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尖落在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伴着吧嗒吧嗒的脆響。
林宇辰微微皺眉,其實,他是頂討厭來這裏的,一般沒有什麼非來不可的事情,他是不會踏足地牢的。
公孫明哲來這裏一般都是由君浩陪同。
來到地牢深處,鐵製的牢門上鏽跡斑斑。
公孫明哲擡手:“打開吧。”
“是。”隨行的侍衛應了一聲,拿出鑰匙,將門上那沉重的鐵鎖打開。
鑰匙在鎖孔裏轉動了一下,“咔噠”一聲悶響,鐵鎖落了下來,鐵鏈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地下走廊裏迴響,很是陰森恐怖。
侍衛打開了鐵門,公孫明哲率先邁開腳步走了進去,林宇辰緊隨其後。
地牢裏向來都是幽暗的,這間牢房亦是如此。
一張木桌子,地上凌亂地擺放了各種各樣的刑具,一個人,皮肉外翻,被綁在十字的刑架上。
林宇辰忍不住皺眉。
房間裏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林宇辰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被綁住的人聽到了動靜,微微動了動,頭髮已經凌亂,披散下來,擋住了他的臉。
公孫明哲走到那人面前,一臉冷漠,輕輕擡了擡手。
一邊的侍衛立馬會意,恭敬地將一根鞭子放在了公孫明哲的掌心。
公孫明哲垂下眼瞼,看了一眼手裏的鞭子,拿着鞭子挑起那人的下巴。
林宇辰皺了皺鼻子,站在公孫明哲身後。
那個人的身上傷痕累累,有一些已經結了痂,有一些傷口的血已經乾涸,還有一些,還在往外冒着鮮血。
很是瘮人。
公孫明哲看着他:“來人,拿一碗水過來。”
“是。”立在門口的侍衛應着,跑開去。
那人動了動乾巴巴的嘴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嘴脣已經起皮了,看來是很久沒有喝水了。
林宇辰搖了搖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水很快就送了過來。
公孫明哲揚了一下下巴,退到一邊:“喂他喝水。”
“是。”那侍衛只是應着,然後執行公孫明哲的命令。
一碗水很快就被那個南隅人喝完了,看來是渴了很久了。
那人喝完了水,低垂着腦袋,喘着粗氣,等了一會兒,似乎是緩過勁兒來了,猛一仰頭:“有種你們就直接殺了老子”
公孫明哲冷笑:“殺了你這世上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刺我西溟左相,這罪,可是你一條命可以抵的”
那人冷哼了一聲,瞥了一眼公孫明哲,再度低下了頭。
公孫明哲衝着林宇辰點了一下頭,林宇辰這才走上前去。
“擡起頭來。”林宇辰冷着聲音,命令,沒錯,就是命令,對着眼前這個男人,居高臨下的命令。
那個人抖了抖身子似乎是在詫異林宇辰居然還活着他不可置信地擡起頭看了一眼林宇辰,隨即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好似害怕自己再看一眼就是褻瀆了神明一般。
那人低着頭,就是不敢擡起頭來。
“我叫你擡起頭來”林宇辰重複了一遍,已經隱隱有了怒氣。
那人哆嗦了一下,還是擡起頭來,卻不敢直視林宇辰。
林宇辰接過公孫明哲丟過來的鞭子,伸手將鞭子抵住那人的臉頰,目光清冷得可怕。
“說說吧。”林宇辰用鞭子拍了拍那人的臉,笑得森冷,好像是地獄的審判,宣判着這個人在陽間還能逗留多久一般,無情,冷酷。
那個人又哆嗦了一下身子,縮了縮腦袋,很是懼怕的樣子。
林宇辰冷冷地笑着:“說罷,你們這波人到底是誰派來的說出來,或許我還可以考慮饒你不死。”
那人擡起眼角,悄悄瞥了一眼林宇辰,瑟縮了一下,咬着嘴脣,眼睛轉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肯說話。
林宇辰用手裏的鞭子拍了拍他的臉,鞭子上的逆鱗拍打在臉上,一瞬間,那人的臉上就滲出了鮮血。
“我雖然也算不得南隅正統的皇室,但是,南隅那些個破規矩,你應當是知曉的,說吧。”林宇辰一臉的淡漠,冷冰冰的,湛藍的眸底散發出危險的光芒。
那人轉動着眼珠子,看着四下,就是不肯擡起頭看林宇辰,也不肯鬆口說些什麼。
林宇辰的耐心似乎是到了極限,擡手,手中的鞭子似乎有了靈魂,分外靈活。
“啪”
鞭子重重地落在那人的身上,那人悶哼一聲,偏過頭去,鮮血從這道新增的傷口中溢出來
林宇辰又是一個擡手,鞭子抵住那人的下頜,直逼着他擡起頭來和自己對視:“說。”
似乎是君王對着罪臣的命令,不怒自威,君臨天下那氣勢絲毫不遜色於公孫明哲分毫,那睥睨天下的氣勢。
那人抖了抖身子,想要避開林宇辰的直視,那雙湛藍的眸子好似能看透世間的一切,好似這世間在這雙眼眸裏不存在任何祕密一般,透徹得嚇人
那人想後避了避,可是,後腦勺卻撞上了木柱子。
那人哆嗦着嘴脣,就是不肯吐一個字。
林宇辰深吸一口氣,冷冷地笑着:“不肯說看來,南隅人的規矩,你是真的不想守了啊。”
聞言,那人抖得更加厲害了
在南隅,人根據能力的不同,也是分爲三六九等的,即使他們受到了凰族的教育,但,在這個大陸上,他們還是頑固守舊的。
南隅有一條律法,低等人不能向高等人撒謊,基本上,就是指,平民不可以想皇族撒謊,要遵從皇族的命令,否則將會受到嚴厲的處罰。
南隅人的血統,優勝劣汰,皇族的血統一直是南隅中最爲優秀的,但也有一些能力強的人出身布衣的情況,但,終究是少數。
按照這般說起來,林宇辰的應該可以稱之爲站在南隅頂端的人了。
那人顫抖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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