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三七零節 又一個老爹得罪過的高門
    

    這時,韓絳從袖子裏拿出一樣神器,雙手捧到曹佑軒面前:“曹公,僅此一物就爲我韓府一年省下五千貫製衣費,至少!”

    一對袖套。

    曹佑軒試着戴了一下,若有所思。

    韓絳來了一句:“曹公,五千貫他換成排骨不香嗎?”

    哈哈哈!

    曹佑軒放聲大笑。

    依韓家的婢女的穿衣規格,這一對袖套確實能一年讓製衣省下五千貫。

    韓家高婢的服裝費一套接近百貫,除了雜役之外下婢的一套衣服也要十貫以上。

    曹家其實也差不多。

    畢竟是祖上有王爵,現爲公爵府,體面是必須的。

    曹佑軒大笑之後說道:“絳哥兒若有興趣,可否在我曹家女學,或是在錢家女學開課,講這個持家之道,我願意贈送玉壁一對、寶馬一匹、絲綢百丈。”

    吳松聽完這話一擡手就準備拍桌子。

    在吳松聽來這是一種侮辱。

    你讓一個男子給女學講課講持家,更何況這還是一位伯爵,是韓府少君。

    韓絳更快,一拍桌子站起來:“好,一言爲定。我願意分享我所知道的學問,我還研究過收納術、高效清潔法等等。原本打算在白雲坊開班教學,組織一隻高水平的婦人家政服務隊伍,專門給有身份的人服務。”

    曹佑軒起身一禮。

    剛纔想請韓絳在女學上課確實是奚落之言,身爲男子你去研究什麼持家。

    你讓你家大娘子,還有大娘子的孃家顏面放在何處。

    你讓你爹韓老賊的臉面放在何處。

    但,曹佑軒佩服有擔當的人,更佩服敢作敢當的人。

    韓絳的作風他佩服,我就這麼幹了,你們看我不順眼就看着,我繼續辦我想作的事情,管你們怎麼說。

    韓絳回了一禮:“曹公看不起我,不重要。但小家大家,連小家都管不好,何以持國。我韓府以前有錢,把錢都花在刀把上,我要辦的就是把錢花在刀刃上。”

    曹佑軒愣了一下,再一禮。

    韓絳回禮,曹佑軒卻雙手一扶,擋了這一禮。

    曹佑軒問:“不如開門見山,絳哥兒來我府中有何事?”

    曹家也是名門,曹佑軒這話一開口不用他吩咐,所有的僕婢依次退離。

    “兩件事。”

    “請講。”

    “第一件,我不知道宮內的曹氏與貴府是什麼關係。我想把她推到貴妃之位,特來通告。第二件,或我韓家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想請這位曹氏登位。”

    韓絳說完後曹佑軒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韓絳坐的很穩,因爲論輩份他是當今皇后的叔輩,親叔輩。韓絳說道:“天道,看命格她怕是隻有五年,或是六年的生命。我學識淺薄看不透節點所在,所以也不知道如何破解。所以特來貴府商議。”

    曹佑軒又坐了一下,低頭不語。

    他猜測過韓絳來意,至少猜了五種,可萬萬沒想到自已猜的連邊都粘不上。

    足足兩刻鐘過去了。

    曹佑軒不說話,韓絳也不說話,吳公只是陪着。

    今天吳松就不準備說話,除非韓絳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否則他就是一個站臺的。

    終於,曹佑軒開口了:“宮裏,有些事你韓家也知道,只是不願意提及罷了。以你和新安張家的關係,斷然不是因爲尋常的小病。”

    “恩。”韓絳點了點頭。

    曹佑軒接下來的話很驚人了:“唐時以胖爲美,今朝以瘦爲美。你若去查本朝歷代宮中的情況,夭折了多少?”

    韓絳沒接話,他真不知道。

    吳松接了一句:“有據可查了,怕是三十。”

    曹佑軒說道:“三十七,今天往前。”

    曹佑軒又說道:“再說后妃,活的長久的無一例外都沒有沒有生育的。前有我曹家大娘娘,今有吳家太上太娘娘。”

    曹佑軒說的是當年曹皇后,無子,活到了六十四歲。還有一句曹佑軒沒敢說,這話要掉腦袋的,那就是大宋的皇帝直不過三代。

    也就是說,宋朝的皇帝,直系繼承人根本傳不到親孫子手中。

    就是這麼邪門。

    吳松想到一事,在韓絳耳邊低語,頭幾個聲音很大讓曹佑軒也能聽到:“民間傳聞,趙家受了詛咒。”

    後面的話不用講,僅民間傳聞四個字曹佑軒也知道吳松說的是什麼。

    趙家皇位來路不正,所以爲皇不過三代。

    但趙家有門路,不斷的靠過繼來維持有新人繼承皇位。

    曹佑軒等吳松說完才說:“歷代官家都體弱,而歷代宮妃更弱。”

    韓絳聽到這話想到了穿越前的一點小知識,體脂率低的不容易懷孕,就算懷孕也會難產,就算把孩子生出來,嬰兒的體質更弱。

    曹佑軒沒在意韓絳思考什麼,繼續講:“若絳哥兒讀過漢宮辭,便知宮中多枯骨。”

    這話韓絳懂,宮斗的太兇。

    真實的宮鬥比起電視劇,電視劇弱暴了。

    曹佑軒最後一句:“聽聞絳哥兒要當爹了,恭喜。當今官家今年二十七。”

    這話說的好明白。

    你十七就有孩子了,官家成親十幾年,現在別說兒子,連個女兒都沒有。

    爲什麼?

    自已去想吧。

    吳松補刀:“就可查的,官家初恩宮女是十一歲,那位宮女當時二十七歲,後因爲得寵有點狂妄,被杖斃。”

    曹佑軒再補刀:“掌刑的記得是吳家的吳鐵?”

    吳松咧開嘴哈哈乾笑幾聲,曹佑軒也跟着笑,這一段揭過。

    曹佑軒收起笑容:“貴妃之位我曹家收下了,後一件事我曹家鼎力相助,不惜代價。絳哥兒能學得天道,還有五年時間未必沒機會一窺天機,若真的萬一,再議不晚。”

    韓絳站起來長身一禮:“謝過。”

    曹佑軒起身回禮,然後提筆寫了一封信,用印,而後交給韓絳:“我兄佐軒在荊湖北路,這是我的親筆信。”

    “謝過。”韓絳正準備施禮,曹佑軒單一擋。

    雙手攔是勸禮,單手擋是拒禮。只聽曹佑軒說道:“這一謝,讓你爹爹來,非是輕視你,而是你爹爹欠我曹家一句道歉。”

    “是,是。”韓絳內心狂汗。

    我的老爹呀,你在臨安城得罪了多少人,曹家也算高門大戶,你也太過份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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