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將通訊錄從頭到尾來回翻了三遍,一個一個名字的瀏覽,最後還是沒找到蕭擎。

    車禍的時候,她的手機已經四分五裂了,這是夏奕騁給新買的。

    手機卡倒還是原來的。

    可能當初蕭擎的號碼存在了手機裏,而不是存在儲存卡上,所以換了新手機就找不着了。

    趙嘉悅也記不起蕭擎的號碼,只好把手機放下。

    算了,等下次蕭擎過來,面對面確認清楚吧。

    希望她的猜測沒有錯,蕭擎就是莫凡!

    “如若我不死,總有一天,你會見到一個不一樣的我。”

    這句話,趙嘉悅一直記着。

    隨着時間流逝,她漸漸地不再夢到那個場景,卻從來沒忘記過這句話。

    偶爾,她還是會在心底默默地問,他是不是已經變成了一個不一樣的莫凡?但是從來沒有得到回答。

    穆磊拿着書回來,見趙嘉悅一直轉動着手腕上的手錶。

    他們這樣的人,最善於觀察,所以第一眼看到趙嘉悅,她就注意到她手上的手錶跟戒指了。

    戒指肯定是夏奕騁送的,但那個手錶絕對不是他的手筆。

    “誰送的?”

    趙嘉悅被嚇了一跳,緩過來之後將手舉高。

    “你是問這個嗎?”

    穆磊點頭。

    “蕭擎送的。”

    於是,趙嘉悅第一次在穆磊臉上看到表情,一閃而過的一絲驚訝。

    讓自己的媳婦兒戴着別的男人送的首飾,一般男人都不能容忍,那頭大野狼更不像是這麼大方的人。!

    “我看看。”

    “拿不下來的。這個釦子很複雜,只有蕭擎能解。”

    穆磊抓住她的手,很快看出了其中的玄機,也總算知道夏奕騁爲什麼會同意她戴着了。

    這個釦子對一般人來說很複雜,對夏奕騁來說,卻沒什麼挑戰性。

    “挺漂亮。”

    簡單的三個字,讓趙嘉悅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穆磊你是不是心情特別好啊?”

    她難得對一塊表感興趣,而且還誇獎了。

    她剛問完,發現人家又變回那個悶葫蘆了,連點頭搖頭都沒有。

    趙嘉悅失笑地搖搖頭,從穆磊帶來的醫書裏挑了一本,靠着牀頭靜靜地看了起來。

    穆磊對這些書沒什麼興趣,所以抓起水果刀削蘋果,順帶玩刀。

    剛好護士進來換藥,看到她玩刀的畫面,一時看呆了。那可是刀耶!怎麼到了這人手裏,就跟道具似的!

    穆磊收了刀,淡淡地看向門口。

    護士顫了一下,笑容有點僵。“你們好,我是來換藥的。”

    “謝謝。進來吧。”

    趙嘉悅放下手裏的醫書,全程配合護士的工作。

    這個過程中,穆磊幾乎沒有眨眼地盯着護士的動作,生怕她會有什麼不軌似的。

    那樣子,跟夏奕騁幾乎是一樣的。

    趙嘉悅見了,忍不住揚起嘴角。見不到真尊,能看到一個相似的也不錯。

    “好了。”護士收拾了東西,逃也似的跑了。

    趙嘉悅喫喫地笑了起來,笑得穆磊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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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在帝都軍區醫院的時候,護士也是被夏奕騁給看得頭皮發麻,每次都是小跑着出去的。

    “你們當兵的人,是不是都這樣啊?我的意思是說,隨時隨地面無表情,還源源不斷地揮發冷氣。”

    穆磊挑了挑眉。“知道別人怎麼評價夏奕騁嗎?”

    趙嘉悅眼睛一亮,立馬搖搖頭。

    “你快說啊!”語氣急切。

    “行走的人形兵器。”

    趙嘉悅在心裏細細地琢磨了一番,腦子裏一點一點地呈現一個個清晰的畫面。

    如果是現在的夏奕騁,是很難對上號的。但想起他以前的樣子,她就能理解了。

    不過,這個評價讓趙嘉悅驕傲的同時,還狠狠地心疼了。

    她禁不住想:一個人要在怎樣嚴酷的訓練之下,要適應怎樣可怕的環境,要完成何等艱鉅的任務,才能將自己變成一把兵器?

    良久之後,趙嘉悅才自言自語地問了一句:“你們的訓練一定很苦吧?”

    穆磊看着她有些失神的樣子,心裏有些觸動。

    “還好。那是我們的事業,再苦再累,都值得。”

    趙嘉悅沉默地跟她對視了很久,然後點點頭,微微笑了起來。

    每個人的人生都有那麼一樣東西或者那麼一個人,讓TA不惜付出一切去維護!也許很辛苦,但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

    “你在醫院工作就算了,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把自己整得住到醫院來?聞不到消毒水,你心裏不舒坦是吧?”

    常青一進門就直接開訓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姐姐教訓不聽話的妹妹。語氣雖然兇,但話裏話外都是關心。

    趙嘉悅笑眯眯地看着她,心裏還挺享受的。這是她一直想要卻從趙欣怡那裏得不到的東西!

    “你還好意思笑!你真以爲自己是九命怪貓啊?沒看自己都瘦成肉骨頭了,還不知道小心點!”

    等她靠近了,趙嘉悅一把抓住她的手。

    “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這樣了。不對,是以後我都會好好的!”

    “這還差不多。疼不疼?”

    “已經不疼了。就是天天躺在牀上,快發黴了。”

    常青碰了碰她額頭的傷疤,說:“估計會留疤。幸虧已經有人領回家了。”

    趙嘉悅自己也摸了摸,傻呵呵地笑。

    “傻樂什麼?都躺醫院了,心情還這麼好。”

    “見到你,我高興啊。”

    人和人之間是講究緣分的。趙嘉悅跟常青其實相處的機會很少,但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覺得很親切。每次見面總有說不完的話,恨不得住到一塊兒去。

    趙嘉悅的手機響的時候,常青剛好要走。

    “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我給你帶好喫的。”

    “好。”

    她還沒出門,趙嘉悅就迫不及待地接聽了。因爲是夏奕騁打來的。

    電話一接通,她立馬先發制人。

    “首長大人,請問你偷偷摸摸地在我手上套個戒指,是什麼意思?如果是求婚的話,你也沒問我願不願意啊?如果是婚戒的話,爲什麼男戒也在我這裏?難不成,是給我戴在大拇指上的?”

    她一邊舉着手指陶醉,一邊笑眯眯地拋下一連串的問題。

    如果她有尾巴的話,這會兒那條尾巴已經翹到天上去搖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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