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夫在上我在下 >第60章 清高美女
    一聽這話我哭的更難受了,“你走吧,君維藥,咱倆本來就不是一類人。我就是個普通人,活的再長,也就一百年左右的壽命,可你不一樣,你是殭屍,你還有很多很多個一百年。我要是死了,你不更難受嗎?”

    “所以你走吧,我知道阿婆算卦準,她算到有,肯定就是有。還能來找你的,是鬼也比我強,她那麼在意你,只要她不投胎,也能一直陪着你。你走吧,真的,我不攔你。”

    這個問題是我以前就想到過的,只要一想起來,我心裏就揪着疼。幾十上百年對人來說挺長的,可是對於君維藥來說,纔是特別短的一段時間。

    他不用解釋我也知道,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他對我越在意,我也就越想讓他走。幾十年過去我兩眼一閉,該投胎投胎,瀟灑的開始下一段人生,那到時候他怎麼辦?

    我明白再好的情侶,也總要有生離死別,但是,如果只有一死了,另一個人永遠都得活着,對永生的那個人來說,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君維藥的手很溫柔地拍打着我的後背,笑的卻很沒良心,“我還以爲有什麼大不了的,二兩,順其自然纔是最好的選擇。”

    “那過個幾十年我死了你怎麼辦?”我擡頭,眼睛腫的難受。

    “那就幾十年以後再說,實在不行的話,我也可以買通鬼差,打聽打聽你投胎在哪兒了,從小抓你來養,也沒什麼不一樣的。”

    看我臉一沉,君維藥又笑了笑,擡手擦擦我的臉,“因爲幾十年後要分開,所以就連幾十年也都不要了,到底是哪個更虧?就算過了你的這一世,我再也找不到你去哪兒了,又能怎麼樣?至少還有這幾十年的回憶,就算再躺回棺材裏幾千幾百年,還是跟有你陪着一樣。”

    他說的雲淡風輕,我剛好不容易壓下的眼淚又給勾的洶涌澎湃,我知道自己張着嘴嚎啕大哭的樣子一定蠢到極點也醜到了極點,但我一點都不打算就這麼停下來,因爲我還知道君維藥一定不會在意我哭起來多醜。

    可能吧,可能他說的纔是對的,我哭累了,就讓君維藥揹着我下山,以後怎麼樣誰也說不準,至少在一起還會有回憶。

    下山的路彎彎扭扭,他的背很寬,像張舒適的牀。我以前偶爾會想一個問題,到底跟什麼樣的人在一起,纔會有讓人心安的感覺,現在我突然就明白了。

    “二兩。”快回到那條小路上的時候,君維藥突然開口喊我一聲。

    “幹嘛?”

    “你剛纔鼻涕蹭我衣服前面了。”

    “滾邊去吧!”

    我翻個白眼,好好的氣氛突然就給破壞了,這個殭屍不是很會撩妹嗎,怎麼突然就變智障了!

    回了泗村,我偷偷摸摸回的阿婆家,生怕讓阿婆和秀姑看見我腫了的眼睛,過了老半天,對着鏡子看不出有什麼了,我這才從房間裏出去。

    阿婆不知道我要問的事情,我們也不能在這留的時間太長,打算今天跟阿婆還有秀姑好好告個別,然後明天一早就離開。

    晚上喫完飯以後,阿婆領我回了自己房間,從針線笸籮裏面摸出個小玩意,給了我,“帶上吧,你問的那些事,阿婆幫不上忙,也不好讓你空手回去,這個小東西給你,關鍵時候沒準還能給你保個命。”

    “這是什麼呀阿婆?”我看着阿婆手裏的東西,那是一節小竹筒,粗細跟一般的鉛筆差不多,長短也就只有兩釐米,上面栓了一根特別細的麻繩,好像是要掛在脖子上的。

    “陽氣瓶。”

    我笑了,“阿婆,我年紀輕輕的,不缺氧啊。”

    秀姑笑了起來,“是陽氣,不是氧氣,平日裏村子有些老爺們來讓你阿婆瞧病,我們不收錢,就讓人家留點陽氣,存在這裏頭。”

    阿婆跟我招招手,讓我過去把陽氣瓶掛在了我脖子上,眼神柔和又慈祥,“你爺爺總惦記着你,我倆平時聯繫不多,他說的最多的就是擔心你。阿婆這陽氣瓶就是專門給你做的,沒想到還真有機會讓你帶上。”

    “二兩,命這個東西,不見得就是一定的,就算他們又找上你了,你也別慌,有時候只要相信自己沒事,就真的不會有事,記住阿婆的話。”

    阿婆的聲音就像快老棉布,帶點粗糙,可就是有種誰也比不上的溫暖熨帖。

    帶着阿婆給我防身的陽氣瓶,我和君維藥離開了泗村。

    在路上我倆就已經商量好了,回家以後就跟爺爺說沒什麼大事,好讓他別那麼擔心。

    回到S市,爺爺一見我回去,一上來就急着問,“怎麼樣了?有點眉目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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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婆說沒大事,讓我小心點就行了。”我看一眼君維藥,“是吧?”

    “真沒事?你阿婆真這麼說的?”爺爺顯然是不放心,還在追問我,盯着我的臉看了半天,“你怎麼好像瘦了,這纔沒幾天,怎麼回事?”

    我要是瘦了其實也正常,讓玲玲附身那會,跟死過一次沒什麼差別,但是這件事我實在不想讓爺爺知道,要是讓他知道我主動讓鬼上我的身,甭管有什麼原因,我最近日子都不會好過。

    怕君維藥戳穿我,我把帶回來的行李往他身上一丟,讓他給我送回樓上,沒想到這一扔,麻煩又來了。

    爺爺一眼就看見了我手腕上的傷,一把給我拉過去,“怎麼回事!?哪來這麼長一道!?你倆去泗村這是幹什麼去了?”

    “能幹什麼呀……”我有點心虛地錯開爺爺的視線,“就農村嘛,有些路不平,摔了下。”

    爺爺一聽又炸了,“摔了下,怎麼可能摔這麼厲害!?你這陣子也別回學校了,在家待着吧,再請幾天假。”

    本來我還不樂意,一聽要請假,我立馬就沒意見了。天這麼熱,當然是能在家裏多待兩天就多待兩天。

    賴在家裏不上學的日子挺美好的,但是我沒想到,在我請假的這段時間,班上竟然有人看我來了。

    聽說有同學來看我,我還以爲是寢室那幾個,結果一下樓看見那人,我一時半會都沒反應過來。

    來的人叫韓詩雨,名字是挺溫柔的,但是人跟名字比起來,就有點……不是有點,是特別不符。

    韓詩雨在班上挺不招人待見的,沒別的原因,是因爲她太清高了點。長得其實還算是挺漂亮的,尖下巴杏仁眼,頭髮永遠黑長直,挺有點古典美人的感覺,就是太清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家教從小太嚴格,她好像很不會跟人溝通,說話特別少,以前也有同班的女生想跟她一起,結果永遠都是別人在不停的說,她極少纔回個一兩句,態度還特清高。

    不管在哪個圈子,要是長相沒到女神那種,性格又特清高的,一般就不受人待見,時間一久乾脆就沒人搭理,她平時也獨來獨往慣了,好像也不在意有沒有朋友,照樣一天到晚的高冷臉。

    現在,這個清高到就差沒用鼻孔看人的韓詩雨,竟然出現在了我家樓下,還帶了一個小果籃來,我都有點想打自己一拳,好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

    我站在二樓拐角的地方,懵了老半天,君維藥正好也要下樓,看我還站在這兒,從後面捏我脖頸一下,“那不是你同學麼,怎麼人家來看你你一臉見鬼了的表情?”

    我抽着嘴角扯出來一個笑,其實根據我自身條件,認真的講,我一直以爲自己見鬼的機率要比韓詩雨主動找我的機率大太多倍了。

    但是人家來都來了,我再驚訝也不是晾着人家不管的理由,所以我還是得下去。

    “你來看我呀,謝謝你啊,還讓你帶東西來,真不好意思啊。”我努力讓自己笑的自然點,好讓我倆坐一起的時候看起來不至於尷尬。

    我想不管因爲什麼原因,她能看我,怎麼也不至於繼續擺着那張高冷臉吧,結果我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對我這麼熱情的態度,人家就是用鼻孔回了個嗯字。桌上放着的那盤如果不是橘子而是榴蓮的話,我說什麼都想扣在她臉上。

    我跟韓詩雨面對面的坐下來,這會兒我看的清楚了,於是也就更喵個咪的鬧心了。

    韓詩雨臉上沒什麼太明顯的表情,但是,光從她的眼神裏,我都能看出一百種不想理我的高冷了好嗎!

    她是不是有病啊,我在心裏犯起了嘀咕,沒事幹,又特別高冷完全不想搭理我,那她提着果籃來看我幹什麼?好真真切切再體驗一把尷尬的感覺?想尷尬的話在人多的時候去兩回男廁所不就行了,跑我家來體驗什麼!?

    我不爽,真是不爽到家了,就連客套客套的話都沒的可說,反正說了人家也不會搭理我,那我還不如閉嘴算了。

    沉默了大概有三分鐘,韓詩雨纔開口了,“你身體好點了嗎?”

    “哦哦,好多了啊,都沒事了。”我內心感動的淚流滿面,僵硬的客套話也是話啊,好歹她也算是說了啊!

    又沉默了半分鐘,韓詩雨又說:“我想請你來我家畫廊。”

    我還真是沒反應過來,“去哪兒?”

    她家開畫廊,同學都這麼久了,我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不過又一想,我立馬又覺得能想通了,就這個高冷範兒,誰能打聽出來纔是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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