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夜總彙坐落在三環附近。
準確來說，它所在的位置並不算市中心。
只不過對於京都來講，市中心的範圍太大了。
大家習慣性都會把三環以內稱爲市中心。
三環以內，放在過去算是天子腳下，現在自然也是治安森嚴。
再加上最近受到某些事件影響，街面上鮮有人影出現。
其它娛樂場所大部分都關閉了，唯有皇朝還是熱火朝天，絲毫沒有冷清的跡象。
“小粟，你這麼小就混夜總彙？你家人不管啊？”來到夜總彙門前，林蕭看着氣派的大門，忍不住問道，“你來這能幹嘛呢？”
“來夜總彙能幹嘛？”小粟似乎覺得林蕭小提大作，嘀咕道，“當然是玩啊。”
“玩？”林蕭笑了，打趣道，“你這麼小玩什麼？女人嗎？”
“呸呸呸！當然是喝酒聊天了。”小粟一副嫌棄的樣子，“你們男人就玩女人這點愛好嗎？”
林蕭“？？？”
“走了，快進去吧，阿呆一定想我了。”小粟突然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拉着林蕭就往裏面跑。
門口保安看了小粟一眼，均是露出莫名的笑意，這沒攔他們。
這個笑，讓林蕭心裏直犯嘀咕。
他心想，這小子跟保安都這麼熟，肯定是夜總彙的熟客。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竟然跟夜總彙的人混這麼熟，這不太正常吧？
就算一些早熟的小子長年混跡在外，但若說跟夜總彙這種藏污納垢之地有過多的交際，卻又安然無恙，這種事情絕不簡單。
邁步進入夜總彙的那一刻，林蕭就留了一個心眼。
他覺得小粟這傢伙好像沒那麼簡單。
“娜姐你好啊，今天的口紅太誘人了。”
“臭小子，又調侃你娜姐！”一個穿着暴露的舞女妖嬈地經過，在小粟頭上拍了一巴掌。
“嘿，小玲姐，你褲子掉了。”小粟趕緊蹦開，凌空轉了一圈，在另一位陪酒女郎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滾！小崽子！”
小粟來到夜總彙後，就彷彿魚兒入了水，那個跳脫和興奮，直讓林蕭滿頭大汗。
看小粟輕鬆自如的樣子，彷彿他是這夜總彙老闆似的，完全百無禁忌。
一路火光帶閃電，驚走了一大堆陪酒女，小粟嘻嘻哈哈地帶着林蕭來到調酒臺。
這種多功能夜總彙，外面大廳就跟舞廳一樣，有個小酒臺，中央有個大舞池，四周雅座上坐滿了喝酒的客人。
舞女們時不時換上幾撥上臺，跳着讓人熱血賁涌的豔舞，迎來一陣陣鬼哭狼嚎。
音樂聲和吵鬧聲匯聚起來，喧囂的聲音幾乎把穹頂都能掀翻。
“阿呆！”小粟高聲喊道。
調酒師緩緩回頭，看到小粟後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隨後又看了林蕭一眼，幾乎一個音調地問道，“什麼酒？”
“最貴的！”小粟爬上了高腳椅，他的個頭只有一米四、五左右，所以上這種椅子有點費勁。
林蕭眼皮一抖，最貴的？當我是冤大頭啊。
不過現在有求於人，
而且對方只是個孩子，他也不想顯得很吝嗇，當即說道，“聽他的。”
說是最貴的，其實對林蕭來講不值一提，兩杯大概也就三、四千塊。
小粟迫不及待地仰頭喝掉，迅速抓過阿呆手上要收回去的酒瓶，“全留下吧，今天來的是款爺，好說話。”
“？？？”林蕭被氣笑了，“喂！小粟，我是來請你喝酒的嗎？”
“別急別急。”小粟拉了林蕭袖子一把，神祕兮兮地說道，“阿呆就是皇朝夜總彙的小靈通，他保證知道你要問的事，但他有個毛病。”
“什麼毛病？”林蕭眉毛一挑。
“他不喜歡斤斤計較小氣之人。假如我一來就問他事，他肯定不理我。你聽他的名字，阿呆，那可是有故事的人吶。”
“是，是嗎？”林蕭又氣又笑，“你的意思是說，我請你喝了酒，他就會說了？”
“當然啊！你請我喝酒、消費，就會融化他那顆發呆的心，到時你問什麼他說什麼。”小粟又給自己倒了杯，瞅了瞅林蕭手裏的酒杯，忽然問道“你喝不喝？不喝給我留着。”
“我喝！”林蕭咬着牙說道，生怕被小粟搶去似的，跐溜一聲就喝完了。
小粟想給林蕭倒酒來着，不知怎麼的又把酒瓶收回去了，“算了，看你也不怎麼愛喝酒，這酒我留着以後喝。”
“你小子……”林蕭的臉當時就黑了，催促道，“趕緊問他，從哪能找到血骷髏的人。”
小粟又連續喝了兩杯，酒勁似乎還挺大，這才意猶未盡地說道，“別急啊，你看阿呆好像還沒有對你產生好感，你再消費點？”
“……”
“再來一瓶酒！”不等林蕭同意，小粟又對阿呆擺擺手，“這次不要最貴的了，第二貴就可以！”
“好的！”阿呆又看了林蕭一眼，轉身拿出一瓶老版人頭馬放到了桌上。
譁！
小粟手速真快，直接把人頭馬抓起來揣到了自己的小揹包裏，笑道，“我拿回去存起來喝。”
林蕭的臉當時就黑了。
這小子真把自己當冤大頭了是吧。
“小子，別得寸進尺！”林蕭不想欺負小孩子，但也不能讓對方算計，可當他看到小粟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後，莫名地心軟，只好裝作惡狠狠地說道，“聽懂了嗎？”
小粟乾笑一聲。
林蕭轉身面對阿呆，沉聲道，“我問你！你知道血骷髏的人在哪嗎？”
阿呆機械地擦着杯子，眼中滿是淡然，還是沒說話。
“要錢是吧？”林蕭拿出一疊錢放在阿呆面前，“告訴我！”
對於放在眼前的一疊錢，阿呆依就無動於衷，瞥了小粟一眼，還是沒說話。
“咳……”小粟趴在桌上，無辜地說道，“我說了，阿呆很呆的，他腦袋跟正常人不?一樣，只有讓他感受到你對我很大方，他纔會說話。”
林蕭快抓狂了，這都是什麼奇葩啊。
他左右四面掃了一圈，發現四周那些體型壯實的安保人員，根本就沒注意這邊。對於小粟這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在這喝酒也完全處於無視狀態。
他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