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度從雙脣傳遞而來，她的呼吸在一瞬間呆滯。
瞳孔猛縮。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男人從錯愕中回神，眉眼間溢出厭惡：“滾。”
許清芷這纔回魂，她連忙退開了幾步，接着倉皇地用手擦了擦嘴：“你怎麼在這裏？”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御言琛的強調發冷。
他的拇指伸出，指腹狠狠擦了一下嘴角，像是觸及到了什麼骯髒的東西，眼裏的嫌棄更甚。
“我上次就說過，最好不要有下次。”他說道，“你還真是屢教不改。”
許清芷恍惚想起起，之前在車內，自己似乎也和他差點親上去……
只是……
“我怎麼知道你在我身後？”她咬牙切齒，“如果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就不要離我這麼近，剛纔的事情也不會發生。哦對了，也不知道若是被林小姐看到了，會不會產生什麼誤會。”
“恩？”御言琛開口，“你很在意？”
許清芷的心臟一頓：“沒有。”
“我勸你最好不要有不該產生的想法。”他扣住了她的下顎，迫使她與自己對視，“不要天真地以爲，憑藉你和林施程的交情，就可以讓他成爲你的依靠了。”
“你應該清楚，如果你心腸歹毒地對林家的表小姐下手，你的下場只會比五年前更慘。”
男人字字珠璣，讓許清芷白45ddbe6f了臉：“御先生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嗎？”
“我還以爲，林小姐有你的保護，就算我有心算計，也不能成功呢。”她輕笑，“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真讓人不可思議，堂堂御言琛，竟然連保護一個女人的自信都沒有。”
御言琛的五指穆然發力，掐着她下顎的手力道更重，讓許清芷疼得齜牙咧嘴。
說不過自己就開始使用暴力？
這個御言琛，根本就是個……變態！
許清芷連連倒吸了幾口冷氣，突然，有聲音傳來：“表哥？”
估計是兩人的動靜太大，直接吸引了咖啡廳的人的注意。
而這聲音響起，御言琛這才鬆開了手。許清芷捂着下巴，就算不照鏡子，她都能想象出，自己白皙的下顎上已經浮現出了幾道紅色指印。
柳妍從茶几前站了起來，她詫異地看了過來，在看到許清芷後，眼裏明顯滑過嫉恨：“許清芷？你怎麼也在這裏？”
“你知不知道這裏是哪？這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柳妍緊盯着許清芷，接着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跟蹤了艾塞里亞大師或者表哥？”
“柳小姐，請不要誤會。”許清芷冷着臉道，“我對他們沒有產生任何意思。”
“那你怎麼會在這？你應該清楚，以你現在的身份，出現在這裏根本不和邏輯。你總不能說，你在這裏做服務員小姐吧？”柳妍的嘴角嘲諷，“哦對，也不是沒有可能，我想起來了，當初在H市，你也做過酒店服務員……”
“也難爲柳小姐記得那麼清楚呢。”許清芷道，“我也記得，當初因爲不小心，似乎還潑了御先生一身酒。想必御先生寬宏大量，也不會放在心上。倒是難爲柳小姐替他斤斤計較了。”
“我看你這個樣子，也不是來打工的吧？除了跟蹤，也沒有其他理由了吧？”柳妍陰森森道，“當然，你也可以解釋。”
解釋？
許清芷挑眉。
她自然不會將自己和李夫人的事情說出來，於是道：“沒什麼好解釋的，況且我爲什麼出現在這裏，和幾位沒有任何關係吧？”
“我看柳小姐也不是什麼閒人，不見得空閒到去管別人的事情。”她道，“有什麼事情嗎？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你給我站住！”柳妍怒喝，“許清芷，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就是想重新搭上艾塞里亞吧？我告訴你，不可能！”
“你以爲，現在只是廢物的你，還有什麼資格自稱艾塞里亞的學生？像你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入他的眼！”
能成爲艾塞里亞學生的人，只有她！
柳妍的嬌喝在身後響起，讓許清芷的肩頭不可察覺地僵了一下。
是啊，現在的她，連拉琴的能力都沒有。
被挑斷了雙手的筋脈，她也徹底隔絕了音樂。
許清芷的心臟開始發疼，她沒有回頭，直接邁步離開了酒店。
直覺告訴她，要是和這羣人糾纏下去，倒黴的肯定是自己。
柳妍憤憤地看着女人離去的背影，一口銀牙都快要咬碎了。
這個女人，明明都落魄到這個地步，都能保持那種倨傲模樣。
憑什麼？
明明，她就是個可憐蟲……
柳妍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臉上的表情，她不知道剛纔許清芷聽到了多少，不過聽到了也沒關係，畢竟在她看來，自己成爲艾塞里亞的學生，是遲早的事情。
“艾塞里亞大師……”她回過頭，就看到了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艾塞里亞。
而她很快注意到，男人的雙眼似乎注視着一個方向……那正是，許清芷離開的方向。
怎麼回事？
柳妍的心一跳。
現在的許清芷，失去了拉琴的能力，那麼在艾塞里亞的眼裏只是垃圾。
他怎麼會在意那樣的貨色？
她吞了一口口水，接着故作鎮定道：“大師，剛纔我說的事情，您考慮的怎麼樣？”
“什麼？”艾塞里亞似乎這纔回神，他的眸子斂了斂。
“就是……成爲您學生的事情。”柳妍深吸一口氣，“我希望你能接受我。我保證，我並不差，甚至能比當年的許清芷更加優秀。既然當年你能接受她，那麼現在，也能接受我……”
“是嗎？”艾塞里亞開口了，“不過，誰給你的錯覺？”
柳妍一頓：“什麼……？”
“我早就說過，以你的水平和天賦，不過是比垃圾好上一點而已。”他開口道，“在我的眼裏，你比起現在的許清芷，唯一的優點，就是比她多一雙還能拉琴的手。”
“至於其他的……”他的眼裏滿是刻薄的蔑視，“不知道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幾乎要被比作垃圾的你，能夠比過當年的許清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