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天使毫不掩飾的承認，忽然話鋒一轉，淒厲道：“所以我要殺了你這個讓他痛苦的女人。”
莫曉婉抿嘴，小聲嘟囔：“我沒有啊。”
她沒想過讓司徒堔痛苦啊。而且，司徒堔說了，他不愛她，所以一切都是綠天使自己的假設，沒有任何意義。
“你還說。”
尖銳的吼叫，綠天使揚手給了莫曉婉一個巴掌，打得莫曉婉猛得偏頭，震驚之後是被憤怒取代。
這一生，莫曉婉從來沒捱過誰的巴掌，而第一個打她的人竟然是綠天使！
“綠，適可而止！你若傷她，我不會放過你。”
司徒堔聲音森寒，透着令人發顫的危險，然而綠天使卻絲毫不懼，她只是悽然一笑，充滿嫉妒的看着莫曉婉，“你看到了嗎？爲了你，老大想要我的命。”
莫曉婉看着司徒堔，越發不懂這個男人。都這個時候了，幹嘛還說讓人誤會的話？
就在她還在沉思的時候，綠天使撿起瑞士軍刀，莫曉婉還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下一刻，綠天使已經捂着右胸倒在血泊中。
莫曉婉驚呆了，半天才問：“老大，你真的開槍了？”
雖然槍上裝了消音器，但莫曉婉分明聽到了“咻”的一聲。
司徒堔表情淡漠，“嗯，開了。”
莫曉婉緊咬下脣。
她以爲，司徒堔只不過是嚇唬綠天使，沒想到他真的會衝綠天使開槍。雖然沒打中要害，但畢竟是槍傷，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好吧。
這還只是肉體上的牀上，作爲深愛司徒堔的綠天使來說，她的心應該更痛吧？
沒有什麼是比倒在愛人手裏更痛徹心扉的。
向綠天使臉色蒼白，嘴角掛着一抹悽慘的笑。從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並不喫驚。
眼波一轉，再看司徒堔，俊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彷彿剛纔開槍的不是他，而中槍的也不是他的夥伴，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撩起衣襬，把手槍別在腰後，司徒堔走到莫曉婉跟前，將她身上的鋼絲解開，莫曉婉趕緊跪倒在綠天使跟前，着急的問：“小綠，你怎麼樣啊？”
“死不了，不用你做聖女。”
綠天使狠狠的說。
莫曉婉冷哼一聲，“誰跟你說我要做聖女？接下來我會好好報復你。”
在不用麻藥的情況下，把一顆嵌入身體四公分深的子彈挖出來，這對中彈的人來說，是一項痛苦的考驗，能否抗住那鑽心蝕骨的痛，端看那人是不是有那個忍耐力以及身體素質是不是夠好。
當綠天使知道莫曉婉有這樣的打算，並且看着她已經拿着瑞士軍刀靠近她，綠天使無力低吼：“滾開，別碰我！”
“我偏不！你把我手腕上還有脖子上劃了兩道傷口，百分之百是要留下刀疤的，這令我的美麗大打折扣。我從來都睚眥必，你知道的，你對我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我必須報復你。”
莫曉婉皮笑肉不笑，看起來是真的報仇的意思。
綠天使咬牙：“那又怎樣？真想報仇就殺了我，何必用這種方式折磨我？
“殺了你多便宜你？我要親自把你的子彈挖出來，我還要原諒你，讓你一輩子都受良
“你……”
這招夠狠！
明知道她的錢都在司徒堔那裏，每個月就只有一點點零花錢，竟然讓她賠償那幾輛車。雪弗蘭，桑塔納，還有一輛是蘭博基尼，該死的，她哪有那麼多錢？
綠天使恨不能用眼神殺死莫曉婉，而莫曉婉卻笑着聳肩，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旁邊的司徒堔微微挑了下脣角。
這就是莫曉婉可愛的地方，她很善良，只是善良的不那麼明顯，甚至喜歡戴着惡毒的面具。明明要放綠天使一條生路，卻又不會傷害到對方的自尊。
這也是莫曉婉令人着迷的地方。
莫曉婉舉着瑞士軍刀，衝着綠天使眨眼：“怎麼樣，怕了吧？”
其實，她的笑容很勉強。看着綠天使的氣息越來越弱，臉色更白成了一張紙，她心疼。但莫曉婉強迫自己不表達出來。
綠天使咬牙：“我會怕你？”
“不怕就試試啊？”
莫曉婉說着，冷哼一聲，軍刀猛的剜進綠天使的胸口，趁着她正因爲莫曉婉的話而怒氣沖天的瞬間，一個用力，子彈飛出，“啪”的一聲落在茶几上。
“啊！”
綠天使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隨後疼昏了過去。
“果真昏過去了，我是不是做得有些過分了？”
莫曉婉看着綠天使，心疼的問。
司徒堔面無表情的搖頭：“不！”
“你不疼嗎？”
低頭看看已經被綠天使扣出血的手背，他搖頭：“不。”
莫曉婉嘆氣：“我說司徒，你說話能不這麼簡短嗎？多說幾個字會累死你？”
“會！”
莫曉婉已經無力吐槽，隨手抓起一條毛巾，按住綠天使不斷涌着鮮血的傷口，她道：“去買點藥吧，還有紗布什麼的，她的傷口需要處理。哦對，她需要消炎，我記得她對先鋒不過敏，給她靜點先鋒吧。”
“你真的不記恨她？”
司徒堔難得問了這麼多字，莫曉婉竟然有種想笑得衝動，但這個時候她忍着沒笑，反而不鹹不淡的問：“記恨又怎麼樣？不過，你也真下得去手。”
臉色一沉，司徒堔語氣平靜：“她想殺你。”
莫曉婉苦笑:“其實綠並不真的想殺我，她手下留情了。”
疲憊的坐在地上，莫曉婉依靠着沙發，她說：“昨晚上我就該認出她。世界上哪有那麼她脫線的殺手J？而且小綠不是很擅長用槍嗎，拿個瑞士軍刀來殺人，根本就沒想殺我，我看她就是太愛你了，又得不到你的愛，所以就找我來泄憤。”
“我不喜歡她。”
司徒堔依舊面無表情，配上這句話一點也不突兀，但莫曉婉總覺得他像是想告訴她什麼。心慌意亂的她不想多問，踹他一腳：“還愣着幹嘛？趕緊去買東西，一會兒她的血流乾了。”
“她若還想殺你？”
“原來你擔心這個？”
莫曉婉好笑，“她都已經這個德性了，哪有力氣？再說，我也不是喫白飯的，我會制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