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暮雪不知道該怎麼和聽痕形容，但是那種感覺越來越明顯，如潮水般將要將她吞沒。
“你想要知道爲什麼會這樣麼？”聽痕很嚴肅的問千暮雪，彷彿在下一個重要的決定。
“當然。”千暮雪同樣堅定的看着聽痕。
從聽痕那裏離開的時候，千暮雪整個人是恍惚的，聽痕的話語還在耳邊，讓千暮雪很是無力。
“引魂香能祛除你的疼痛，但是也會一點點抹去你的記憶。”
凌千夜覺得千暮雪從聽痕那裏出來，整個人就有些奇怪，身上彷彿籠罩着一層哀傷。
“暮暮，是不是你的身體……”凌千夜猶豫着問千暮雪，千暮雪的身體問題始終是最令凌千夜擔心的問題。
千暮雪反握着凌千夜的手，搖了搖頭，“不是身體的問題，而是挨批了，心情不太好而已。”
“暮暮，有事情一定不要瞞着我。”凌千夜還是覺得心裏很是不安。
“我身體真的沒有問題。”千暮雪笑了笑，這時有人過來告訴千暮雪，女皇有請。
千暮雪很是無語，剛從那個裏面出來接着月顏兮又來找她，這一對，千暮雪嘆息讓凌千夜又推着她過去。
月顏兮趴在窗戶，和千暮雪的習慣一樣，很多的時候都喜歡趴在窗戶旁。
千暮雪進去，門口的守衛帶上門，千暮雪推着輪椅到月顏兮的身邊。
“外面的風景一點都不好看。”千暮雪開口，月顏兮回頭，笑着問，“不好看你還那麼喜歡看？”
月顏兮覺得她這個習慣，是跟在千暮雪的身邊養成的，而千暮雪現在和她說，窗戶外的風景沒有什麼可以看的。
“我在看孤獨的風景。”千暮雪略帶憂傷的說，說完自己先大笑起來。
月顏兮對千暮雪說謝謝，千暮雪沒有說話，陪着月顏兮一起看着外面的風景。
“白衛羽向我請旨，求娶月黛，你怎麼看？”
月顏兮突然拋下一個大炸彈，千暮雪驚訝的張大嘴巴問，“白衛羽……求……求娶月黛？”
千暮雪想不過才九天而已，爲什麼就發生那麼大的事情，這些時間她錯過了什麼。
“嗯，白衛羽過來找我的，你怎麼看？”月顏兮再次詢問千暮雪，千暮雪安靜下來，笑着說，“求娶的又不是我，我給不了答案，這得問當事人。”
“那暮雪，你問一下月姑娘吧。”
“嗯。”千暮雪點點頭，想着等會兒就向月黛問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月黛對白衛羽有點意思，千暮雪是知道的。
但是白衛羽喜歡月顏兮，千暮雪和月黛都是知道的，白衛羽怎麼會突然想要娶月黛，千暮雪不是很能夠想明白。
“三天後回皇宮，希望在這之前月姑娘能給一個答案。”月顏兮繼續說，千暮雪便以要找月黛談一談的理由離開。
出去的時候，千暮雪回頭望了一眼月顏兮，月顏兮正看着外面，千暮雪覺得月顏兮變得有些怪怪的，這種感覺千暮雪不太想去深究，只是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白衛羽請旨求娶你，你怎麼看？”千暮雪問月黛，月黛愣了一下，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於是千暮雪知道她在月黛這裏也得不到答案，於是千暮雪將月顏兮對她說的話，再向月黛轉述了一邊。
讓月黛三日之間一定要給一個答案。
然後千暮雪就回自己的房間了，沐浴出來，凌千夜遞給千暮雪一張請帖，夏契寒將要迎娶柳易煙爲後，這個請帖請的就是凌千夜和千暮雪。
千暮雪兩隻手指夾着請帖，忽然就笑了，眼中淡淡的冷光，在這個之前千暮雪就收到柳易煙回苗疆的消息。
柳易煙這個遺留在外的聖女，千暮雪忽然想笑，明明月顏兮的父母都是那樣，可是他們偏偏要讓對方按着自己的思維來。
自己可以過着後宮三千的日子，但是愛人卻不可以。
這樣說起來，柳易煙還是月顏兮失散多年的妹妹。
婚禮的時間離現在還有半個月，千暮雪放下請帖抱着凌千夜，在凌千夜的脖子上輕輕一吻。
“相公真乖。”
雖然千暮雪說是對柳易煙不在乎，但是介於在柳易煙手上栽過幾次，柳易煙已經不簡簡單單是她情敵的身份，若是凌千夜因爲擔心她的身份，沒有第一時間和千暮雪說這個事情。
等到千暮雪自己發現的時候，感覺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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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你叫我什麼，再叫一遍。”凌千夜撫摸着千暮雪的臉，深情的看着千暮雪。
千暮雪對着凌千夜的耳邊輕輕的說，“就是不告訴你。”
“好哇，你居然敢欺騙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凌千夜開始撓千暮雪的癢癢，千暮雪左右躲避，笑得尤爲的開心。
黑夜裏，凌千暮看着千暮雪的臉說，“如果你離開我也會跟隨，無論你到哪裏我都會跟在你身邊，所以一定，一定不要離開我。”
若是生不能同時，那麼便死同穴，共赴黃泉。
千暮雪和月顏兮給了三天的時間，沒有等到第三天，第二天月黛就來找千暮雪，她已經有了答案，而且還是來給千暮雪告別。
“你已經決定了，不需要再想想？”房間裏只有千暮雪和月黛，千暮雪問月黛，她希望月黛是真的做好了決定。
“再怎麼想，也是這個結局，未來已經註定，我們都無力挽回。”月黛朝千暮雪虛弱的笑笑，千暮雪這才發現月黛居然憔悴了那麼多。
前天晚上，月黛聽到消息臉色還是紅紅的，有些害羞和興奮的模樣，這纔多久，就又變了一副模樣。
“黛，你怎麼了，你和白衛羽發生了什麼？”
千暮雪一直想問雪婭，月黛和白衛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後來千暮雪又沒有問，想等着月黛親自過來講給她聽，不過若是知道月黛會這個樣子，千暮雪希望月黛永遠不要告訴她這個故事，而她也沒有問。
“你一定好奇，爲什麼白衛羽會突然說想要娶我吧。”月黛自顧自的說着，有股悲傷的意味。
以前千暮雪從來沒有在月黛的身上感受到悲傷。在月黛的講述裏，千暮雪才知道，在瘟疫期間，他們一起去調查，但是中了計。
而月黛爲了救白衛羽，失身於白衛羽，將毒引到自己身上，才救了白衛羽一命，而白衛羽正是因爲想要負責纔想娶她。
“本來呢，我也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過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錯得厲害，甚至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與其兩個人都不快樂，不如讓我選擇忘記，強扭的瓜不甜不是麼？”
月黛的笑容真的很憂傷，千暮雪不知道月黛陪着她入世，是不是她錯了。
“爲何……爲何不試試，也許能夠祛除他心裏的陰影呢？”千暮雪乾巴巴的問，因爲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阿雪，你都說是也許你，如果是你，你也會選擇和我一樣的選擇吧，那種愛太累，太疼。”月黛停頓片刻接着說，“一旦失敗便再無退路。”
“如果我現在離開，也許我還能在他的心裏留在一個位置，強行的話只會讓他和我反目成仇吧。”
陽光折射下，千暮雪發現月黛的眼角有晶瑩的淚水。第一次見到月黛的淚水，千暮雪突然很想很想揍白衛羽一頓。
當初白衛羽和月黛一起離開的時候，千暮雪心裏很不安，現在想起來是不是因爲這個。
白衛羽喜歡月顏兮，千暮雪很早就知道若是月黛喜歡上白衛羽，一定會情殤，現在真的是這個結局，千暮雪的心說不的難受。
月黛在走之前還和千暮雪講了很多，很多。除了聖女以外，雪域也有不少女子與外界的男子墜入愛河。
但是雪域有規則，雪域中人是不可以留在外面的，所以一旦你選擇了外面，你就會被雪域除名。
這個除名就是會清楚你關於雪域全部的記憶，而且雪域給你武功幻術全部會被回收，對於一個武學者來說，你就會成爲一個廢物。
對於月黛來說，如果收回所有的醫術，武功，她會崩潰的，重要的是白衛羽並不愛她，如果他愛她，月黛說她可能有勇氣放棄一切，但是白衛羽不愛月黛，他不愛她。
千暮雪在雪域見到的每一個女子，都是美麗的，月黛說那也是因爲特殊的血脈和禁制，若是被雪域除名，那些美麗全部會像花一樣，很快的就會凋零。
所以被雪域除名的女子，沒有一個有好結局，而男子的選擇更是若是所愛的女子，得不到雪域的認可，或者她不願意來雪域。
男子會被抹殺，消失在這個世界。
真狠，千暮雪打了一個寒顫，雪域那麼美，卻那麼的殘酷，雪域的雪是暖的，卻讓人感覺比一般的雪還冷。
千暮雪想難怪在雪域她會覺得有些不舒服，實在是因爲她和那個地方八字不合。
月黛和白衛羽沒有結果，月黛不願意自己失去所有，白衛羽也不可能放棄一切，放棄對月顏兮的守護和月黛永遠待在雪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