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位同門與高飛平時沒有什麼交情,見面之後又東拉西扯,不提獵妖之事,高飛久經江湖,立時起了疑心,假意應允,突施暗算放倒一人,擒下另外一人,嚴刑逼供。
那位同門受不住拷打,說出真相,原來是逍遙門修士凌長風找上二人,說一統宗高飛勾結一個啞巴修士合謀殺害一衆獵妖修士,其中包括逍遙門修士遲立,搶走闢水金睛獸的身上的寶物犄角和妖丹,叛出銅鉢湖修仙界。
在凌長風的威逼利誘之下,兩名修士只得答應幫忙去抓高飛,這才傳音給高飛,引他現身,不料見面之後露了馬腳,反被高飛所制。
聽了二人講述,高飛又驚又怒,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又被凌長風扣下這麼個莫須有的罪名,當日闢水金睛獸之死,具體情況只有他和秦川知道,秦川已經不知所蹤,就算他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
再者凌長風陰險狠毒,既然一口咬定是他搶走闢水金睛獸,就沒有迴轉之地,高飛立機立斷,將兩名同門滅了口,開始逃亡生涯。
銅鉢湖修仙界是逍遙門的天下,起初他是想逃到其它修仙界,一跳逃亡,好不容易來到邊境,卻是發現盤查森嚴,無隙可乘,只得重新折回,在銅鉢湖各座小島東躲西藏,這日卻是運氣不佳,被那頭變異妖鰩魚盯上,大戰不敵,即將喪命之時,又被秦川救下。
高飛娓娓道來,秦川察顏觀色,對他所說的話信了大半。
當日凌長風被犄角追殺,遠遠逃遁,並不知道闢水金睛獸死在他手上,估計後來去而復返,發現妖丹和犄角不翼而飛,遍搜屍體,只有他和高飛不在其中,自然懷疑到他二人身上。
對於秦川這個陌生啞巴,沒有線索可尋,凌長風把搜查對象定爲一統宗高飛,收賣一統宗兩名修士,誘捕高飛,卻沒想到高飛機警,識破了圈套,開始逃亡。
瞭解到了真相,秦川卻是萬分鬱悶。
他本來以爲事情過去了兩年多,風聲已經平息,所以想前往銅鉢仙城補充一些急需物品,現在看來,自己受到通緝,銅鉢仙城是去不成了,逍遙門勢力龐大,去銅鉢湖修仙界的其它仙城也很危險。
那麼,剩下只有一條路,離開銅鉢湖修仙界。
秦川又向高飛詳細詢問了邊境防守情況,高飛知無不言,說現在邊境防守比起以前嚴密數倍,每一處關卡都有金丹修士親自駐守,就算變成一隻蒼蠅,也難逃過金丹修士的神識法眼。
這又是一個壞消息。
邊境防守再度升級,說明逍遙門已經把銅鉢湖修仙界的各大門派整合得差不多了,離開戰之日,越來越近,也不知道天機門是否得到消息,準備好應戰了沒
不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守衛洛州修仙界,有那些仙城和各大門派的元嬰金丹修士拿主意,秦川沒有那個實力,何況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也就不去操那份心了。
“高道友,你如今有什麼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如和尚撞鐘,過得一日算一日了。”
“”
秦川想了一想,也是啞口無言。
不能去仙城,得不到修煉所需的丹藥等物,修仙前途一片黑暗,又無法離開銅鉢湖修仙界,只能像野鬼孤魂,在銅鉢湖的各座小島東躲西藏,唯一的娛樂,就是看看風景打打妖獸了。
兩個淪落天涯,同被銅鉢仙城通緝的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同時嘆了口氣。
“其實,離開銅鉢湖修仙界還是有辦法的,只是”
高飛欲言又止,秦川一聽,卻是眼睛一亮:“只是什麼”
“在這銅鉢湖的某一處,有一座長途傳送陣,能將人傳送到蒼月原修仙界的,控制此處傳送陣的是銅鉢湖修仙界散修聯盟,跟逍遙門向來不對付,但傳送一次收費一萬靈石,貴得離譜。”
“哦,你給詳細說說。”
洛州大陸共有三大修仙界,每一個修仙界裏都有許多勢力並存,門派勢力,家族勢力,仙城勢力等等,其中,散修勢力是絕對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
所謂散修,是指無門無派無家族,喜歡獨來獨往的修士,沒有投入天機門之前的秦川也是散修一員,散修散佈天下,良莠不齊,猶如一盤散沙,但一旦聚在一起,絕對是個恐怖的數字。
銅鉢湖修仙界的散修聯盟,是幾名元嬰散修倡議發起的,籠絡了一些非常厲害的散修,平時各自忙活,有事才聚在一起,算得上銅鉢湖修仙界的第二大勢力。
對於這個散修聯盟,逍遙門也是頗有顧忌,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散修四海爲家,無牽無掛,多是靠殺妖獸尋寶藏替人看家護院爲生,也有殺人奪寶的,惹了事一走了之,而一旦聯合起來,實力不可小覷。
這幾年來,逍遙門整合銅鉢湖修仙界各中小門派,但對散修聯盟秋毫無犯,也正是這個原因。
高飛所說的那處長途傳送陣,正是散修聯盟少數幾處產業之一。
這個傳送陣是數萬年以前,蒼月原修仙界第一次侵入銅鉢湖修仙界時,蒼月原修士偷偷建造的,用途不言而喻,戰事平息後,被銅鉢湖修士無意中發現,歷經萬年,如今被散修聯盟控制在手中。
聽完高飛的敘述,秦川開始盤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