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心煩意亂,過高的熱氣快要把我給窒息。我將自己沉入水中,任憑水的波瀾一蕩一蕩的。

    發覺到自己快要被淹死的時候,我準備浮起來。可是卻感覺到自己的雙腳被纏上了,我趕緊掙脫……可是卻發現自己的雙手也動不了了。

    我死命的掙扎,想睜開眼睛。但是一層一層的水迷住了我的眼睛。刺痛的感覺讓我再次被迫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後,感覺意識變得輕飄飄的,飄向未知的遠方,也不知道哪兒纔是個盡頭。

    在這窒息感下,配合着嘩嘩作響的水聲,讓人的意識越發的絕望。突然間我停下了掙扎的動作,死死的屏住一口氣。連抖動的手臂都僵硬起來,因爲我感覺到有幾隻類似人手的東西,抓住了我的手和腿。

    我被嚇得忘記了思考,這個時候,我的大腦裏只閃過一個念頭:我要死了。

    我的心情開始變得複雜,也沒有辦法再冷靜的去屏住呼吸。在我慌張的時候,冷不丁地吸入了一口水。本來就已經缺氧的大腦,在這個時候,更是顯得昏昏沉沉的。

    水進入了肺腔,剛剛的慌亂讓我嗆的水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下意識地想要去呼喊救命,可是嘴巴一張開,浴缸裏面的水就爭先恐後的涌了上來。

    情急之中嚥下的水,和睜開眼睛刺痛的感覺。讓耳膜那裏傳來的撞擊感更加強烈。然而,疼痛只是一陣一陣的。可是來自於各方面的壓迫感,卻深入我的大腦。

    肺葉急劇的收縮,神經也不由自主的繃緊。時間在我的腦海中已經構不成圈,彷彿像一條鏡頭一樣緩慢的移動。知覺被這些瘋狂的液體給吞噬,我甚至能感覺自己看到了天使。

    就在我絕望的放棄了生命的時候,禁錮着我四肢的手臂突然消失了,與此同時,我被一股外力猛地拽出了浴缸。

    劫後重生的喜悅,還未佔據我的大腦。我就已經先趴在浴缸的壁上,企圖把肺腔裏面的水給嗆出來。

    我獲救了嗎?到底是誰救了我?剛剛的事情又是真的發生了嗎。

    在我的意識漸漸回籠的時候,突然一陣冰涼的觸感掐上了我的脖子。我條件反射的擡頭,看見了一臉暴怒的宮弦。

    宮弦惡狠狠地插着我的脖子,熟悉的感覺讓我想到了,準備打掉鬼胎的前一天。宮弦也是這麼對我的,可是今天,或許我是該壽終正寢了吧。

    我的意識逐漸萎靡,索性也放棄了掙扎,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就在我閉上眼睛的一瞬間,脖子上冷硬的感覺突然間消失了。

    我被從浴缸裏撈了出來,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被扔在了大牀上。胃裏翻江倒海,噁心的感覺涌上了我的喉嚨。我轉過身,趴在牀上,對着地板就是一陣嘔吐。

    頓時間,房間裏充滿了一股腐臭的味道,宮弦也連忙就着眉頭往後退了幾步。本以爲他會被這樣的味道給嫌棄的離開,可是沒想到,我也太低估宮弦這個男鬼的能力了,只見他大手一揮,地上就光潔的像沒有發生過剛剛的事情一樣。

    我的大腦有些缺氧,傻愣愣地衝着宮弦就是一頓笑。可是看得出來,宮弦顯然沒有這個心情,跟我一起笑。

    但是我也無所畏懼,甚至還對宮弦說:“你也別這麼瞪着我,大不了你就把我給殺了。來呀,互相傷害啊!老子已經死過一次了,不怕再死第二次。”

    宮弦被我給激怒了,一把拉着我,就要把我摁回浴缸裏。溺水的感覺還在我的大腦裏,讓我忘不掉。我可不會再讓自己體驗一次。

    雖然剛剛說話的時候我特別的底氣十足,可是眼看宮弦真的要把我給摁進去了,我連忙狗腿地對他說:“別別,別把我放下去,你快帶我走。”

    宮弦冷哼一聲,倒也沒真的跟我較勁。他突然對我說:“你到底是有多想不開。剛剛要不是我來的快,你早就被水鬼給帶走了。”

    “水鬼?這又是什麼東西。”我渾然不在意。

    宮弦冷笑的說:“玩水死掉的人,死後就變成了水鬼。”

    我本該沒事的,不過是被途徑此地的水鬼給勾上了。我沒有說話,宮弦也不吭聲。本以爲他頂多待上一會就會走,可是他卻是一副打定主意不走了的樣子。

    我鹹鹹的說了一句:“怎麼還在我這裏,不去安慰安慰你的小陸雅了?”

    宮弦定定的看着我,問我:“你喫醋了?”

    聽了宮弦的話,我哈哈大笑:“怎麼可能,也就你們男人能喜歡這

    種綠茶婊。我犯不着跟這樣的人喫醋。再說了,我又不喜歡你,何來的喫醋。”

    宮弦額頭上明顯的凸起了幾根青筋,我仍然不怕死的說道:“真的,別在乎我。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剛剛是我運氣不好。你要是想去就去吧。”

    宮弦走過來扯住我的手臂,強迫的拉起我來跟他對視:“林夢,你別太得瑟了。”

    我聳聳肩膀,對宮弦的警告也同樣是不以爲意。然後又重複了一邊:“你要是喜歡陸雅,你就去找陸雅。別來糾纏我。”

    “你就是恨不得我把陸雅帶走,然後你就可以去找宮一謙了是吧!我跟你說,我是不會如你的願的,我勢必要一直糾纏你。直到我玩膩了爲止。”說完話,宮弦就離開了房間。

    聽着宮弦的話,我沒來由的一陣生氣。這個宮弦,把我當成什麼了?

    後來想了想,越想越生氣。我也不顧自己渾身狼狽,隨便套了一件衣服就衝出房間了。

    蕭瑟的風涼涼的吹着,我攏了攏衣領不知道該去哪。冷風吹着樹葉,掉下來落在了我的腳邊。

    不遠處隱約有一個人影,難道是宮弦?哼,給我找到你偷情的證據了吧……你給我等着。

    一邊想,我一邊走到了樹林邊。可是靠的越近,我越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這個身影約摸着是個女人的模樣,而我看着特別像那天鬼壓牀遇到的那個猙獰的面孔。

    很慶幸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竟然沒有一根筋的走過去看清楚。我被嚇得不輕,再加上這個冷風吹着,女鬼隱隱感覺到我走過去。不僅如此,眼看就要轉過身來。

    我“哇”的一聲連忙跑了,一直跑,沒有目的的亂跑。剛跑進宮家的餐廳,我就看到另一個人影坐在桌子上,好像在喫東西。我又是大聲叫喚,直直的就往裏面跑。

    餐廳裏坐着的人彷彿被我嚇到了一樣,試探的問了一句:“夢夢?”

    聽到這個聲音後,我也愣住了。宮一謙?大晚上的,他怎麼還在這裏。我走近一看,發現宮一謙一個人悶悶的坐在桌子的前面,桌子上擺着幾個空了的酒瓶。

    “一謙?你喝酒了。”我擰着眉頭問了一句。

    宮一謙呵呵的笑,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我剛剛已經把陸雅給送回去了,這幾天陸雅的行爲我都知道。但是我沒辦法阻止罷了。”

    看着宮一謙這醉意熏熏的樣子,我有些愣了。沒法將宮一謙這個風度翩翩的男子跟醉鬼這兩個詞掛在一起。

    宮一謙接着說:“我跟陸雅之所以會在一起,完全是因爲家族生意。”

    喝醉的宮一謙讓我心疼不已,可是我也什麼都做不了。不如叫來管家,讓他把宮一謙給送回去吧?

    打定主意,正準備實施的時候。宮一謙卻抱着我一直胡言亂語,“夢夢,我真的不喜歡她的。你信我。”

    看來宮一謙已經喝醉了,我隨口回答道:“嗯嗯我信。”

    可是宮一謙並沒有就這樣安分下來,甚至繼續對我說:“夢夢,我們還能不能繼續做朋友。”

    我不忍心拒絕宮一謙,也沒法正視自己的內心。於是跟宮一謙說自己是一定會跟他當一輩子的朋友的。

    宮一謙得到了我的答覆,終於安分的回到房間去了。可是宮一謙回了房間,我卻不敢回去。然而這空蕩的餐廳,對我來說更恐怖。

    沒有燈的房間,只有餘下的幾個蠟燭。因爲不知道從哪裏吹來的風,而隨意擺動。

    在這種冷幽幽的氣氛下,我的手機突然亮了屏幕。與此同時,手機裏還突然傳過了淘寶的“叮咚”一聲。

    當時就把我給嚇了一跳,抓過手機的手都帶着幾分顫抖。可是一想到淘寶,這個關係到我生命的東西,我還是忍着顫抖打開了手機。

    打開了手機後,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移了一下里面的內容,發現又是一個差評。

    我仰天長嘆,誰來告訴我,這樣的日子怎麼纔是個頭?買個紅酒杯怎麼也能蹦出差評!

    當下我被刺激的睡意全無,既然是剛剛給的評論。想必這顧客還沒休息。

    於是我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就打電話過去。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了,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曖昧的嬌喘聲。

    我不用想也能知道電話那頭的人在做什麼,可是我畢竟求着別人也就只能耐心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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