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自己的確是在投機取巧耍小聰明……果然，這樣是不行的嗎？
看來，自己註定和李夫人無緣了。
她在心頭嘆了口氣，接着彎下身子，對着女人鞠了一躬：“抱歉，李夫人，我想我應該明白你的意思。我現在就離開這裏……至於以後的合作，如果您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強求。”
她說完，想要離開。
“等等。”
李夫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讓女人的腳步一頓。
“你什麼時候能替我決定事情了？”
許清芷不可思議地回過了頭，對上了李夫人神色有些難看的臉d2dbbb4b。
她瞥了一眼那件設計衣裙，眼裏的情緒糾結一番後，面色終於緩和了一些。
“你的確是個很會耍小聰明的人，你這份答卷，的確沒有讓我徹底滿意。”
許清芷的神色一暗：果然嗎……
“但是……恭喜你，你合格了。”
她的心思猛然一頓，接着，不可置信的欣喜感涌上了心頭。
她沒聽錯吧？李夫人說她……合格了？！
“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天賦。”李夫人說道，“雖然你現在的水平真的垃圾到令我髮指，但是你的天賦，決定了我對你的讚賞。”
“從今以後，你將正式接受我的教導。”
隨着李夫人說出的每一個字，許清芷心頭的石頭，也一寸一寸地落了下來。
她的腿一軟，險些跌坐在地上。
還好……她沒有失敗。
或許，她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沒用。
那麼，是不是隻要她努力，她就真的能和所想的一樣，帶着許小晨離開那個煉獄一般的御家？
對，爲了晨晨，她必須要努力。
心頭思緒交錯，許清芷的眼神一點點地堅定了起來，像是有什麼逐漸凝聚，形成了不可撼動的銅牆鐵壁。
“在想些什麼？”李夫人毫不客氣地拍上了她的腦袋，將她的神志打了回來，“我承認剛纔我誤會了你，也承認你給我帶來了驚喜。但這不代表，你會一直是我的學生，只要你沒有達到我的期望，我依然能毫不留情地將你趕出去，明白了？”
“是……！”
“你要學的還有很多，接下來，我教你的東西我只演示一邊，你最好給我打足十二分的精神，給我記牢了。”
李夫人一邊說着，一邊拿起了桌上的工具。
她的動作很快，行雲如流水，明明是最簡單的動作，落在她的手裏，像是演奏家彈着曲子，迅速卻又優雅。
這也讓許清芷清晰地感受到了兩者的差距。
李夫人邊講邊做，足足教了四個小時，讓許清芷目不暇接，一個頭頂兩個大。直到課程結束了，她還在腦子裏艱難地消化着剛纔的知識。
李夫人顯然沒有藏私，和書上的顯然不一樣。更爲精湛，帶着自己磨鍊出來的經驗。
“今天就講到這裏。”李夫人喝了一口水，她慢條斯理地看了許清芷一眼。
這些知識對於外行人而言，已經算是難了。讓她驚訝的是，即便自己說得很快，許清芷卻能緊接其後地跟上她的思想，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能夠舉一反三。
這個時候，她終於理解了，爲什麼艾塞里亞以前會選擇她做學生。
這種天賦和腦子，無論放在那個行業，都會有不小的成就。
在許清芷收拾東西離開前，李夫人道：“明天將自己收拾一下，我要帶你去個地方。”
許清芷雖說疑惑，卻還是乖乖應了一聲。
課程結束的時候，就已經很晚了。等許清芷滿身疲憊地回到御家時，已經臨近十二點。她剛脫掉鞋，黑暗中，一道嬌小的黑影就迎面而來，撲入了她的懷裏。
“媽咪！”
許清芷連忙點開燈，映入眼裏的果真是許小晨軟乎乎的小臉。
一時間，所有思緒都散了。
“晨晨？”她驚訝道，“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覺？”
“我在等媽媽哦。”許小晨搖頭晃腦着，就像一隻搖擺的小企鵝，“啊，對了，御先生也在哦？”
御言琛？她下意識擡頭向大廳正中央看去，果然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御言琛。
不過，這個男人的臉色並不好看。
“怎麼那麼晚回來？”見許清芷看來，御言琛冷冷開口，“早出晚歸，連孩子都不管不顧？”
“還是，你真以爲御家是可以供你撒野的地方了？”
這人說話就不能正常點嗎？不就是回來晚了嗎？至於這麼帶刺？
許清芷下意識想要反駁，可想到許小晨還在這裏，不得不壓抑了火氣：“抱歉，我有點事情，所以回來的晚點。”
“有事情？你糊弄人的理由就這麼隨意？”御言琛冷笑，“不如直接說，你在外面養了幾個野男人？”
“御言琛，在孩子面前，你就胡說八道這些？”許清芷怒了。
“孩子？原來你還顧忌孩子？”他嗤笑，“若是你真的顧忌孩子，你就不會那麼晚回來！”
裝模作樣的女人！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像你這樣，拿孩子當擋箭牌的母親。”御言琛的黑眸裏滲出厭惡的情緒，“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配不配做孩子的母親，配不配得上這兩個字。”
許清芷氣得臉色發白，許小晨卻一把撲上了男人，毫不客氣地咬上了御言琛的胳膊：“壞蛋御先生！不許說媽媽壞話！”
雖然孩子的力氣小，再加上隔着衣服，算得上不痛不癢。但還是御言琛黑了臉：這個蠢貨！自己是在幫他說話！
事到如今，他還維護這個女人？
“晨晨，別鬧。”許清芷連忙將許小晨拉了回來，見小傢伙一臉不情不願，只能嘆着氣揉了揉他的腦袋。
直到孩子終於安靜下來，她才重新擡起頭：“如果御先生在這裏等我，就是爲了教訓我的話，那我覺得，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晨晨還需要休息，我就帶孩子先回去睡覺了。”
她說着，抱起了許小晨，向樓梯走去。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