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三五四節 這纔是真正的李鳳娘
    絳色大宋正文卷第三五四節這纔是真正的李鳳娘韓絳出宮後,將皇后李鳳孃的話帶給了周必大。

    與此同時,韓侂冑也在作着他需要辦的事。

    韓侂冑親自到了戶部、然後到了禮部。

    叫人擡了三隻盒子,戶部一份,禮部一份,最後一份送到祕書省。

    箱子裏的東西是書冊。

    詳細的根治天花之法,以及韓家、錢家初步整理出來的韓絳讓稻田增產的辦法,以及具體實施的相應標準等等。

    次日,宮門大開。

    百官在宮門前等着,周必大告病沒到,他確實身體不好。

    李鳳娘沒等到周必大,卻等到了趙汝愚。

    見到趙汝愚的瞬間,李鳳娘內心就產生出一種莫名的反感,此時她看到趙汝愚腦袋裏只想一件事,周必大爲何沒到。

    趙汝愚上前:“大娘娘,臣請大娘娘請官家上朝議事,太上皇駕崩已經半月有餘,禮不可廢。爲安民心,爲安滿朝文武之心,請官家主持葬禮之事。”

    李鳳娘問:“周相公呢”

    “周相公病了,臣代爲上奏。”

    趙汝愚說完,叫人擡上了幾隻箱子,箱子內裝滿了朝中大小臣子的上疏。

    忍

    李鳳娘直接就跳了起來:“滾,給本宮滾出去。”

    趙汝愚站着沒動,開口說道:“臣以爲”

    “滾”李鳳娘拿起手邊的物件就砸了過去,趙汝愚這才退離。

    走到殿外,趙汝愚倒是很輕鬆。

    這纔是他所知道的當朝大娘娘,趙汝愚也沒打算從李鳳娘這裏問到什麼,或是聽到什麼吩咐,他只需要讓滿朝文武知道,自已進宮了就足夠。

    官傢什麼樣

    大娘娘什麼樣。

    朝臣的內心各有一本賬。

    反而李鳳娘若是很好說話,讓他來負責太上皇葬禮,趙汝愚倒是很麻煩。

    趙汝愚看看四周,太監、宮女們都躲的很遠。

    雖然有點遠,可趙汝愚依然能夠看的清楚,宮女們臉上的臉。

    到了宮外,好些人圍了上來。

    趙汝愚無奈的搖了搖頭:“官家他,似是瘋病。大娘娘,唉”趙汝愚嘆了一口氣,表示自已無能爲力。

    葉適上前:“眼看這天氣越來越熱,也不知道太上皇宮裏如何”

    趙汝愚搖了搖頭:“不知。”

    王藺上前準備問話,謝深甫卻徑直往宮內走去。

    王藺趕緊攔:“沒有召見,入宮不合規矩。”

    謝深甫一甩手:“本宮作事堂堂正正,爲江山計、爲天下計、爲萬民計。”說完,不理王藺就要進宮。

    趙汝愚趕緊勸:“王公也沒有別的意思”

    趙汝愚沒說完,謝深甫白了他一眼:“老夫不屑於你交談,縱然他日你權傾朝野,今日老夫只求無愧於心。”

    這是什麼意思

    趙汝愚愣住了,可在場卻是有許多人能夠明白謝深甫是什麼意思。

    眼見謝深甫要闖宮門,趙汝愚伸手一攔:“謝公,把話說清楚。”趙汝愚倒是怕謝深甫入宮,萬一說服了李鳳娘,自已還怎麼挑起立太子,而後讓太子登基主持太上皇登基的大事,所以他要攔。

    謝深甫停下了腳步:“滿朝皆說,韓節夫弄權,可誰想沂國公卻是一個道貌岸然之輩。本官原本也是支持過宮的,也是支持你的,可此時卻深感羞愧。眼下荊湖兩路,北有武官作亂、盜匪橫行。南有瑤民造反、州縣不寧。”

    謝深甫說到這裏停下,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繼續說道:“臨安城內,太上皇駕崩,都院、樞密無主,羣臣無可主事之人。沂國公你想爭權,爭也就罷了,或許你能穩定朝局,解決荊湖兩地危機。但”

    一個但字出口,趙汝愚看的清,許多朝臣都搖了搖頭。

    趙汝愚心說,我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了

    謝深甫繼續說道:“先不說,一個十七歲的娃娃權知譚州能不能解決瑤民造反之事,是否能擔此重任,任命是否合規矩。我大宋還沒有到無人可用的地步,十七歲、前月才大婚,今日正妻有喜,卻被你沂國公當作力挽狂瀾之重臣。”

    說完這些,謝深甫轉過身對圍在這裏的朝臣大聲說道:“是排除異已、還是知人識用。怕只有天知道。”

    趙汝愚臉色大變。

    他真的不知道。

    依他的計劃,韓絳到譚州上任可以解釋爲自薦。

    可此時怎麼說都不會有人信。

    韓家的情況臨安府權貴基本上都瞭解,韓侂冑無後,有斷根的風險。正妻有喜換到人丁興旺的權貴家裏,是大事沒錯,可上升不到關乎一族興衰的層面上。

    放在韓家就不同了。

    說嚴重一點,對韓侂冑來說這是和性命一樣重要的大事。

    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韓府沒一個能說話的男丁在家。

    韓同卿一支,韓俟現在還在淮南東路處理謀逆大案的收尾之事。韓同卿人去了嚴州,稻田增產之術是韓家的大事。還有一個小的,韓照。就算韓照在嘉王身旁陪讀,回到臨安,一個小孩子能頂什麼事。

    韓照在年齡上或許與韓絳差不多,可說到頂事,權貴們都知道,這還是一個求學中的半大孩子。

    所以,趙汝愚把韓侂冑支出臨安,出使金國。又把韓絳弄到譚州,這事作的有點已經連遮羞布都不要了。

    謝深甫一轉頭,盯着趙汝愚:“韓家獻上天花祕術、稻田祕術。沂國公,好手段啊,下官佩服,佩服。下官要入宮,你可以擋,無非就是怕下官入宮說了什麼不應該說的話。不過沂國公請放心,一但朝局穩定、荊湖兩路危機解除,下官自請致仕。”

    說完,謝深甫再次邁步準備入宮。

    趙汝愚下意識擋了一下,他是準備就剛纔謝深甫說的話解釋一下。

    可他這一擋,謝深甫一甩袖子:“無恥之徒”說完,竟然一轉身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

    圍在宮外的朝臣見狀,至少有一半也轉身離去。

    朝臣們不瞎,摸着良心說一句:謝深甫爲人平日裏不好爭,可遇到大事大非,卻是堅定不移的力爭到底。

    那麼這一次,謝深甫的話可信度要遠高於趙汝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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