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六零九節 意外連着驚喜
    錢歆瑤有些累了,示意其他人都出去。

    這時,丹霞小跑着進來在錢歆瑤耳邊低語兩句,錢歆瑤臉色一變:“去問主君。”

    丹霞趕緊跑着就去了。

    曹若慕看丹霞的眼神極不友善。

    錢歆瑤說了一句話:“依宋律,以婢爲妾者徒一年半。”

    曹若慕沒接話,只是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再說韓絳這邊,丹霞急急的來報告。

    來自鶴翎商隊的消息,他們幫着帶了一批人,請韓絳接應。

    鶴翎的親信是女子,主動找錢歆瑤也是正常的。

    韓絳接過信看了一眼遞給了劉過,劉過翻開一看,大怒:“這是給主君擺臉色看了。這個許堪倒是膽子不小,非要主君親自上門了。”

    韓絳沒接話,只是在思考這事。

    他拒絕了許傑。

    而後,許傑的四叔公許堪,也就是現任淮南西路轉運使命查航,在舒州設卡,查驗長江上的船隻。

    眼下最直接的結果便是,孟宗政假死,帶了一票人馬準備南下,結果船被查了。

    還好,鶴翎商隊把人接應,但怕還有再查的第二道關,所以改走陸上直奔臨安府而來,眼下這些人需要接應。

    不怕被查,就怕孟宗政假死的消息被人知道。

    就怕有個萬一。

    韓絳問劉過:“改之先生,你說許堪是爲公務,爲鄂州失守而查長江上的船,還是真的針對我?”

    劉過搖搖頭:“猜不出,但想知道真相很容易。”

    “怎麼辦,我去見他?”

    “不,不能見他,去見許子良,知台州府事許子良。”

    劉過給了韓絳建議:“主君,孟宗政一天都不能在臨安留,甚至都不能進臨安。朝中正下令清查所有船隻,爲的就是內藏庫大案,過幾天搜查臨安府內也不算什麼意外。”

    韓絳問了:“那麼,許堪也應該接到了朝廷的公文,他是不是也奉命查內藏庫大案的事,所以搜船?”

    “不知道,但咱們不能賭。整個臨安,眼下只有主君能夠親自把他們送出去。”

    “恩,韓絳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這事。”

    年初二,這下沒幾個心情好的人了,都糟心。

    入夜。

    曹若慕沒等到韓絳,可以說,她進韓府之後都沒見過韓絳呢。

    韓絳在書房,大半夜燈都不滅。

    至於說韓絳在忙什麼,她是沒資格問的。

    大約在四更天的時候,又有一人進了韓府,這次帶的消息更驚人。

    來的還是韓絳認識的人,韓絳出入皇宮每次見到這個小校都塞幾個銀豆子,長期以來韓絳一直認爲這傢伙純粹就是貪財,也不屬於那一個派系的人,也算是好打發的人。

    長的猥瑣,在禁軍當中也沒什麼存在感。

    郭呆。

    名字就叫郭呆。

    很久以來,許多人都認爲他是郭家人。

    郭家的當家人郭杲、郭果,再來一個呆也沒什麼不合適的。

    韓絳親自見了郭呆,那怕此時纔是四更天。

    郭呆見到韓絳先是單膝施了一個跪禮,而後才說道:“小的也是走投無路纔來求伯爺,想來之前伯爺仗義疏財,只要到宮裏總會給兄弟們一份打賞,這些天內藏庫的大案讓小的們怕的要死,每天都會有兄弟給叫進刑部喫頓鞭子,也有人進去,沒出來。”

    韓絳聽完後說道:“安心,沒出來的人也沒傷太重,也沒死。”

    “是,小的知道,小的還知道是伯爺打通的關節,吩咐了好好審,沒審出結果之前別傷到人,伯爺的恩典小的不敢忘。”

    聽完這話韓絳不由的心頭一緊。

    原本,韓絳認爲內藏庫這案子無論是誰作下的,肯定和自已這邊有關。

    可查證之後,連查的人都糊塗了。

    韓絳這一保,理由是充分的。別重傷,別殺人,省得最終查不出結果來,聽起來有道理,可難免讓人多心。

    韓絳直接問道:“說吧,直接挑明來意。”

    郭呆站起來又是單膝一跪:“小的想借糧,不敢瞞伯爺,小的想逃。這種大案就算與我等無關,這牽連起來也沒個邊跡,所以小的想離開臨安。”

    逃!

    從內藏庫大案開始,宿衛逃了好幾百人,管不住。

    因爲臨安城的城衛軍也屬於禁軍的一員,同屬於殿前司的步軍,一個主內就是負責皇宮的禁衛,另一個主外負責臨安城的護衛與治安。

    韓絳倒也理解了,只是資助有可能是嫌疑的人逃走,這罪可不輕。

    韓絳不由的多了一個心眼。

    既然傳聞郭呆是郭家人,或許這是一個針對自已的圈套。

    韓絳問:“好吧,你也別說借了,要多少盤纏,要錢還是要金銀?”

    “謝伯爺,小的只想要點糧。兄弟們人數不少,已經在大碼頭作了安排,伯爺在大碼頭倉庫裏有上萬擔糧食,小的想借點。”

    韓絳點了點頭:“好,我幫你。你要多少?”

    “小的斗膽,想借一百擔。”

    一百擔,這個數字讓韓絳警覺了起來,一百擔就是一萬斤米,郭呆的人若逃的話依現在的情況,百人就是上限,他竟然要一百擔米。

    這些米夠一百人省着點喫半年。

    韓絳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這不是一百人喫半年的米,而是一千多人喫幾天的米。

    需要幾天的米,那麼這一千多人可去什麼地方呢?

    韓絳腦海之中畫了一個地圖。

    假如,只說假如,郭呆和雷饋有聯繫,這米是雷饋要的,那麼他們肯定是打算去倭島,依當下的時間,這些糧食足夠他們的船航行到倭島了。

    那麼,這就有了新的疑問。

    雷饋爲什麼搬空內藏庫,在沒有找到下家的時候,這些軍械他也換成錢。

    或說雷饋是爲了把這此給畢再遇當投名狀,在沒有得到確切的迴應之後,他也不應該行動。

    這一切都不合理。

    除非有什麼自已不知道,史達祖也沒有查到的內情。

    韓絳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宋歷來逃兵不少,偷走軍械逃走的也不少,可從來沒有發生過殿前司的兵馬象這樣逃走的,這一切都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思考再三,韓絳問:“你什麼時候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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