,其他的事情肯定是要推後的。

    趙汝愚臉色很不好看。

    眼下,無論是什麼話他都不合適說,黑着臉離開。

    他一轉身,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韓侂冑,立即走了過去。

    “兄,不高興”韓侂冑依然一臉的平靜。

    趙汝愚深吸一口氣讓自已儘可能的平靜下來,而後開口問:“弟是何意”

    韓侂冑仰天四十五度看天:“我韓節夫雖然滿朝文武稱我爲賊的有半數之多,可問他們,我韓節夫說話何時有過反覆”

    這話出口趙汝愚想了想,確實如此。

    韓侂冑只要話出口,絕對守信。

    可是,趙汝愚要問的卻不是這個,趙汝愚再問:“你所作之事,何意”

    韓侂冑依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道:“兄與我兄弟相稱多年,且問一句,若我身故兄可會送我最後一程”

    這話說的趙汝愚完全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卻見韓侂冑伸手一指趙汝愚,再指了指自已:“兄若死,我必送兄一程。你我二人,不可能同時活着,必有一死。只是看誰先死,兄所提的要求我應下了,也作到了。其餘的事情與你我之約定無關,本公依然要作自已必須要作的事情。”

    聽這話,趙汝愚內心如狂涌的潮水,他有點懵。

    韓侂冑淡然一笑:“兄安心上位,你必會獨攬大權,成爲大宋獨相。能在這個位置上座多久,兄能活多久。一切便是兄的才能與人脈,弟只想提醒一句,兄若壞了規矩莫怪弟不念及這多年以來你我兄弟相稱之情。”

    “請”韓侂冑一拱手,然後繞開趙汝愚往宮門走去。

    蘇師旦快步跟上,快到宮門前的時候,蘇師旦問:“東翁,合適嗎”

    韓侂冑停下腳步:“你說呢”

    “不知,門下愚鈍。”

    韓侂冑爽朗的大笑之後說道:“我說的這些話他心裏非常清楚,不用我說,他也知道我和他只能活一人,我只是把這話說到了明面上。如此退讓,若是什麼也不講,你會如何想,其他人會如何想。”

    蘇師旦還是很緊張:“東翁,我只是擔心,這種爭鬥一但放在明面上,怕是會有許多麻煩。”

    “他”韓侂冑搖了搖頭:“他配嗎還爭鬥呢,吾兒讓他活他便能活,不讓他活他連今天都活不過,退讓,只是爲了將其黨羽一網打盡。朱熹想當帝師就讓他當,你辦好你的事,朱熹門下要有一個詳細的名單。”

    說到這裏,韓侂冑停了一下,給了蘇師旦六個字:“寧殺錯,莫放過。”

    “是。”

    蘇師旦內心有許多不解,可此時不是問話的地方。

    韓侂冑入宮了,沒有宮人敢擋他。

    有主事的太監上前引着韓侂冑往後宮去見慈烈太后。

    蘇師旦轉身走到許多小官聚集的地方,拉住自已手下一人:“楊呢”

    “他”那小官一臉的緊張,另一人說道:“他說他要寫彈劾文書。”

    正在這時,卻見一羣人擡着一口棺材放在宮門前,穿着壽衣的楊跪在棺材裏:“臣彈劾,平原公韓節夫欲貪權獨政、結黨營私、排除異己”

    十大罪就吼出來了。

    蘇師旦冷冷一笑:“很好,很好。你等若想升官發財,儘可去。”說完這話,蘇師旦獨自一人離開。

    蘇師旦前腳走,後腳倒有五個人跟上,而後,還有一個不屬於韓侂冑的陣營的人也跟了上來。

    剛纔韓侂冑與趙汝愚的對話,聽到的只有四個人,其餘的人距離太遠只是留意兩人說話,卻卻不知說了什麼。

    聽到韓侂冑與趙汝愚對話的,只有蘇師旦、韓安、葉適,還有兵部侍郎兼右諫議大夫何澹。

    蘇師旦離開的時候,這個不屬於韓侂冑陣營的人便是何澹。

    趙汝愚站在原地沒動,他腦袋有點亂。

    雖然韓侂冑說的全是事實,可他自問只是想打壓韓侂冑,給錢給爵,唯獨不想讓韓侂冑參與朝政,倒真沒什麼生死的想法。

    至少,自已沒想過讓韓侂冑死。

    朱熹想過,也建議過。趙汝愚認爲沒必要,而且慈烈太后活着,他也整不死韓侂冑。

    可眼下

    一切似乎和自已預料的不同了。

    葉適上前:“你錯了。你想的我猜得到,可沒有韓節夫你也無能爲力。除了他,誰能說服慈烈太后下旨,你應該滿足韓節夫節鉞之望,而不是反其道不擇手段的打壓。你以爲,韓節夫不知道魏王已經沒機會了嗎”

    趙汝愚不相信,卻不得不相信。

    葉適又說道:“有時候,把別人看的太傻,誰真的傻呢。眼下還有挽回的餘地,只要你有足夠的誠意。”

    趙汝愚搖了搖頭:“開弓沒有回頭箭,我瞭解他,到了這個程度已經沒有緩和的機會了。我有大志向,我要整頓朝綱,我要還天下一個盛世。”

    唉

    葉適嘆了一口氣:“也罷,我助你完成眼下之事,而後我出京爲官。你好自爲之,還有罷了,罷了。”

    葉適原本想說,朱熹不可信,可他知道自已開口趙汝愚也不會相信自已。

    話說到這份上葉適認爲自已盡到心,趙汝愚聽不聽,不重要了。

    再說韓侂冑。

    韓侂冑入宮見到了慈烈太后。

    眼下宮內宮外的事情,那怕慈烈太后已經八十歲,她依然不糊塗,知道發生了什麼。

    反倒是韓侂冑的來意她有些猜不全。

    “姨母”韓侂冑施禮後站在了一旁。

    慈烈太后閉着眼睛端坐在那裏,沒回應也沒睜眼,她還在思考韓侂冑爲什麼會退讓到這種地步。

    從一個普通的侍女一步一步的成爲宋高宗的皇后,然後是太后,太上太后。

    十四歲到今年八十歲。

    六十多年的歲月她看透了大宋宮牆內外的風風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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