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芷的後背一緊:“很抱歉,我無法答應這種無理取鬧的要求。”
“看上去你不怎麼了解我。”艾塞里亞說道,“在我提出請求的時候,我就沒有給你拒絕的餘地。”
許清芷知道,他不是在說笑。
接受這個男人的教導那麼多年,她十分了解自己的導師。或許艾塞里亞平時話少,但是某種程度來說,他可以稱得上是獨裁者、偏執狂。只要是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許清芷下意識出現了危機感,她想要退後,纖細的手腕卻被男人猛地抓住。
“艾塞里亞,你要幹什麼!”李清酒驚呼出聲,“不要動我的朋友!”
“你覺得我會聽你的話?”艾塞里亞不屑道,“這個人,我今天要帶走——”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不知從哪裏探出,巴掌聲響起,直接打掉了他的手。
艾塞里亞微愣,耳邊則響起了一道低沉的男聲:“艾塞里亞先生,既然對方已經拒絕了你,那麼強人所難,似乎不太好吧?”
突然出現的男人讓大家爲之一怔,而許清芷的目光,也徹底定格在了那張俊美的臉上。
她怎麼也沒想到,御言琛竟然會在秀場。
甚至……來到了後臺?
那剛纔呢?剛纔的走秀,他是不是看到了?那個東西,他是不是也……
許清芷的眼神飄忽起來。
“御先生?”艾塞里亞的面色並不好看,“你怎麼在這?”
“你是爲什麼出現在這裏,我就是什麼原因。”
“是嗎?”艾塞里亞的口中是冰冷的諷刺,“你不需要陪你的那位女伴嗎?”
御言琛的眉梢一挑,眼裏醞釀着明顯的不悅:“真沒想到,艾塞里亞先生是一位多管閒事的人。”
“我也沒想到,堂堂御家掌權人會出現在一個秀場的後臺。”艾塞里亞不甘示弱,“我是爲了女人,難道,御先生也是?”
這一次,御言琛開口,只是狹長的眸子斂了斂,似有冰涼的威脅閃爍。
“看來我和御先生在某些方面,品味相同。”艾塞里亞道,“當初你搶走了我的學生,現在連我的繆斯也不肯放過?”
“繆斯?”
御言琛咀嚼着這兩個字眼,他意味不明的目光掃過了女人臉上的銀白麪具。
他沒想到,艾塞里亞這麼驕傲、對音樂瘋狂的人,竟然會承認一個女人是他的繆斯。
而這個女人……如果在臺上,他心裏的熟悉感只是錯覺,那麼現在,那清晰的熟悉感,沒有半分造假的餘地。
還有,那脊背上的胎記……
這一瞬間,讓人產生了,想要揭開那張面具的衝動。
“只是很可惜,你的繆斯似乎並不喜歡你。”御言琛終於開口了,“別忘了,看秀的人還沒有走,就算是名聲顯赫的艾塞里亞先生,也不想被人看到醜聞吧?”
艾塞里亞偏執的眸子裏閃過惱怒:“御言琛,先是學生,後是繆斯,所有我在意的你都要插一腳。我之前說的果然沒錯,你果真讓我反感。”
艾塞里亞更加懊惱,這個素來清高的人難得露出了這種表情。
他回頭深深地看了許清芷一眼,臨走前,開口道:“我會來找你的。”
說完,就邁步離開了後臺。
只是,就算艾塞里亞離開,後臺那僵硬的氣氛依然不見得鬆緩。李清酒目光深深地看着男人離去的背影,接着如夢初醒般地看向了御言琛:“御先生,謝謝你的解圍。”
然而御言琛並沒有理會她,而是轉過了頭,他從皮夾中拿出了一張名片,夾在指尖遞了過去。
“御言琛。”他說道,語調發涼,“如果有興趣,可以聯繫我。”
圍觀的衆人再一次陷入了震驚之中。
這個叫阿止的模特究竟走了什麼運?先是音樂鬼才艾塞里亞稱她爲繆斯,後是御言琛遞上聯繫方式。
開玩笑,那可是御言琛!御家的掌權人,御言琛!
他的聯繫方式,可不是街邊的大白菜啊?要知道,以他的地位,每天都不知道多少人爲了得到他的聯繫方式而頭破血流。
現在,就這麼簡簡單單地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模特?
許清芷目光幽深地看着那張名片:“我知道你,御先生。”
“只是,您給我這張名片的目的是什麼?”她擡起頭,嘴角露出訕笑,“還是說,被稱爲商業精英的御先生,也對藝術感興趣了,需要一個靈感繆斯?”
御言琛抿脣:“沒有人能成爲我的繆斯。”
“是嗎?”許清芷只覺得胸腔一團亂,她甚至不知從哪裏憋出了一股氣,竟是讓她不由出聲,“如果我沒記錯,御先生有個相戀已久的愛人吧?就連她,也沒有資格成爲御先生的繆斯嗎?”
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
在場的人一個個驚恐地看向了對峙的兩人。
這個小模特是瘋了嗎?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御言琛的愛人因爲前妻的惡毒計謀而成爲了植物人。那個愛人,是所有人都不敢觸碰的雷區。
可偏偏,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模特,竟然當衆提了出來!
真以爲有了艾塞里亞的賞識就可以肆意妄爲了嗎?她知不知道,在她面前的,是商業的帝王!京城的龍!
御言琛沒有說話,只是盯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他會暴怒時,卻見他開口: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
“倒也不是。”許清芷輕笑,“畢竟這不是祕密。”
“很好。”御言琛道,“如果剛開始,我只是因爲某些原因注意到你,那麼現在,你的確很成功地吸引了我。”
“不得不承認,能吸引到艾塞里亞的女人,的確很有手段。”
御言琛的手沒有收回,他指尖和名片停在了半空中。
“這張送到你手裏的名片,就是你成功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