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芷的確抱着將他騙過來,然後利用他趁機逃離上官家的想法。
但是對於其他人而言,這個說法……實在難以讓人相信。
只是就算不相信也沒用,畢竟上官力是上官家主的侄子,眼下,他只能沉着一張臉:“來人,把我們的客人招待好了。”
口頭上是一個意思,暗地裏卻是另一個意思。
幾個下人圍上前,捉住了她的四肢。
許清芷沒有掙扎,只是冷笑着看着面前幾人:“上官家主這是要和我撕破臉皮了嗎?”
“阿止小姐,我本意不是這個意思。”上官家主道,“可惜,身爲客人,你太不聽話了。”
“既然你不願意當個乖巧的客人,那我們只能採取更加強勢的手段了。”
許清芷的眸光閃爍,一時間,女人眼裏的戾氣迸發而出,也讓上官家主愣了一下。
一個普通的女人,竟然能有這樣的眼神?
不知爲何,他總覺得,這個讓人忌憚的氣勢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不,他應該沒有見過這個女人才是……
就在上官家主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一個下人闖了進來:“家主!”
“出去。”上官家主冷着臉,“沒看到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不,不是!”下人氣喘吁吁道,臉上也是心驚膽戰,“御家……來人了!”
幾人還沒反應過來,一道讓所有人出乎意料的身影在下一秒出現了門口。
那是御言琛的臉。
十多分鐘後。
上官家大廳內,燈火輝煌。
御言琛並沒有穿公式化的西裝,簡單的襯衫長褲,深色的昂貴風衣裹罩着他堪比名模的身材。衣着隨意,然而男人身上所散發的氣勢依然讓人難以抗拒。
他慵懶地倚靠在沙發,明明是在上官家做客,卻做出了一種本是這裏主人的居高臨下感。他修長的十指交疊,做成了代表着自信的塔狀,隨意地放在身前。
上官家主也曾料想過,或許許清芷不是大放厥詞,御言琛、艾塞里亞真的會找過來。
卻沒想到……竟然會那麼着急。
能夠讓御言琛不顧顏面地深夜拜訪上官家!太不可思議了!
許清芷也被解脫了束縛,眼下安安分分地坐在客廳裏。
至於上官力,已經被下人費勁地從牀板上弄下來了,只是背後已經通紅一片,碰一下就是火辣辣的疼。
可想而知,這個囂張的紈絝,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折騰得那麼慘。
想到這裏,上官力就滿眼的憤恨,恨恨地瞪了許清芷一眼。
卻沒想到,這一眼被御言琛看了正着,男人的眼睛斂了斂:“這就是上官家的待客之道?”
上官家主渾身一震,連忙瞪了上官力一眼:“御先生,小孩子不懂事,您請見諒。”
“小孩子?若是我沒記錯,令公子少說二十五歲了吧?這個年紀了,連自己做什麼都不清楚嗎?”御言琛冷聲,“亦或者,是上官家主教導的好?”
上官家主的後背冒出了細細的冷汗。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勞煩上官家主好好解釋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更想聽一聽全過程。”御言琛說道,他突然轉向了不遠處的女人,對着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那和叫狗一樣的動作……許清芷在衆目睽睽下,還是走了過去。
畢竟這個時候,唯有御言琛是她的助力。
“說吧。”御言琛道,“放心,有我在,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明明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冰冷語調,卻讓許清芷的心頭一緊。
像是有一種久違的心動感破土而出。
她咬了咬牙關,才勉強壓下這種念頭。
“上官家主口口聲聲說做客,可是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將客人綁到這個地方來,接着關起來的。”許清芷嫣然一笑,“當然,或許這是上官家的待客之道,我並不介意。”
她看似說得漫不經心,然而上官家主還是沒有錯過御言琛眼底凌厲的冷意。
楚夫人站在一旁,看着趾高氣揚的女人,更是氣急敗壞。
狗仗人勢的東西!
想當初,那個許清芷也是這般狐假虎威……想到那時候發生的一切,楚夫人就覺得心口一堵,都快不能呼吸了。
若是讓她知道,面前的女人就是許清芷本人……恐怕得當場氣昏過去。
“阿止小姐,話可不能亂說。”上官家主說道,“如果不是你對我侄子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會刁難於你。”
“上官家主,你這話說的真有意思。”許清芷道,“別忘了,是你將我關在上官家,也是你的侄子自己進來的。說到底,我只是爲了自保。難道按你的意思是,我就應該任由你們上官家擺佈?”
在御言琛的面前說出這種話,上官家主明顯感受到,御言琛周身的氣壓猛地一降。
那冰冷的溫度,讓全場的人都跟着心頭一跳!
上官力不服了:“明明是你勾引我……”
“閉嘴!”上官家主連忙出聲,對着這個侄子,他可謂是恨鐵不成鋼了!
在御言琛面前這麼胡說,他是不要命了嗎?!
察覺到自家二叔的怒意,上官力頓時不敢開口了,同時也更憋屈了。
他的確沒有說謊啊?可是爲什麼這羣人就是不相信呢?
委屈。
“上官家主,看來事情已經有定論了。”御言琛開口了,“不知道您怎麼看?”
上官家主還能說什麼?
他萬萬沒想到,御言琛竟然那麼在乎這個女人!
不是說……這個男人,唯一在意的女人是躺在醫院裏的那位嗎?
那這位阿止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上官家只是個設計世家,即便有楚家聯姻,也不敢和御家面對面碰撞。
無奈之下,上官家主只能勉勉強強道:“御先生,今天的事是我們上官家不對……既然是我們失禮在先,我們也會對阿止小姐真摯道歉、獻上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