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進去給他洗傷口,上藥,包紮。
兩人都不說話,氣氛有點微妙。
亦歡卻是越看越驚心。
之前只看到流血,以爲是皮外傷,這洗乾淨了細看,手心的傷口居然那麼深。
“你幹嘛那麼用力啊。”亦歡瞬間眼眶紅紅的,低聲埋怨他。
這種想罵人又不敢大聲說話的感覺,簡直糟糕透頂
祈鈺抿着脣不說話。
亦歡看着他這個樣子,癟癟嘴,又癟癟嘴。
然後“哇”的一聲直接哭粗來,抱着男人的脖子傷傷心心哭了。
這下輪到祈鈺手足無措了,怎麼她還委屈了。
剛剛纔吼他,吼完自己還覺得委屈
這是什麼神仙道理。
看着一隻手上綁了一半的紗布,只好擡起另外一隻手去抱她:“好了,不哭了。”
他這一勸,亦歡哭的更兇了。
“哇哇哇”的,整棟樓都能聽到。
祈鈺惱了,剛纔把他丟在書房的時候氣勢洶洶的,這會她辦完事情了想起他來了,就回來解釋了,解釋完自己還把自己委屈哭了。
“你給我收住”祈鈺吼他。
“哇唔”亦歡果然不敢哇哇大哭了,只是小聲的抽抽搭搭。
祈鈺拍拍她的後背:“好了好了,不哭了,嗯”
雖然不太知道女孩子的腦回路,但是哄哄總是沒錯的。
“嗯”亦歡抽一口氣,扯過他的領帶擦擦眼淚,然後繼續給他把紗布纏好。
打上一個好看的蝴蝶結。
整個人情緒纔好了一些。
“哭成個花貓了,既然沒有對不起我,那爲什麼哭”委屈的應該是他吧。
“我看到你傷口那麼深,我心疼。嗚嗚嗚嗚。”亦歡癟嘴。
“你少來”祈鈺纔不信她的邪。
“我我是看到你傷口那麼深,你之前是不是都想着不要我了。嗚嗚嗚嗚,你怎麼可以這樣。”到底是氣成什麼樣子,才能差一點將一整顆鑽石鑲嵌到手裏啊,亦歡突然後怕起來。
要是回來的時候,他不在書房怎麼辦,要是回來的時候,他也像是自己一樣,直接出國一走了之怎麼辦。
雖然理智告訴她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是她還是怕。
怕的小身子一抖一抖的,抱着自家男人的脖子不撒手。
“哦,所以現在知道珍惜我了”祈鈺睨她一眼,不過眼裏的情緒,卻是怎麼也討厭不起來,反而還是一片喜色。
在眼眶裏飄飄蕩蕩,最後沉了下去,沉到了心底。
“我嗚嗚嗚我不是着急嘛,嗚嗚嗚。”亦歡抱着男人,將自己的臉蹭在他臉上,順帶着淚水也要蹭上去,她要讓他知道她是真的傷心真的怕。
愛,就是要表達。
“着急什麼”祈鈺也不氣她了,至於跟司徒家爲什麼這麼深仇大恨,他也不着急問了,等這丫頭氣順了慢慢說也不遲。
人是他的,心是他的,其他就不是最重要了。
亦歡聽他這麼一問,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把眼眶裏剩餘的淚水全部擠出來,然後目光清明從自己的衣服兜兜裏掏出自己的小錢包來。
然後一把塞到他手裏:“給,我的嫁妝。”
“什麼”祈鈺嘴角盪漾起笑容來,嫁妝自己沒聽到。
“給你啊”亦歡微微臉紅,剛纔怎麼把心裏的實話說出去了。
“嫁妝啊”祈鈺彎着嘴角問她。
“啊”亦歡將頭埋在他胸口,吸吸鼻子。
他深山的味道真好聞。
祈鈺抱着她,吻了一下她的發頂。
“你打開看嘛。”亦歡坐在她腿上,動了一下。
亦歡喉結硬了一下,認真看着她的坐姿。
亦歡順着他的目光
什麼時候她像是樹袋熊一樣的跨坐在他身上了。
小腿收在他後腰上。
“我”亦歡撐着沙發椅背想要起來。
卻被祈鈺單手圈住:“說你喜歡我。”
亦歡親了一下他的嘴角:“哪有你這樣的。”
“說不說”祈鈺眼睛裏赤果果的燃起火苗來。
亦歡其實也想,尤其是感覺到他褲兜旁邊“車鑰匙”的形狀
可是看看他受傷的那隻手。
不行了,要是亂來,傷口又該出血了。
“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亦歡紅着臉,咬着他的肩膀,含糊不清的說。
但是祈鈺一個字一個字全部都聽到了。
將人抱緊:“你簡直是我的劫數。”
也對,祈大少從出生開始,不管是家族背景,還是個人實力,從來都是順風順水一往無前的站在巔峯。
自從遇到這隻抓心撓肺的小貓咪,他才發現,他也會情緒失控,也會在乎的喫不下飯,甚至還盲目的去嫉妒一個死了的人。
不過幸好,他的貓咪也喜歡他。
“你打開看看啦。”亦歡摸着他耳後的皮膚。
細嫩的不像個男人,哼老妖孽。
“這個厚度,也就是三五百塊錢,有什麼好看的。”
“你”被瞧不起了,亦歡氣哼哼的,窮逼怎麼了,窮逼也是人好不好。
正要炸毛,很不巧的就看到了他眼裏劃過的戲謔。
好哇祈鈺你這個臭男人,裝模作樣。
“不看算了還給我。”亦歡伸手去搶。
祈鈺一把收回來,放在身後。
亦歡去搶,然後整個人都被她圈在懷裏。
一仰頭,對上他深情款款的眼神。
她主動就送上了自己的脣瓣。
亦歡的吻技實在是不怎麼樣,薄脣又是最難把控的。
非常努力的吻他,可是又怕這吻粗糙的對不上他的深情,所以小心翼翼的試探,一點點的想要更進一步,可是祈鈺就那樣坐在那裏,不爲所動。
不拒絕也不迴應。
亦歡是個倔強的性子,於是更加賣力的吻他。
但不不論如何,祈鈺就是不給任何反應。
直到她眼裏漫上了一層淚水,委屈的模糊不堪。
祈鈺這才拖住她的後腦勺,熱烈的吮着她,從迴應到主動,到攻城略地。
亦歡連呼吸都不暢快的,更不要說讓眼淚嚥下去了。
她被他緊緊的圈在懷裏,似乎他是想將她整個人都鑲嵌進他的身體。
亦歡來不及擦掉的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在眼眶裏來來回回含了太久。
冰冰涼涼的滾落在真皮沙發上。
沾上之前沒能擦乾淨的血液,變成了淡淡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