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芷有些語無倫次:“可是,我只是一個新手……”
“新手又怎麼了?我斯特·李的學生,難道連這點挑戰都不敢面對嗎?如果這樣,我對你真的太失望了!”
李夫人的聲音裏滿是果斷。
“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怎麼想,這個名我已經給你報了,你現在就算反悔也來不及。對了,SUMA的初賽在半個月後。半個月的時間,說短也不短,你給我好好準備。就算你在綁架中受傷了,也得給我學習,記住沒有?!”
聽着對方不給人一絲反駁餘地的話語,許清芷欲哭無淚:“我知道了……”
李夫人這才滿意,不管自家學生的小九九,自作主張地掛斷了電話。
聽着手機裏傳來的機械音,許清芷吐出一口濁氣。
那可是SUMA啊……
所有新人設計師都想出頭的場合,而在那裏面,絕對不缺少有才華的設計師。
像她這種半吊子,真的能參加這種檔次的比賽嗎?
算了……
許清芷揉了揉眉心。
事到如今,只能好好努力,走一步算一步了。
白駒過隙。
很快就是半個月過去。
這段時間,許清芷一邊養傷,一邊如飢似渴地汲取着專業知識,只想着不會讓自己在比賽上太過丟人現眼。
眼見時光流逝飛快,轉眼就要到時間了。
許清芷坐在前往御家的專車上,一邊看着窗外飛逝的場景,一邊頭疼不已。
今天是她出院回御家的日子,而明天,就是SUMA的初賽了。在出院前,李夫人還再三叮囑了她不要遲到,千萬不要再出什麼意外。
只是怎麼想,讓人煩惱的應該是比賽,而不是遲到的問題啊!
車子在御家別墅前停了下來,懷着忐忑的心情,許清芷走下了車子,走進別墅。
御言琛並不在,而別墅裏,卻有着一個不速之客。
許久未見的柳妍正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在等着什麼人。她似乎帶着滿腔的怒氣,就連美眸中也滿是怒火。
在聽到聲響後,她立即擡起頭,對上了許清芷疑惑的視線。
“許清芷!你總算回來了!”女人大叫出聲,接着蹬蹬蹬上前,甩手就要給對方一巴掌。
好在許清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接着蹙眉厲聲:“你發什麼瘋?!”
“你還敢罵我?”柳妍冷笑,全然沒有了大家小姐該有的矜持模樣,“怎麼?有膽子慫恿別的男人幫你做壞事,卻沒膽子承認了?許清芷,你還真不是東西!”
一頭霧水地聽着對方的咒罵,許清芷的耳朵生疼。
她挑了挑眉,接着嗤笑:“柳小姐,難道你不知道,現在你這個樣子很像是瘋狗嗎?”
“可惜,御家可不是容忍瘋狗撒野的地方。”她握着柳妍的手驀然攥緊,力道毫不客氣地更大了幾分,讓女人的臉喫痛地扭曲,“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忘記這裏是哪了,還是忘記我以前和你說過的話了。這裏是御家,不是柳家。”
“你別想着威脅我!”柳妍怒氣衝衝地抽出了手,她那憤怒的樣子,似乎恨不得一巴掌糊上去。可是也不知道是出於膽怯還是什麼,竟是最終沒有動彈。
“就算我不是御家的人,我也是御言琛的表妹!柳家的大小姐!”
她的指尖肆意地指向了許清芷的鼻尖。
“你以爲你算什麼東西,能和我比較?”
“我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至少能用一些手段,讓你徹底滾出這裏。”許清芷冷冷,“柳小姐,請問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的話,就請讓開,不要擋我的路。”
柳妍的牙齒咬緊,牙縫中似乎能沁出血。而許清芷渾然不管她的怒氣騰騰,自顧自地走上樓梯。
“等等!你給我站住!”
許清芷回頭。
“我聽說你被綁架了。”柳妍的眼底混沌,“我聽說是表哥將你救出來的,是不是真的?”
許清芷一頓,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以御言琛的性格,怎麼都不會將這種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不過柳妍能知道,倒也不是什麼太過意外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她會問這件事。
她點了點頭。
“果然,果然是這樣……”柳妍的聲音放輕,也不知道是在質問她,還是在喃喃自語,“那我沒猜錯,林盈盈也是表哥乾的……也對,只有他才能做出這種事。”
“你在說什麼?”許清芷聽得疑惑,“林盈盈怎麼了?”
然而柳妍沒有理她,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兇狠的目光裏卻有着她讀不懂的味道。
像是……透過自己,忌憚着誰。
接着,柳妍踩着小高跟,匆匆地離開了御家。
這一出來得莫名其妙,收尾也讓許清芷摸不着頭腦。即便到了晚上,她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柳妍突然問自己這些做什麼?
而且,根據她的話,似乎是林盈盈出了什麼事情。
可是,林盈盈不是御言琛目前最中意的女人嗎?她還是林施程的表妹。有兩個男人保駕護航,怎麼可能出事?
想到這裏,許清芷不由得嘲笑一聲。
果然,是自己想錯了。
倒是那一天,自己被綁架的場景,一次又一次地浮現出來。
像是刻畫在記憶深處,怎麼也抹不掉。
許清芷猶豫了許久,最終起身了。畢竟自己是御言琛救下來的,如果不是他,自己和許小晨恐怕都得完蛋。不管怎麼樣,她都需要好好感謝一下這個男人……順便,問問林盈盈的事情。
已經夜深,她不知道男人什麼時候回來,於是隻身進了小廚房,開始熬糖水。
出獄後她一直都是獨自拉扯孩子生活,原本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在現實的磨礪下逐漸成長起來。如今下廚對她來說已經家常便飯,她的身上,絲毫看不到以往嬌貴的影子。
糖水被熬的晶瑩而粘稠,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香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