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向張蘭蘭,爲的就是證明我這個看到的厲鬼到底是不是真的。它們齜牙咧嘴的在周圍晃盪着,恨不得一口吞了廚師的模樣。

    張蘭蘭的眼色帶着幾分緊張,語氣也帶着顫抖,只聽見她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把關在籠子裏的人給帶出去,然後我們也走吧,有什麼事情等出去後再慢慢說。”

    聽了張蘭蘭這麼說,我才知道此事一定非同小可。

    可是爲什麼厲鬼會沒有目標的來攻擊人呢?他不是應該只去攻擊對自己生前有仇恨的人嗎?

    正當我困惑之際,張蘭蘭又說道:“局長,可能你們看不見,我自小跟爺爺修行道士,我看得很明確。這個廚師就圍繞着厲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被他害死的那些人現在變成鬼來找他報仇了。”

    局長一臉凝重的問:“找他報仇,是找他報仇,爲什麼我們也要小心呢?”

    張蘭蘭看了那一羣厲鬼一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這時候的鬼已經善惡不分。變成了紅顏色的厲鬼,就說明對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帶着恨意,所以他們不僅會攻擊廚師,還可能會攻擊到我們身上。”

    我後退兩步,不可置信地說:“真是太可怕了!可是我們跟它們明明無冤無仇,爲什麼對我們也要帶着恨意。”

    “無冤無仇?”張蘭蘭語帶嘲諷的說,“它們可不會這麼認爲,一個人一旦變成了鬼之後,人所有惡本性都會暴露。它們所有的嫉妒,貪婪,以及別的負面情緒,都會怦然勃發。”

    聽她這麼說,我才反應過來:“所以說它們會因爲嫉妒我們好好活着而它們死掉,心裏不平衡就會來攻擊我們。它們也會因爲貪婪,想要追求更高的法力,而過來喫掉我們……”

    張蘭蘭點點頭,對局長說:“所以目前我們真的沒有時間去再多猶豫了,請相信我。然後趕緊去廚師的身上找到鑰匙,將那個牢門給打開,然後我們趕緊出去。”

    局長深深的看了張蘭蘭一眼,示意身後已經呆住了的特警們趕緊過去。“聽到了,聽到了就趕緊按照她們的吩咐去!”

    後面的特警聽到局長的這句話,紛紛擺了一個立正的姿勢。不得不說確實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於是他們衝上前去,來到了廚師的身邊。廚師有點心理變態的癲狂,但是臉上卻又有害怕的神情。

    我都懷疑這個廚師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很快,廚師就被治住了,而且還帶上了手銬。他動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特警們在他的身上動手動腳。

    可是面對這樣的搜查,廚師一點慌亂的神情都沒有。我感覺到有不好的預感,該不是這個籠子就是沒有鑰匙的吧!

    不過我很快就打消了這樣的想法,因爲我想到如果籠子鑰匙沒有鑰匙,那廚師平時抓人出來燉湯的時候都是怎麼開的門?

    所以我馬上把這個想法給否決了,但是同時又很好奇。因爲如果不是這個問題,那麼爲什麼廚師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特警們已經走到了我們面前。從他們面上一臉愧疚的神色,我就感覺裏面一定有貓膩。

    不出我所料,爲首的特警說:“報告局長,鑰匙不在他身上。”

    局長納悶的說:“不可能,他沒理由不把鑰匙帶在身上。一定在他身上,你們快搜。”

    不僅局長納悶,我也開始納悶起來了,對呀,沒有理由,鑰匙一定在他身上!但是他究竟把鑰匙藏在哪裏了?

    突然這個時候,我的腦海中回想起了那一陣熟悉的鑰匙鎖頭滑過地板的聲音。我的大腦突然嗡的一下,好像閃過什麼東西,可是我沒有抓到。

    但是我還是神出鬼差的就到了廚師的身邊,“鑰匙一定在你身上,你快點把它拿出來。”

    廚師的眼睛一直盯着我,陰森森的說:“你不是有能耐嗎?那你倒是自己搜,搜出來我就給你,搜不出來你也就別怪我。”

    我看不出他眼睛裏是什麼樣的神色,但是我卻如同着了魔一樣地對他說:“站起來,你站起來走一圈我就能知道鑰匙在哪裏。”

    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因爲什麼?我感覺那些厲鬼一直在他的左小腿的周邊環繞着,莫非那裏面藏着什麼東西……

    廚師

    應該是不知道我有什麼打算,也看不到周圍的厲鬼。陰笑的說:“那你讓他們鬆開手,我就起來讓你看。”

    聽了廚師的話,特警們速度的鬆開了手。但是還是防備着廚師的下一步動作:“你究竟有什麼打算?遲早都會被我們找出來的,你就安安分分交出來不好嗎。”

    我是站了起來,在原地繞了幾圈,我只記得聽到那個鐵鏈的聲音,竟然是他她的小腿裏面發出來的……

    天哪,我面前的這個人到底有多少喪心病狂?怎麼會在小腿裏面傳出來鐵鏈的聲音!

    當下我就覺得不對勁,連忙蹲下來,一把抓住他的小腿。我抓住廚師的小腿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明顯地往後退了兩步,似乎在躲避我的手。

    可是我還是抓到了他的小腿,不僅如此,帶給我手上的感覺竟然是一股溼淋淋的粘膩感。

    這裏的燈光太暗,我分不清手上的是血還是水?我把手輕輕地放在鼻子邊嗅了嗅,發現,帶着一股甜腥味,應該是血沒有錯!

    他只是一個廚師,爲什麼又會受傷?今天讓我感到不能夠理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太多的謎團等着我要解開了。

    我喊過張蘭蘭把蠟燭給我,然後我一把掀開的褲腿,照着蠟燭就往裏看。

    這一看可不得了,裏面是一個血肉模糊的景象。在小腿的腳髁內部分的骨頭裏,竟然有一段裂痕,裂痕的外面是已經結痂了,但是卻又不斷滲出血水的傷口。

    我拿手輕輕碰了碰,廚師就已經呲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氣。就是廚師這莫名的反應,就越是讓我感覺到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我喊過旁邊的特警,讓他們把廚師給壓住,然後我用力的將他腿骨頭之間的那個縫給打開。

    沒錯了,裏面就是鑰匙!這廚師到底會有多麼的變態,纔會把鑰匙藏在自己的小腿骨頭裏。

    這麼說來,我聽到的鑰匙鎖頭鐵鏈劃過地板的聲音,根本那就不是鎖頭,也不是鐵鏈,而是他的鑰匙,跟他的骨髓,骨頭,一起撞擊的聲音。

    不用看我都已經能感覺到我額頭密密麻麻的汗水已經滴落下來,滴到了廚師的腿骨上,又是引來了他的一陣吸氣,我冷冷地看着他,覺得越發的看不透眼前這個人。

    沒有時間等我去考慮那麼多,我拿出鑰匙,就去開旁邊的門。身後是廚師不死心的大叫:“你這個小姑娘,你別這麼不識好歹,你明明已經嫁給我們家少爺了。你就更應該站在他這邊,他還差這十個人頭,他就可以成爲提升一級。”

    我冷冷的笑着回覆他說:“你就省省吧,我就算是不識好歹,你又能把我給怎麼樣?而且,你以爲還是玩遊戲呢?你那個什麼變態少爺還可以升一級,你就別想了。”

    廚師猖狂的大笑:“你愛信不信,老闆回來了,你們都要給他兒子陪葬!”

    我已經把鎖給打開了,裏面的人仍然是眼神空洞的看着我,我們這麼多人站在她們的面前,她們赤身裸體的也感覺不到一絲羞澀。

    究竟是看到了多少這麼變態的東西,到底是經歷了一些什麼,才能讓她們從好好的人,變成了現在這副行屍走肉的模樣。

    就算是今天把她們救出去了,也逃離不過進入神經病醫院度過後半生的結果。

    她們出來後,我走到廚師的面前,定定的看着他說:“我跟你簡單的講幾點吧,第一點,你的老闆已經被抓了,剛剛站在外面的那個男人就是你們這兒的市局長。你的老闆那想必是跑不了了,一命抵一命,他這都不知道該提多少命啊,死罪肯定是逃不掉的。有本事你就讓他死後跟他的兒子一起來找我”

    張蘭蘭清朗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你就別逗他了,他還指望他的老闆跟他老闆的兒子一起來找我們報仇呢。你怎麼不告訴他,他這麼心心念唸的少爺,早就魂飛魄散被喫掉了。”

    我跟張蘭蘭越說到後面,廚師越是一副不能接受的表情,窗外的風呼呼的吹,我找不到窗戶,但是我也沒有打算把窗戶給關上。

    我冷冷地對廚師說:“你不是喜歡做這種人肉骨頭的事情嗎?你就留下來跟你曾經殺死過的人一起好好體驗吧,局長,我們先出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局長看了一眼廚師,又看了一眼我,張了張口說:“就算是他做過什麼事情,我們都應該把他帶回局裏面,按照程序走,不能讓他死在這裏不明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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