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翼”的時候，她們的關係不錯，因爲整個“黑翼”就只有她們兩個是女人，所以莫曉婉跟綠天使幾乎是無話不談。
在莫曉婉爲楚墨辰黯然神傷的時候，都是綠天使在一邊開導，所以能徹底從陰影中走出來，那個女人功不可沒。
在乍一眼看到那頭黑髮的瞬間，莫曉婉就已經肯定殺手J就是綠天使，但她仍舊告訴自己，就算有這樣一頭黑髮，也未必就是她，畢竟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有一頭漂亮的頭髮。
然而，當綠天使用平常的口吻跟她打招呼，莫曉婉真的驚呆了。
她離開“黑翼”才半年的時間，曾經的好姐妹就化身殺手J來取她的性命，這讓莫曉婉無法接受，以至於她臉色蒼白。
綠天使笑得毫無溫度，她反問：“就是我！怎麼？不相信我會殺你？”
莫曉婉慘笑：“這一定是你的惡作劇對不對？你來中國是想給我一個特別驚喜對不對。”
“我承認這很特別，但這絕對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綠天使說着，踩着尖細的高跟鞋走近莫曉婉，她說：“赤，才離開這麼短的時間，你就已經變得不像你了，你失去了對危險的判斷能力。”
話音落，手挽起，寒光一閃間，銳利的刀鋒“嗖”的一聲劃過莫曉婉的頸側，血色飛濺，鑽心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
莫曉婉疼得渾身顫慄，她冷睇綠天使，咬牙問：“爲什麼這麼對我？”
她不是沒有察覺到危險，而是她不敢相信綠天使會真的傷她。
“因爲你讓他痛苦。”
綠天使聲音森冷，厲色瞪着莫曉婉。
讓他痛苦……她讓誰痛苦了？
莫曉婉不解，“你在說什麼？”
“哼，你還在跟我裝傻？”
一聲厲喝，綠天使再次翻轉手腕，而這一次莫曉婉喫力的向後一躲，雖然躲掉了綠天使準備刮向她臉頰的軍刀，卻因爲渾身被縛，直接倒在地上。
莫曉婉心有餘悸，寒聲喝問：“綠，就算你要殺我，也把原因說清楚，讓我死個明白。”
“好！”
綠天使蹲在地上，用力捏着莫曉婉的下巴，她厲聲道：“我要殺你，是因爲老大。”
“老大？”
聯繫剛纔那句話，莫曉婉驚問：“你說我讓老大痛苦？”
“難道不是嗎？”
冷哼一聲，綠天使咬牙道：“你知不知道自從你離開組織之後，老大就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沉默寡言，整天陰沉着一張臉，除去必要時候，他絕對不會跟我們待在一起，甚至連喫飯也是端到自己房裏去喫。
你更不會知道，組織已經有半年不接單了，老大說，再也找不到比赤天使更優秀的辣女神偷，老大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爲你。”
莫曉婉覺得很委屈，她皺眉，“司徒不是一直都這樣嗎？他本來就是面癱臉，說話言簡意賅，一個字能表達清楚的話，他絕對不會用一句話來說。”
“哼，真的是這樣嗎？沉默寡言確實不假，但是面癱不是吧？你在的時候，他常常笑。”
莫曉婉簡直想笑，綠天使竟然說司徒堔經常笑，這怎麼可能，她根本一次都沒見過。
“那是因爲你的目光沒有時刻落在他身上，所以你沒有看到，每當你做了一個無厘頭的動作，每當你對着他惡作劇，每當你跟小杰嗆聲，他都會露出笑容，很淺，很短暫的笑容，那樣的老大很接地氣。可是你走後，他沒笑話，沒笑過。”
綠天使說到最後，抖得揚高音調，瑞士軍刀猛得扎向莫曉婉臉，莫曉婉大驚失色，猛一翻滾，綠天使一刀落空，再揮一刀，莫曉婉再像想逃卻已無處可躲。
因爲她的身子緊貼着牆壁。
綠天使手裏的軍刀沒有馬上落下，她冷笑一聲：“我知道你的身體柔韌性很好，也知道你身手好，所以才用鋼絲捆綁你，這樣你還得動了嗎？”
話音落，她尖嘯一聲，揮刀斬向莫曉婉。
莫曉婉大驚失色，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救命啊，老大快來救我啊！”
千鈞一髮之際，“嘭”的一聲巨響，門被人踹開，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閃身而入。
他俊臉冷凝，眉目含怒，擡首便是一槍，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綠天使手裏的軍刀被子彈打飛，落在別處。
握住被振麻得手腕，綠天使瞪向來人，鳳目是中是驚喜，驚悸，更有痛楚。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黑翼”老大司徒堔。
黑眸一轉，定格在莫曉婉身上，他聲音平靜而低沉：“赤，沒事吧？”
見到司徒堔，莫曉婉的鼻子發酸，她搖搖頭道：“沒事兒，沒事兒！你從坐火箭來的嗎？我才喊救命你就已經來了，好快。”
司徒堔沒有回話，轉向綠天使的時候，眸光幽深，含着怒氣。
綠天使怫然起身，冷笑道：“老大，你果真還是來了。”
“爲什麼殺她？”
司徒堔言簡意賅，只想問明原因。
綠天使依舊冷笑，看着莫曉婉的眼神明顯帶着妒意，她不答反問：“如果換做赤要殺我，你會幫我嗎？”
“會！”
“因爲什麼？”
“同伴。”
這個回答，讓綠天使嗤笑出聲，“老大，你還不肯承認嗎？什麼狗屁同伴，你救她是因爲你愛她。”
莫曉婉一驚，下意識看向司徒堔，而司徒堔則抿了下脣,“我不愛她！”
“老大，你瞞不過我。”
綠天使根本不相信司徒堔的話，她哼笑：“你愛上她了，因爲你的目光總是不自覺的追隨着她。她每次出任務，你都擔會擔心的渾身繃緊，一旦她有事，你會第一時間出現，但其他人呢？你只會冷靜的指揮吧？
你總會爲她的情緒而改變自己的表情，因她笑而笑，因她哭而皺眉，因爲她你學會了笑。
她生病，你會整夜坐在牀邊照料。她做噩夢，你整夜陪着，因爲擔心而眉頭緊鎖。她挑逗你，你會臉紅。
這些，她都不知道，只有我這個時刻追隨你的女人才會發現。”
綠天使哀慼的說着。
莫曉婉直到現在纔算真的明白，“綠，你喜歡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