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看着凌軒離去的背影,總覺得他有什麼地方不太一樣,不過到底已沒有覺察出來什麼,他轉過身,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凌軒從星河西餐廳裏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他瞥了一眼口袋裏的解藥,還是打車去了醫院。
他上次來過這裏,還記得秦葉所在的病房,於是就直接奔向了樓上的房間。醫院裏護士和家屬都行色匆匆,充滿着並不令人放鬆的氛圍。
凌軒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秦葉的門外還站着兩個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鏢。他們看見凌軒,其中一個靠右的保鏢就伸出了手,擋住了凌軒的去路。
“你是什麼人,閒雜人與狗不得入內。”保鏢冷嘲熱諷地說道。
“你們這樣做根本毫無道理。”凌軒開口說道,“如果我真的是什麼心懷不軌的人,是不會這麼毫無僞裝的走進來的,試想,如果我換上一個醫生的白大褂進來,你還會攔着我麼”
“少廢話,反正像你這種不明來歷的人,就是不能進去”另一個保鏢接着他同伴的話接着說道。
“真的麼”凌軒說道。
話音剛落地其中一個保鏢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看了凌軒一眼,接起來,一邊聽着電話一邊用眼睛打量凌軒,等他掛了電話,態度也就不一樣了。
他給凌軒推開病房的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他剛剛接到的是他上級的電話,電話裏說如果有一個大學生年紀的青年來這裏,一定要尊敬的放他進去。
而之所以會有這通電話,也是因爲凌軒在來之前,就想到了以秦濤對於秦葉的疼愛程度,如果不考慮醫院和他自己的身份,起碼會給秦葉的病房外安插十個個的保鏢。
所以他事先就跟秦楓通了電話。
凌軒進到病房裏,看了看手錶,估摸着一會秦楓也該來了。
手錶的分針轉了六十度之後,秦楓終於是來了。秦楓推開門,一身的風塵僕僕的味道,看來也是剛剛從繁忙的事務裏脫身。
“久等了,”秦楓對凌軒說道。
“沒關係,”凌軒站起來,從衣服裏拿出一個小盒子,小盒子裏就是那個解藥,他把盒子遞給秦楓“這裏是能讓你姐姐清醒過來的解藥,給她服下之後,就沒有問題了。”
“這這是真的”秦楓很是激動的接過凌軒手裏的藥盒,眼睛都放了光彩,“這簡直來的太是時候了。”
“我爸前幾天病倒了,現在還躺在別的病房裏,”秦楓說道“現在如果我姐姐能醒過來的話,那麼我爸的病肯定也跟着好了一大半了。”
“會的。”凌軒點點頭,轉而說道“解藥交給你就好,我先走了。”
凌軒離開醫院,一個人來到了他上次和墨言撞車結果掉進水裏的那個連着大海的寬闊的湖面。
這個時候到還是水溫頗高的時候。
凌軒手撐着空心的欄杆,跳過後來安裝上的這個紅色的防護欄,像是一條從湖裏跳出來的魚一樣就跳進了平靜的湖面,激起一圈圈的漣漪。
秦葉在秦濤和秦楓的注視之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葉子,你你終於醒過來了。”秦濤的鼻子止不住的泛酸,眼眶在他還沒有說話之前,就已經先紅了起來。
他擡手握住秦葉的手,像是對待失而復得是珍寶,生怕自己一鬆手,她就再次離自己而去了。
“姐。”秦楓站在牀邊,看見自己醒過來的姐姐,也是很激動,畢竟,秦葉昏迷了這麼久的時間。
秦葉剛剛醒過來,深思和眼神都有一時間的迷茫和空洞,像是一個精緻的瓷娃娃。
但是當秦濤滾燙的眼淚和秦楓溫柔的目光澆築在她的身上的時候,她不在迷茫了。
所有的記憶像是爆發的洪水一樣涌進她的腦海裏,填滿了她空洞的腦殼。
“爸爸,小楓”秦葉分開嘴脣,叫出了她自己都沒有意識的這兩個人的名字。
“姐”秦楓聽見姐姐的迴應,自然很是欣喜,“醒過來了就好”
秦濤則是更爲直接,他站起來,不顧自己身上還插着吊瓶的針頭,給了秦葉一個厚重的擁抱。
秦葉半靠在牀頭,回抱了她的父親。欣喜過後,三個人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秦葉的臉色還是稍顯蒼白,但是由於平時護理的好,身體的狀況也是極好的。
秦葉記起自己當時昏迷的情況,便對這秦楓說了一句“對不起小楓,我在你那麼重要的時刻居然昏倒了。”
“姐,你說什麼呢,”秦楓說道“你能醒過來,就是比什麼都好了。”
秦葉這個時候,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似乎並不認同。
凌軒跳進湖裏,不是一時衝動想要尋死什麼的,他是要再一次去到那個神祕而隱蔽的小村子。
說來也是奇怪,他本來是打算自己開一個小船去的,但是當他開着租來的小船按照上一次的路線駛去的時候,卻怎麼也看不到小村子的存在,好像他根本找錯了方向一樣。
當他第三次開着船在水上漂流卻好像是迷途的羔羊一樣找不到方向的時候,他決定,自己只能另闢蹊徑了。
所以,他就選擇了第一次誤打誤撞的進入村子的不是辦法的辦法。
凌軒在冰涼的湖水裏上下的浮動,他沒有控制自己的肢體去在水裏滑行,而是順着水流潛行着。
他想,這個村子既然四面環海,不存在和外界交通的道路,那麼他們既然要維持自己的生存,就必然不會是和外界完全隔絕的,所以,在水下,很可能存在他們和外界交往的路線。
凌軒屏息,這對一個修仙者來說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