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冰,別看了,”阿凡回過神,站起來,攙扶着她,道“他們不把咱們當人看”阿凡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凌軒從一邊的巖洞裏趕出一條船來,他抱着頭骨,跳上船,撐開白色的風帆,向着濱海市的方向駛去,按照上一次的路線。
凌軒不知道村子裏後來怎麼樣了,他也不想知道。這個世界上每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各不相同,但是也不是完全的不同。
凌軒把頭骨撞在了一個精緻的木盒子裏,然後搭車來到了破天消散的那個懸崖之上。
風還是一樣的凌冽,凌軒大概很難忘記那一天了。
他把頭骨埋進了深深的泥土裏,立了一個無字碑。
冰冷的無趣的墓碑前,跪着一個衣着華貴的青年,他看着石碑上的方寸的黑白照片,上面的女人笑的溫順,但是卻早早的也淪爲了紅顏枯骨,沉寂在幽暗的地底,芳華已逝。
照片上的女人正是劉佳美,而跪着的青年,沒錯,他叫做王天。
劉佳美出家之後,沒過了幾個月,便害了重病。
久病不治,便越來越嚴重。醫生說是心病,而劉佳美卻說,她早就什麼都不掛唸了。
私以爲,這個女人是不平凡的,因爲到死,她都在自欺欺人,騙了自己半輩子。
王天伸手摸了摸石碑,他臉色哀傷,卻沒有眼淚。他擺放好白色的百合花,他母親生前最愛的花,又朝着墓碑磕了一個響頭,便站起來,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離開了這片黑色的墓園。
“楊麗啊,”音樂劇院的一個負責人對正在整理大提琴進包裏的楊麗說道“今天晚上我有一個朋友有一個活動,可是之前約好的那個大提琴手卻突然不能來了,想着你能不能去救個場”
“地點是在哪裏”楊麗拉上提琴包的拉鍊,問道。她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回到家裏也是沒什麼事情,而且管家在,也不能拉琴。此外,凌軒也跟人間蒸發似的不見了蹤影,回去了也免不了自己胡思亂想,還是去拉大提琴的好。
“呃,”負責人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擡頭說道“在堂皇街道的一家鳳華大酒裏,第房間。”
“好,我記下了,”楊麗看了看手錶,問道“是幾點鐘開始”
“現在是五點,”負責人想着剛纔看的手機上的時間,說道“七點開始,你可以喫個飯再去,時間剛剛好。”
“恩,”楊麗應道“我知道了,那麼會有酬勞吧”雖然大提琴是她的愛好,但是該得的還是要得,況且楊麗葉不想要家裏的錢。
“就按照你之前的算。”負責人也爽快的說道。
於是楊麗離開劇院,路上在小店裏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就搭上計程車,趕往了堂皇街的鳳華酒店裏。
楊麗按照之前得到的地址,找到號房間。這個房間很大,格局也很高,一看就知道是上流社會的人舉行的私人聚會。
楊麗敲了敲房門,房間的門很快被打開。
不是有點文化的流氓就是無趣的富二代們。
楊麗一眼看見了坐在正中央的王天。王天嘴角含笑,一身的衣服搭配的極其得體,在這羣他的朋友裏面,算是鶴立雞羣的出衆了。
王天放下手裏的酒杯,杯子裏的威士忌微微的攀上光滑透明的杯壁。他站起來,看着楊麗,對大家介紹道“哥幾個,你們可知道這位美麗的小姐是誰嗎”
“不知姑娘芳名,”一個人打趣道。
“天哥,你別賣關子了,趕緊介紹一下,這麼個好看的小姐姐。”
“說起來,我和她還是校友呢,”王天看這她說道“是吧,瑜若,哦,不,楊麗”王天此時看着楊麗的眼神就像是一個人見到自己熟人的樣子,沒什麼奇怪的地方,但是楊麗卻直覺的有些不對勁。
她知道凌軒跟王天不太好。
而王天的確是有了一些變化。他之前對於楊麗這個女人還是很有興趣的,一來她長得漂亮,身材也好,拿出去只會給自己長面子,絕不會給自己丟臉。
二來,當時他看得出來,凌軒也是挺喜歡她的,由於男人的古怪的心裏作祟,他本來還想好好追一追楊麗,一石二鳥,也能再打擊一下凌軒的自尊心。
但是現在,他看楊麗的那種眼神已經和之前大不一樣了,他不是再看一個心儀的女人,而是在看一個獵物,一個可以報復凌軒的利器。凌軒不是喜歡她嗎,那他就偏要看低這個女人,傷害這個女人。
“沒錯,是校友,那現在我可以開始拉琴了嗎。”楊麗不亢不卑,自帶着一種高貴氣質,讓人不敢褻瀆,大概就是給人一種高嶺之花摘不得的感覺。
“當然了。”王天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楊麗帶着大提琴,坐在了她的表演區,準備就緒之後,悅耳的樂器聲傳進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
王天背對着楊麗,談笑風生。
凌軒從街道上往自己的出租屋裏走去,他本來想去找楊麗,但是電話也打不通,於是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楊麗在工作表演的時候都是不開手機的,這一點凌軒是清楚的。
今晚的月光倒是很皎潔,凌軒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修煉之後便看了一眼窗外。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的靈力和真氣,發現晉升了以後果然和之前有所不同,不僅對於他所修煉的功法的理解可以得到更深入的練習和實踐,而且加上前世的理解和記憶,他的修煉速度也明顯的提升了。
這或許是得益於了那個天玄陣。
凌軒回想着天玄陣的陣法,越來越覺得那真是一個很精巧的陣法,怪不得齊天組織如此想要得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