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鳥鳴,再次在耳邊炸響。震得杜奕在頭暈腦脹身熱的同時,突然想起了上一次穿越那隻能夠噴火的小紅鳥。
不也是叫得這種聲音。
“不會吧,不是每次都是不同的位置麼?”
杜奕臉色微變。
如果面對着那樣一隻出離憤怒的恐怖小鳥,他還真沒有能堅持一個小時,不被烤成乳豬的勇氣和能力。
“上帝保佑!”
微微駭然的杜奕,在心裏祈禱着,忍着身體被包裹着熱哄哄的難受。
一點點擡起了臉,離開了蓬軟的地面。
睜開沾滿了灰塵的眼皮子,漸漸看清楚了眼前的世界。
目之所及,周邊一片遼闊。
遠遠近近一株株黑炭一樣的巨大木柱,在地面聳立。
有很多的還冒着黑煙,燃燒成火柱。
在更遠的分界邊緣,整株大樹連着巨大的樹冠,燒得火苗從樹冠上上衝百米。
不斷有燒斷的樹枝,夾着熊熊火焰墜向大地。
遠近地面,鋪滿了厚厚劇烈燃燒形成的灰燼。
大片的灰燼處,很多還在冒着滾滾黑煙和火焰。
再遠,則是連綿無盡的森林羣山。
澄澈的藍天。
杜奕感覺到陽光的方向,懷着兩次進入而不得的疑問。
悄悄偏頭左望天空。
入眼,兩個大小差不多的金色太陽。
懸在半天。
看得杜奕被熱烈的光線,刺得直冒眼淚。
這是他第一次,宏觀性的瞭望這個世界。
“真特麼的魔幻!”
杜奕這才明白爲什麼之前看到的叢林光線,會出現兩個詭異方向的平行線。
同時,一大羣念頭涌進他的大腦。
“既然有太陽,而且還是雙日系統。
那麼這個時空,是否也遵循着銀河系,太陽系的規律。
物質的構造,是不是也是‘氫氦鋰鈹硼,碳蛋養福奶?’
這個星球擁有了生命,那麼文明呢,有沒有誕生文明,假如有,又處於什麼時期?——”
“喳~”
又一道尖利的鳥啼,打斷了杜奕滿腦子的疑問,把他拉回了現實。
“幸虧掉下來的地方不是火堆,不然直接火葬場了!”
眼前的一切,看得杜奕心裏僥倖又後怕。
他慢慢的蹲起來,朝着附近一株只剩下半截軀幹的大樹陰影方向,小心翼翼的蹲着挪移。
如論是帶着熱度的灰燼,還是猛烈的雙日,都不允許他長久的呆在原地。
“噗~”
沒幾步,他的腳就踢到灰燼下面一個有點軟的東西。
杜奕先是嚇了一跳。
然後慢慢的拿了出來,用手拍打幹淨。
一隻沾滿了樹灰,焦黃色的皮上面油冒冒,鼓囊囊,外形像烤雞一樣的鳥類。
“真香啊!”
那撲鼻的香味兒,油光水滑的焦黃鳥皮。
饞的杜奕直流口水。
““依着常識,這總不會有毒吧?”
他自言自語,還是沒忍住,在一處灰少的地方,輕輕咬了一小口。
“嗯——”
焦香爽嫩,滿嘴芬芳。
杜奕忍不住,埋頭又是一大口。
大口嚼的滿嘴流油。
這纔是正宗的叫花雞!
“喳!”
又是一道尖利的鳥鳴在空氣中炸響。
這時候,杜奕通過大約兩千米處的空闊邊緣,看到一道在半空不斷暴漲,噴向邊緣大樹的火焰流。
才估摸撲捉到了那隻小鳥的位置。
“這是幹啥,開荒種地?”
杜奕心裏跳着,說了一句他自己都不信的俏皮話。
看了一眼手裏的‘烤雞’。
假如自己不想——
杜奕重重的打了一個寒顫。
身體由蹲變趴,只是腦袋稍微離開厚厚的灰燼,朝着不遠大樹的陰影處挪移而去。
到了大樹以後。
渾身跟個泥猴子一樣的杜奕,背靠着大樹,看着在林帶邊緣地帶,不斷飆射的火流。
要是帶回地球,都值一個小型火力發電廠了。
一邊動作緩慢的啃着烤雞,一邊悄悄觀察四周一切的情景。
燃燒成了一個大致規則的圓。
而杜奕現在的位置,距離圓心大約五六百米。
也就是說,假如這裏還是那片山林,那鳥就是那隻鳥,那樹——?
隨即,在杜奕不斷的確定圓心位置的目光裏,他看到了那株斷了一截的岩漿樹。
也就是說,這次掉下來和上次的位移,才五六百米。
“是不是說,其實那隻老虎,靈泉,距離這也不遠?”
杜奕心裏想着,望着那株斷樹,心思又活了起來。
“這五六百米,我要是先悄悄的爬過去,等到讀秒的時候,嘿嘿~”
“吼~”
這時候,杜奕的低笑還沒結束。
在他大樹後面的山林裏,傳來一道熟悉的咆哮。
“噗!”
嚇得杜奕手裏的烤雞,都掉在他光溜溜的身上,然後滾到旁邊厚厚的灰燼裏。
“喳!”(xxxx)
“吼!”(oooo)
“喳!”(xxxx)
“吼!”(oooo)
“喳!”
“吼!”
一鳥一虎,誰也說不過誰,也奈何不了誰。
就在杜奕身後大約三四百米的距離,開始了無休無止的潑婦罵街式吵架。
吵得杜奕耳膜撕裂,嘴角流血。
“你麻匹!”
心裏怒罵而不敢吱聲兒,苦苦的熬這一個小時。
緊接着,
讓杜奕終生難忘的一幕,出現了。
在他沒有刻意捕捉的視野裏,突然看到在前上方大約七八千米的蔚藍色虛空。
突然‘打開了’一扇門。
裏面是浩瀚的星空。
一艘銀白色水滴型的超小型空間飛行器,從‘門’那裏伸出來一半。
一道道淡青色的細長光線,閃射向下面的大地。
其中有一道準確的‘打’在了杜奕的身上。
然後光柱微微一頓,瞬間放大,把他整個身體籠罩起來。
“被發現了!那裏面是什麼,外星人?”
杜奕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變輕,隨即微微漂浮着將要脫離大地。
又一道‘門’,
在距離這艘星空門不遠打開。
從這道門裏,噴涌出大股的水浪,如同瀑布一般的從高空快速傾瀉。
一頭巨大的白色龍首,從水浪門裏面探出,銅鈴巨眼,望像那艘一半伸出空間門的飛行器。
龍頭上面龍角崢嶸,龍頭龍頸白色的鱗片,泛着讓人心悸的冷光。
看得就讓杜奕渾身的暑氣頓消。
如同萬年孤峯上面的冰雪。
杜奕的身體一重,又重新壓回大地。
這時候,
在蔚藍的天空,小小的星空,傾瀉的瀑布流裏。
又一扇‘門’,在星空們的右側不遠打開。
杜奕震驚的看到,目之所見的這一片狹小視野,裏面池水碧波,荷花亭亭,一座涼亭建在小池中央。
裏面四個看着似乎更像是明朝裝束的一老者,一少女,兩棋童。
那少女,偏頭看過來。
臉蛋兒絕美無雙,眼眸如同星辰。
“呸!”
輕啐了一口,扭回頭不再看杜奕一眼。
“哈哈,小子挺狂哈,這燒雞不錯。”
那老頭偏着頭,似乎再和杜奕說話。
“你也不嫌髒?”
女子的聲音悅耳至極:“登徒子一個!”
這幾句對話,就像杜奕坐在屋子裏面看電視一樣,雖然離着是電波光纖,然而聲音相貌,歷歷在目如同眼前。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隨即,那隻燒雞倏然離開杜奕的身邊,直射向那塊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