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死的人了,就留着在陰間抽吧。

    “啪嗒。”凌軒打了一個響指,菸捲上升起了嫋嫋的熟悉的白煙菸草的味道一時間令凌軒有些恍惚。

    他走到畢疏消失的地方,屈膝把燃着的香菸放到了一粒石子上,並且給它加了一層靈力防護。

    香菸冒出的白煙,像是鄉村裏煙囪裏冒出的白煙,讓這險峻並且如今變得頹敗的懸崖多了一絲煙火之氣。

    墨言躺倒在冰冷而堅硬粗糙的地面上,閉着眼睛,好像睡去了一樣。

    被畢疏的靈力震顫到的大樹此時還沒有完全的平息,它們抖動着自己的枝椏,讓發黃的樹葉像是金幣一樣源源不斷的掉落,以爲自己是搖錢樹麼。

    總之,深灰色的懸崖之上被鋪滿了黃色的樹葉,乾枯的、沒有乾枯的樹葉混了一地,砸在墨言和凌軒的身上、肩膀上。

    “走吧。”凌軒出言道,他蹲下來,把墨言從樹葉之下拉出來。墨言受了傷,移動都是費力的,凌軒還好一點,至少恢復了一會後,還是可以走動的。

    墨言再一次看見了凌軒殘破的衣服之下,露出的胳膊上的咬痕。

    他再一次握住凌軒的手腕,好像迴光返照似的一下子坐了起來“這個”他先是像賭徒盯着賽馬一樣看了凌軒胳膊上的傷痕好一會,然後又看了看凌軒。

    “這個是一隻白色的狼咬的,亦是,你父親的靈獸。”凌軒說道。畢疏沒有機會向他解釋了。

    “你父親沒有死,他的遺體在森林半dao裏,也完好無損,而且他已經飛昇了。”凌軒看着因爲過於激動而啞口無言的墨言,說道。

    “我是無意之中見到了你父親,至於靈獸,我讓它離開了,你的父親已經飛昇了,不在需要它了。”凌軒解釋道。

    墨言一口氣差點把自己憋死,本來他聽到自己的父親安然無恙,正覺得慶幸的時候,忽然想起父親的白狼咬了凌軒,按照凌軒的性格很可能直接把它給宰了也說不定,不過,幸好

    “它很忠誠。”凌軒看見他心裏的想法,說了一句。是很忠誠,它自己那個時候明明就快要餓死了,而且它也有能力離開那個石室的,但是它沒有。

    墨言點點頭,心裏最大的念想得到了解決,他再一次無力的躺在了地上。

    “看來,我的父親真的不需要棺材了。”墨言說道,帶着笑意。

    忽然,樹梢上傳來一陣躁動,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風塵僕僕地出現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莊燃”墨言躺在地上,從下而上的打量着那個他頗爲熟悉的身影,等看到臉的時候,他脫口而出。

    莊燃是武者聯盟的一員,修爲在墨言之上,也是武者聯盟最鋒利的獠牙之一。

    “你可真是厲害啊,”莊燃一把揪起墨言的衣領,窄瘦的腰彎了幾乎九十度“自己莫名其妙的消失,把所有的事務都甩給我一個人處理,結果自己在這殺人取樂”

    莊燃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修爲高超,悟性極高,人緣也很好,但是唯獨不願意處理那些文件和事務。

    “不是你聽我解釋,我咳咳”墨言咳出一口鮮血來,沿着嘴角流出。

    “嘁。”莊燃眼神黯了黯,“誰幹的”他看了來看同樣渾身是傷的凌軒,充滿着敵意和戰鬥的願望。

    “不是他。”墨言急忙出言道,他頓了頓,總結道“其實,只是一場誤會罷了。”

    凌軒沒有理會,莊燃來的正是時候,省的自己用沉重的身體,在背一個比他還要沉重的身體。

    他轉過身,朝外面走去,離開了這處紛亂的懸崖。

    凌軒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他退去隱身訣,脫掉自己不成樣子的衣服,去浴室裏沖洗了一下。

    他出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了。他坐在牀上,試着調息自己,自己剛剛進入築基的階段,本來就還不穩定,結果還受了王琦的一掌,還真是有點喫不消。

    時間飛轉,轉眼就到了午夜時分,凌軒這才停止了修煉,轉而躺在了牀上。他把紫電從身上拿出來,放到了桌子上,紫電因爲硬是對抗萬滅印的緣故,薄如蟬翼的刀刃上也多出了一道不易察覺的劃痕。

    凌軒把紫電拿在手裏,舉在自己的面前,手指輕輕的拂過那道傷痕,心想,紫電,你可要堅持住。

    日升又月升。

    時隔一天,此時正是都市開始華麗變身的時刻,街邊的路燈溫暖而明亮照出行人的影子。

    凌軒走在一如既往的街道上,他得去星河西餐廳一趟,跟那個不靠譜的奇葩老闆請一個長假。

    但是在去往西餐廳的路上,他自覺不自覺地就走偏了方向,來到了是夜和是晝所在的那條街道。

    人們匆匆的從它們的門前經過,卻不在有人爲它們駐足已經關了店的酒吧和v,誰還會去呢。

    “你真的來了”張揚的聲音從凌軒的身後出來,他雙手插在褲兜裏,對凌軒說道“我本來是想碰碰運氣的,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想見的地方嘛。”

    “你找我”凌軒面向他,說道。

    “嗯,”張揚抱怨道“真是不長記性啊,在這個信息化的時代,我找人居然還得來蹲點,哎,這也怪你不是一個美女,不然你的號碼肯定會在我的手機通訊錄裏的。”

    “秦葉的解藥你煉製出來了麼。”凌軒想了想,張揚有什麼事情能來找自己,大概就只有這個事情了吧。

    “呃”張揚說道“你猜的九不離十了,我是來給你送美麗的秦小姐的解藥的,只不過,它不是我煉製出來的。”

    “那是哪裏來的”凌軒心裏忽然冒出一個人的名字來。

    “破天,”張揚說道“一個叫破天的人交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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