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媒體那邊已經控制住了,我們要不要派人介入調查”
亦歡手裏捏着手機,沒有說話。
但是佐藤跟在祈鈺身邊多年,能看出來祁先生正在暴怒的邊緣。
佐藤後背已經打溼,但是仍舊是一動不動。
除了內心打顫之外,還有些擔心祁先生。
他從沒見過祁先生這般痛心和失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
“咚”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在皇城最高建築的頂層上炸響。
巨大的整塊玻璃窗上,像蜘蛛網一樣的爬上了紋路。
而在“蜘蛛網”的中間,玻璃已經成了一顆顆的小碎片。
祈鈺將手機砸在了落地窗上。
“祁先生”佐藤欲言又止。
他嘴笨,不知道該怎麼勸,而這一次,是他見過祁先生最失控的一次。
就連上次金融浩劫,祁先生一個人跟整個董事會意見相左的時候,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談笑風生”。
佐藤皺眉,鐵骨錚錚的漢子,也替祁先生不值。
亦祕書怎麼做這樣的事情,祁先生明明沒有碰過那個女人,爲什麼還要下殺手。
就算是做成了自殺的樣子,可是能瞞得過祁先生嗎
這一次,亦祕書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過了一會,佐藤估摸着祁先生氣消了一些,試探着問:“我讓人給案情組的人打個招呼吧”
這樣的話,嫌疑人永遠也不會和亦祕書有關係了。
“不用管她,她不是骨頭硬嘛,過來跟我道歉都不肯,她這根本就是認爲自己沒錯女人聰明是沒錯的,可是狠毒就是錯”祈鈺冷眼看着地上的手機碎片。眸子裏是說出完道不盡的失望,濃到化不開。
更氣的是,似乎是算準了他會幫她掩蓋過去,接電話的時候,纔會是那樣無所謂的口氣祈鈺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着。
不喫點苦頭,這妮子永遠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
“等到盤問幾天再去接人,告訴局裏,不準用任何工具,不準用任何手段,只能詢問,只能講道理。”
佐藤一聽,鬆了口氣。還好,還好祁先生並不是完全不管亦祕書了。
“那,現在”
“現在叫人來換玻璃,你什麼也不準做,包括張麗,也不準。”
“是,祁先生。”佐藤轉身出去辦事,擦擦汗水。
“怎麼樣怎麼樣”張麗神色緊張。佐藤剛一出辦公室,張麗就把人拉過去了。
這件事根本就不是小事,連她都不得不放下手上一切事情關注起來。
佐藤搖搖頭:“祁先生祁先生有安排,你好好上班。”這是佐藤第一次刻意引導張麗,將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
張麗太過擔心,也沒發現佐藤表情不對和說話結巴的問題。
“呼那就好,嚇死我了。我跟你說,那事絕不是亦小歡乾的。”張麗拍拍胸口。
“可是現在連人證都有了。”佐藤低聲說了一句,然後快步出去辦事了。
“直男癌跟我喝酒的女人,哪有那麼多心眼,最多算是謀略。”張麗嘀咕一句。
嫌疑不是張麗懷疑,而是已經見報了。
“女團da跳樓原因不詳,據調查,linda跳樓輕生前,見過一名女子,並且兩人在房間裏發生過沖突,死者屍體報告有幾處傷痕,根據時間判斷是在死亡前半個小時內造成,這名女子爲第一嫌疑人,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案情正在進一步調查。”
安可暫停了新聞。
然後看着將新聞裏的那名“女子”的圖片放大。
一臉擔心:“這些無良媒體怎麼亂說,還拍到你了,不行不行,你得走,現在就走,說不清楚的。”安可說完就去房間裏幫亦歡收拾行李箱。
亦歡走進來按住她的手:“你信不是我乾的”
“當然,這還用問,平時毛線摔跤一下,你雖然嘴上說智障,但是眼裏明明很心疼,就你這性格,你能去殺人打死我也不信,別墨跡了,快走。”
“你相信我沒殺人,那我走什麼我又沒做過。”亦歡將箱子合上,不讓她收拾。
“你忘了大一的時候”
“那時候我不也出來了也沒留案底啊。”亦歡將地上的毛線抱起來,順毛。
“可你回來的時候基本上就剩一口氣了,那還是因爲你手上有司徒徹的把柄,否則你根本就被人打死了,不行我不能讓你再進去一次”安可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麼,抓過亦歡的手機:“對了,打個祈鈺,他那麼喜歡你,一定會幫你,有他在,誰也冤枉不了你。”
“打過了。”亦歡將手機奪過來。
“難怪你這麼淡定,你都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安可拍拍胸口,坐了下來。
亦歡嘴角扯出一個慘淡的笑容。
今天早上的時候,張姐給她打了電話,說讓她放心,祁先生一定會幫她說清楚的,然後說祈鈺派她出差七天。
這明顯是把張麗支開了。
祈鈺,我的全世界都覺得你會信我,而事實上呢。
“有祈鈺在,你一定會沒事的。”安可安慰了一下。
“對了,後天考試了,咱們去複習吧,我叫人幫我們在圖書館佔了座位。”安可曲房間裏拿書本。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敲門。
亦歡起身去開。
外面是兩個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
“你就是亦歡”
“我是。”
“請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幹什麼”安可聽到聲音,衝出來,張開雙手擋在亦歡面前。
亦歡將安可的手拿下來:“沒事,他們就是問問當時的情況。”
安可猶豫一陣,咬咬牙,抱上毛線就去打車了。
她要去祁氏大樓,祈鈺到底是怎麼保護人的
怎麼這種開着破爛車的警察還真是來找亦小歡了。
可是等她到了祁氏大樓才發現根本進不去,連一樓都進不去,更別說頂層了。
打電話給裴宇澤。
那邊是祕書接的,說裴總正在國外開會,讓她稍等。
而這一邊,亦歡被帶進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