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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圍觀衆修士的對話，秦川有些感慨。
纔剛離開造化聖殿幾天，就遇到虯髯客的弟子，這東海仙城說小不小，說大也真是不大呀。
來到僻靜之處，秦川和楚破軍開始悄悄商量。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秦川，你看是不是找個機會殺了那個鄒通天”
“虯髯客跟我們有仇，跟他弟子無關，依我看還是算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被他知道造化聖殿的事，找我們報仇怎麼辦”
“你不說我不說，冷暮雪也不會說，鄒通天怎麼可能知道”
“嗯，說得也是。”
楚破軍想了一想，也就不提殺人滅口的事，秦川卻被楚破軍的話勾動心思，糾結起來。
這場精彩紛呈的鬥法臺戰鬥，更堅定了秦川要當個制符師的信念，只是那本符籙祕錄裏都是些高深的符籙之術，秦川於制符之道毫無根基，所以看得半懂不懂，這時聽楚破軍談起鄒通天，猛然想起一種可能。
靈符門以制符見長，肯定有一套完善的體系和理論，既然有符籙祕錄這種深奧難懂，適合制符師以上的修士學習的教材，一定也有適合制符學徒學習的制符入門教材。
虯髯客身爲築基修士，制符水平至少在制符師以上，所以把這本符籙祕錄帶在身上，而入門級教材，十有八九就在鄒通天身上了。
秦川所缺的正是制符入門級教材，這麼看來，找機會殺了鄒通天，把初級教材佔爲已有，倒也不錯。
糾結了半天，秦川終於還是放棄了殺人奪書的念頭，爲了自己的利益，壞人性命的事，是虯髯客那類壞人的行爲，自己要是這樣做了，與虯髯客何異
二人回到坊市，接着往下逛。
秦川買了一些符紙，丹砂，畫符筆，又買了幾本與制符有關的地攤書，準備回去嘗試制符。楚破軍的匕首在造化聖殿斷了，也花了二十塊靈石買了把靈劍，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看看天色將晚，二人回到客棧。
現在秦楚二人儲物袋裏足足有一萬多塊靈石，開的是二塊靈石一間的上房，房間夠大，有兩張牀，秦川也算是脫離打地鋪的悲慘同居生活。
卟哧。
一張黃色符紙在空中無故自燃，變作一團火球，燒得一乾二淨。
“這是第二十七張了。”
秦川一臉沮喪，而楚破軍閒着無事，懶洋洋躺在牀上幫秦川數着失敗的次數。
符籙祕錄上的都是些高級符籙，是眼下的秦川連想都不要想的，他此刻畫的是火球符，從某本地攤書裏看來的，連畫二十七遍，無一失敗。
依樣畫葫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呀。
在一般人眼裏，符籙上的文字都是怪異難懂的，火球符也不例外，上面的符號歪歪曲曲，其意不明，但拆開來看，也就區區十三筆。
就在秦川沾沾自喜時，翻來覆去瞧個不停時，符紙上的靈力忽然紊亂起來，要不是他放手得快，連手都被燒焦了。
難，真不是一般的難。
秦川嘆了口氣，伸伸有些痠痛的腰，抖抖快要抽筋的手，取過一張新的符紙，繼續一絲不苟地畫符。
秦川一共買了六十張空白符紙，剩下的三十三張，無一例外成了廢品。
空白符紙一塊靈石三張，丹砂五塊靈石一小瓶，畫符筆八塊靈石一枝，如今符紙用光，丹砂見底，還好符筆沒寫禿，二三十塊靈石花下去，就見第二十七張符紙自燃響了一下，就全沒了。
看來，學制符果然是件燒錢的活。
秦川寫了一個晚上，腰痠背疼，最疼的還是頭，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多想無益，打坐運功一遍，洗洗就睡了。
如此過了三天。
這日，秦川與楚破軍又到坊市轉了一圈，買了不少符紙和丹砂準備回客棧，走着走着，楚破軍忽然皺了皺眉：“有人跟蹤我倆。”
“是個什麼人”
秦川一愣之下，立刻打開神識，查探了下四周卻一無所獲，隨即想起楚破軍的天生異稟，對外界靈力氣息極爲敏感。
“似乎跟我們差不多，是個煉氣中期修士，以神識鎖定我了。”
秦川一聽煉氣修士，鬆了口氣：“不是築基修士就好，不能回客棧了，我們把他引到城外去，弄清楚來人是誰。”
“嗯。”
二人一路向東，出了城門，鎮守城門的高鷹小隊長見了二人，居然滿面笑容，打了個招呼：“二位，這麼匆匆忙忙是去哪”
“去撿貝殼。”
秦川胡亂找了個藉口，就拉着楚破軍出了城。
走了十來里路，看看四處沒有人跡，二人躲入一塊巨大岩石後面。過了半晌，一個闊嘴大耳，身材魁梧的大漢出現了，一邊東瞧西看，一邊嘀咕：“咦，這兩小子怎麼不見了，難道是發現我在跟蹤，躲起來了”
見了此人，秦川心中猛然一跳，而楚破軍也是一臉訝異。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靈符門第十八單傳弟子鄒通天。
當日鄒通天敗在胡長生手下，墮了師門威風，損失符籙若干，還受傷不輕，搞得灰頭灰臉，一直躲在客棧養傷，直到這天傷勢稍爲好轉些，纔出來走走。
好巧不巧，他剛走到坊市，就看到楚破軍和秦川有說有笑地走出來，登時起了怨念，當日要不是眼前這兩個傢伙充大款，拋出兩塊靈石，自己絕不會落到如此下場，胡長生那廝我打不過，收拾這兩個煉氣中期的小子肯定沒問題。
鄒通天一路跟蹤，一邊琢磨，這倆小子爲了件毫不相干的事，就扔出兩塊靈石，顯然不窮，說不得要叫他倆出點血，賠償個百來塊靈石什麼的，沒想到二人直接走出了仙城，不禁心花怒放。
仙城裏禁止修士鬥法，要是他二人不出城，鄒通天倒是不好下手，先記下他倆歇腳地址，再視情況而定，哪知好死不死，這倆小子居然跑到城外，當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