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坐在車上,直到司機突然把車給停了下來,我才注意到旁邊路標上面寫着的井陘巷。但是這條巷子卻並不是唯一的一個街道,我看見旁邊的不遠處竟然還寫着井陘二巷,以及井陘三巷……

    這下可把我給看傻了,連忙又撥通了金先生的電話。可是這次卻不管我怎麼撥過去,張蘭蘭的手機都以一種沒有信號的提示給直接就將電話給掛掉了。我就像一隻無頭的蒼蠅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能是因爲我們在車上的氣氛太尷尬了,又久久沒人說上一句話。司機按捺不住的說道:“你們到底下不下車了,別到這裏跟我說你們不下車要回去了。我可沒那麼清閒,所以你們最好趕緊把錢給我結清了,然後下車。”

    司機說完這句話以後,又小聲的嘟囔道:“真不知道這破地方怎麼還會有人要來。”我是一頭霧水的,然而我卻沒覺得這樣到底有什麼不對。這司機大不了就當做是把我們給送了過來,然後又重新拉了別的人回去不就行了嗎?

    來回的車費也是照樣的給他,爲什麼就這麼堅決的要把我們給趕下去。我從錢包裏掏出了兩張紅色的毛爺爺遞給了司機,然後就跟着張蘭蘭一起下了車。我們三個人都下了車以後,才又將汪雪雪的丈夫給扶了下來。這一觸碰到他的身體,就差點掐破了裏面的水泡。

    我連忙收回了我的手,再也不敢亂動,怏怏的站在張蘭蘭的身邊。張蘭蘭瞪了我一眼,然後一把將她的手機從我的手中奪了過去。直接就找到了通話記錄,然後就撥了過去。

    當我還在瞠目結舌的在看着張蘭蘭的這一舉動,她那邊就已經撥通了電話。幾乎沒有等待的,我就緊貼着張蘭蘭,聽見了電話那頭傳來了金先生的聲音。

    真是皆大歡喜,估計是剛剛在車上沒有信號吧,我這麼安慰着自己。不過也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反正電話能打通就好了。

    張蘭蘭將手機遞給我,用眼神示意我趕緊跟金先生講明白。畢竟我們也是四個人在這兒等着呢,不是我一個人,所以我也知道張蘭蘭的着急也是有道理的。於是我沒有考慮的就從她的手中接過了電話。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纔剛從張蘭蘭手中接過電話,這個電話竟然又變成了之前的那種沒有信號的提示界面,然後就直接掛掉了。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張蘭蘭還有汪雪雪,結結巴巴的說:“可,可能是,這邊信號不太好。”

    汪雪雪露出了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冷哼一聲說道:“我可不知道你的葫蘆裏究竟在賣着什麼藥,但是總不該是要把我們騙過來然後威脅我們修改掉差評吧。林夢啊林夢,你的職業道德還有嗎?看見我丈夫這樣,你竟然還能光顧着要你那點小提成。你也真是煞費苦心。”

    我剛想反駁,汪雪雪卻不給我機會。然後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又從我的手中一把奪過了張蘭蘭的手機,麻利的就摁着金先生的電話就撥了過去。

    我凝神屏息,緊張的不行。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我毛骨悚然。

    一方面我是希望汪雪雪能打通這個電話,起碼這樣子我們也算能聯繫上金先生。可是另一方面我又恐懼汪雪雪能撥通這個電話,因爲如果真的在汪雪雪的手中撥通了,那麼事情的發展就太巧妙的迎合了她說的話,這麼下去,她是不會相信我了。

    沒過多久,汪雪雪就直接癟癟嘴然後將手機遞給了我,沒好氣的說:“可能這裏就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吧,信號不是特別好。”

    我鬆了一口氣,隨之卻又緊張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張蘭蘭。電話是沒有撥通,我也算是給汪雪雪她們一個交代了,這樣起碼是證明了我的清白,並不是我執意要欺騙他們。

    張蘭蘭嘆了一口氣說:“可能你們看不見,但是我能夠看得見這個地方的天空上聚集着很多的障氣,所以手機沒有信號應該也跟這個有關係。給我試試吧,它們有的調皮敢去遮擋你們的信號,但是應該沒有膽大包天到敢到我的手中去犯事情。”

    我點點頭,雖然不明白張蘭蘭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感覺還是有那麼幾分道理的。我將她的手機遞給她,然後又撇過頭去看了一眼汪雪雪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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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他的情況是好了一些,可能是沒有跟汪雪雪有肢體接觸吧,身上的水泡沒有蔓延。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讓人放下心來,畢竟他的病情也總是不穩定,時好時壞的。

    我的心中五味夾雜,說不清現在是什麼樣的感覺。突然間聽到了張蘭蘭的聲音,我全身都打了一個激靈,然後連忙轉過身,將注意力都放在張蘭蘭的身上。

    只聽見張蘭蘭對着電話說:“金先生,做人是要講誠信的,我都能夠在這裏打電話給你,那麼我找到你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我們現在是給彼此都留下一些尊嚴,我不揭穿你,只要你前來赴約。”

    張蘭蘭說完這句話後沉默了一會,我聽不見金先生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麼東西,但是看張蘭蘭的這個表情,應該不會是什麼比較好的事情。

    張蘭蘭面上的整個眉毛都皺了起來,眼神中也充滿了厭煩。看着張蘭蘭這樣,我感覺到一陣心慌。

    我的注意力一刻都不敢離開張蘭蘭的周圍,就爲了第一時間能夠從她那邊得到消息。張蘭蘭忽然冷笑一聲說:“別以爲懂上一點歪門邪道就想上天了,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要我們通過正當的手段來跟你購買解藥,就不要怪我們不擇手段了,狗急了還會跳牆呢,自己掂量掂量。”

    不知道爲什麼金先生的態度突然間就這樣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前幾分鐘才告訴我,他願意跟我們一對,只要我們過來找他,他就願意帶我們去拿解藥。但是看張蘭蘭這樣,金先生肯定就是臨時改變了注意沒錯了。

    張蘭蘭突然間啪嗒一聲合住了手機,然後怒氣衝衝的對我說:“這個不怕死的玩意,竟然現在跟我說他手中沒有解藥,也不打算見我們,把我們騙到這邊其實就是爲了讓這些障氣來困住我們,雖然不知道能困住多久,但是隻要能堅持到他出去就行了。再加上這邊的障氣影響,普通人電話是播不出去的,所以我們要找到他就更難了。”

    聽張蘭蘭這麼說,這個金先生估計就是賭定了我們沒法撥通電話。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還有障氣,要想找到一條對的路就更是難上加難了。到時候反正我們是找不到他了,他也可以拖延時間離開這裏。

    我也真是醉了,現在所有的局面又像是卡在了一個死衚衕裏。我更是看都不敢看汪雪雪一眼,雖然沒有轉頭過去。但是我也是能夠感覺得到一陣凌厲的殺死從我的背後傳來……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估計就是汪雪雪看我的眼神了。

    張蘭蘭拉了我一把,然後說:“在這發什麼呆,我發現你最近老愛發呆。是不是人生都沒什麼意義了?一天天就閒着發呆。”

    我被張蘭蘭罵的有些不知所措,這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讓我感覺有些懵逼。但是我也還是本能的搖搖頭,狡辯着說:“沒有發呆,我只是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做什麼行動。現在我們找不到金先生,就更別提拿到解藥了。”

    張蘭蘭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額頭:“你啊你,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與其在這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不如就跟我去把方法都試一試,剛剛也都說了,這小塊地方都圍繞着障氣,所以手機是沒有辦法使用的,但是金先生竟然可以使用手機,這說明什麼?說明他住的地方就沒有障氣。”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這個意思,然後又用眼神示意張蘭蘭繼續說。

    張蘭蘭看了汪雪雪一眼,也不知道是有意說給他們聽的,還是無意間聲音語氣放的有些大:“他之所以會讓你來這邊,我想還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他不懂別的地方。因爲像他這樣的人。肯定不能遊離在各種各樣的地方,找到一個好的墓地,他一定會留下來。那麼他會讓你來這邊,很大部分的理由估計就是他只懂這裏,所以下意識的也就說出了這個地名。畢竟我們要是謹慎點。問的比較多,他也不會因爲不瞭解而說的露餡了。”

    張蘭蘭的分析十分的緊密,她沒有去當懸疑小說的寫手而去抓鬼,真是有一種人才浪費的感覺。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汪雪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來到了我的旁邊,緊張的看着張蘭蘭。現在的我跟汪雪雪,就像是上學的時候考完試等老師念成績一樣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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