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撿到一片荒山野嶺 >第六十章 花蟒歸來
    花蟒的去而復返,再一次完全打亂了杜奕很多的設想。

    雖然他以二苟院子裏生龍活虎的豬仔,中華田園犬仔,雞仔,——一隻也沒少爲理由,堅持花蟒所在的無害性。

    然而還是被周倩和李滿貴,在夕陽的餘光裏,‘押送’去了二曲。

    讓老支書李勁松定奪。

    船經三曲,杜奕沉默着看了一眼臨水的父母墳塋。

    不久,就到了三曲尖沙咀淺水域。

    在幽幽的下弦月華下,湖心那處的水面微微隆起,大約高於湖面一米。

    靜靜的朝着四向流瀉。

    遠看去,就像是一座微微鼓起的幽暗大墳。

    “那條蟒蛇也能耐,進去還能出來。”

    吸着旱菸的李滿貴嘖嘖稱奇:“四十年前銅礦那邊來了兩次,都是枯水期的時候,一次出水一次倒水。出水的時候潛水員說下不去,倒水那次倒是下去了,可進了不多深就不敢再進,說是裏面全是龍王刺,進了就出不來。”

    “龍王刺?”

    周倩有些不懂。

    “就是鐘乳石,犬牙交錯密密麻麻,繩子纏住了加上不測的水流,稍不注意就完了。”

    杜奕稍稍解釋了一句。

    “說得好像你進去過似的。”

    李老賴嗤笑。

    “所以我說這花蟒通人性,不會主動傷人,在南亞那邊有的人家還專門養蟒蛇看家護院。”

    “能進能出和通人性有啥關係?再說還有人養眼鏡王蛇表演呢,我小時候就見過,你試試?”

    李老賴最喜歡別人和他槓。

    “沒事兒沒事兒,可有事兒,你倆就完了。”

    李滿貴一針見血封喉。

    杜奕閉嘴。

    “嘟嘟嘟~”

    船到老龍尾。

    在月光下,西北方向一座座朝着遠方延伸的半截斷裂的山峯羣。

    山體邊緣參差如鬼影。

    看着極爲險峻。

    傳說數百年前,長店河在斷龍尾那裏一分爲二。

    在靈龍鎮地域再次匯流。

    一次摧山拉朽式的大地震,震斷了這沿河十幾座大山,截斷了這條分河。

    變成了今天的靈龍湖。

    不過這種傳說,並不被專家們認可。

    因爲無論是文獻記載還是挖墓考古所得,都不支持這種論調。

    然後,小船慢慢行駛,途經四曲,到達二曲碼頭。

    夜已黑透。

    ——

    明珠,江灣。

    因爲李永強和陸濤忍受不了以着豁巴牙的狀態,面對校園裏的同學,所以這幾天一直沒有回到校區。

    直到今天下午,才完成了種植。

    吃了一頓保密飯,到了校區門口,已經是夜晚。

    這時候,李永強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是父親的電話。

    心裏不禁一咯噔。

    前幾天被送回山城,回家就被父親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讓他滾回學校,不要再找那個叫杜奕的死胖子的麻煩。

    不然就打斷他的腿。

    “爸。”

    “牙弄好了?”

    “嗯。”

    “不要嫌我說話重,我不是心疼那輛車,——強子,知道麼,你爸我看着風光,可真要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直接就是一根指頭都能活活按死。”

    “爸,那個韓悅是什麼來頭,這麼勢海?”

    “什麼韓悅,哦,也可能吧,這裏面的一些原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口氣你得嚥下去,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我知道。”

    李永強的眼睛裏面,露出了屈辱,不甘,無可奈何的痛苦。

    掛了電話,

    李永強在走向等待的陸濤的時候,滿臉的憤恨和陰鬱,就統統化作無限的欣喜。

    “陸濤,剛纔靈龍鎮那邊來了電話,孫猛帶人堵住了肥豬和那個傻子,把他們的嘴裏的牙齒打得稀爛,跪下來磕頭。”

    李永強傲然說道:“孫猛問要不要打斷他們的腿,——”

    “打斷,打死他們!”

    陸濤滿臉猙獰的快意。

    “我說先不急,慢慢玩死他們!”

    “對,對,強子,讓那邊發幾張照片,越慘越好的那種,滿嘴血,掉的牙齒,跪着磕頭求饒的照片。我給苗苗她們看,哈哈,我還要當做我的屏保!”

    李永強笑容凝結。

    ——

    江城,華髮中城。

    江黛兒一身香汗的練完瑜伽,進屋發現往日這時候基本奮戰在魔獸一線的父母,居然都在客廳裏面看電視。

    而且都是很罕見的齊齊朝她行注目禮,臉上帶着讓江黛兒發瘮的諂笑。

    “黛兒啊,你這山裏弄得涼茶真是好東西,你爹我昨晚喝了一杯,睡得從來都沒有這麼舒服。呵呵,在夢裏一場團戰下來,那殺得是酣暢淋漓。”

    “黛兒啊,昨晚那一杯涼茶進肚,你老媽我今兒一天都是精神百倍,下午和你趙姨她們壘長城,一點都不瞌睡,殺得她們丟盔棄甲。”

    “行了,行了,你倆喫飯的時候不都說了嘛,我得洗澡了。”

    江黛兒穿着緊身的瑜伽服,渾身汗水的不舒服,就要去浴室沖洗。

    “別急,別急。”

    “急啥,來,來,跟媽聊聊。”

    “渴不渴,爸給你倒杯水?”

    看着父母一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模樣,江黛兒的心裏就更瘮了。

    心裏面冒出來一句話,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爸媽,你們有啥事兒就趕緊說,我還得洗澡呢。”

    江黛兒有些想跑。

    “黛兒,你那涼茶,能不能讓山裏再寄過來幾瓶。今早遇上給你葛伯伯倒了一小瓶讓他試試,剛兒來了電話,說白天釣魚的時候喝了半瓶,腰椎都不疼了。整整乘興釣了一天,釣了幾十斤魚,讓我明天去拿。”

    江父一臉喜氣。

    這個‘葛伯伯’,是他老子的一個同學,當年也正是走了這層關係,江父大學畢業才能進入這個年產值三四百億的企業。

    而今早的‘偶遇’,其實也不是偶遇。

    不然江父住在兩萬三四每平米的中城薈,怎麼偶遇,也不可能跑到十幾千米的大江邊六七萬每平米的雲廷那邊,偶遇到他的‘葛叔叔’。

    “就這點魚換我一瓶涼茶,你還覺得高興,賺了大便宜?”

    江黛兒一臉的不可思議:“爸,這涼茶你和媽喝可以,就這一點,你還送人?——”

    江黛兒看了一眼客廳酒櫃,那瓶帶回來的大約五斤的涼茶已經見底,最多還有小半斤。

    也就是說,她老子那‘一小瓶’,足足快有兩斤。

    不禁氣得直喘氣:“不和你們說了,再寄過來幾瓶?我是沒這麼大的臉!”

    說完,在面面相覷的江父江母詫異的目光裏,氣呼呼的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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