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朣輕輕推開万俟君凕的懷抱,直視着万俟君凕的眼睛,手指點了點万俟君凕心臟的位置,“我的心,不是早就入住這裏了嗎你還給上了鎖。”
万俟君凕握住夜雨朣的手,牽着夜雨朣繼續往前走,臉上的笑意怎麼也止不住,恍若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初嘗甜蜜。
昨晚回來的時候,綠蕪就給夜雨朣報備過了姝芸的事,想了想,兩人乾脆一邊逛一邊往楊貴的攤子走了過去,姝芸現在應該還在那裏幫忙呢。
現在,早飯的點已經過了,攤子也沒什麼人,夜雨朣和万俟君凕隨意地找了一個空位坐下。
見有人光顧,楊貴剛要上前招呼就被姝芸攔住了,泡了一壺茶,姝芸帶上三個杯子在夜雨朣身邊的位子坐下,“你們來啦。”
夜雨朣微笑迴應,接過姝芸遞過來的茶,“你過得怎麼樣”
姝芸知道,她的情況夜雨朣都是知道的,她也知道,她現在的算是安逸少不了夜雨朣和万俟君凕的暗中幫忙,“我很好,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猶豫了再三,夜雨朣看了看万俟君凕,愛上了一個人,就不會想放棄,只是,可能是第一印象使然,夜雨朣始終看不上皇甫澤這個人,看着姝芸的眼神多了一絲擔憂,“你確定是他了嗎他,”
姝芸抓住了夜雨朣的手搖了搖頭,“我的過去,他的過去都已經是曾經了,我們就不要再提起了,我相信我看到的他,值得我傾覆這番情誼。”
萬事強求不得,夜雨朣放棄了這個話題,送懷中掏出了一瓶丹藥遞給姝芸,“我聽綠蕪說了,練武很辛苦的,這瓶丹藥可以稍作緩解痠痛,一切,盡力就好,不要勉強自己。”
姝芸接過,點頭謝過,夜雨朣和万俟君凕也不多做停留,突然想起了什麼,夜雨朣把昨晚倉促做的一個荷包給了姝芸,“好好保護自己。”
看着夜雨朣和万俟君凕逐漸消失的背影,姝芸將荷包放到桌上,擡起雙手,這雙手,在接到荷包的瞬間泛起了一陣刺痛,沿着手掌沒入心口。
姝芸的眸子漸漸沉了下來,忍着痛拿起和包綁在自己的腰間,卻是不敢再去觸碰分毫,不消片刻,姝芸的額頭上就冒起了一層薄汗。
看着姝芸的樣子,楊貴有些擔心,“妹子,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出了那麼多汗,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現在估計不會有什麼人了。”
姝芸本想拒絕,卻還是點了點頭,“沒事的楊大哥,這不是入春了嘛,我還沒來得及換上春天的衣服呢,有些熱了。”
姝芸別了楊貴徑直去了凝月樓,她的身體,出了一些問題。
夜家,何清黎坐在曾經的院落,看着地上匍匐着的,瑟瑟發抖的一個下人,而郭環玉則站在何清黎的身邊,靜靜的看着。
一直安安分分的,今天卻撞上了何清黎這座煞神,下人可是被嚇得不輕,只能顫抖着點頭。
夜家這三十年大體的情況因爲那些記憶何清黎和夜雨朣知道差不多,只是還缺一些細節,“給我說說,夜府現在說的上話的人有哪些,還有,把你知道的祕辛都給我交代清楚。”
因爲夜雨心那件事後,夜家有一度的內亂,死而復生的復仇者,殘忍神祕的對手,給了他們危機感。
事情發生了,爭吵過了,就會出現隔閡,即使如今粉飾太平。
現在的夜府,因爲夜雨樗的鐵血手段,夜雨樗還是有絕對的話語權的,夜家老婦人現在不問世事,自圈在院子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靜心的燒香禮佛。
問及此,何清黎忍不住的嗤笑一聲,現在纔想到懺悔可來不及了。
如今,夜雨樗一心撲在夜家的生死存亡上,夜雨朣那邊想來他是絕對討不到好處的,他也想不到,正主已經換了一個殼子,正好,讓夜家把注意力都放在夜雨朣身上,給她足夠的時間準備。
單氏自那件事以後也是一直都惶惶不安的,不足爲懼,需要何清黎放在心上就只還有那幾個長老了,不得不說,每一個長老都不是善茬。
想想自己在寧城呆的這短短的一些時間,就看見了不少他們做的手腳,不過,夜雨朣的凝月樓和万俟君凕的名剎樓都在這裏,他們也翻不了天。
其實,夜家已經算是強弩之末了,她動動手就可以毀了,不過,她要的無聲無息,名正言順,她要的是夜家付出代價,不僅僅是以死謝罪。
聽夠了,何清黎封住了下人的嘴,命令着郭環玉帶着下人一同離開了夜府。
兩人一鬼來到了夜家禁地,看着不遠處的那一處血潭,郭環玉是震撼,下人是恐懼。
來到了這裏,那些記憶慢慢復甦,何清黎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夜家。
何清黎突然笑了,不曾看郭環玉,只是把郭環玉腳邊的下人拖到了潭邊,讓人作嘔的血氣撲面而來,帶着恐懼的色彩,讓人窒息。
掙扎着,下人看見何清黎從袖子抖出一把匕首的時候便不敢亂動了,冰冷的刀鋒劃過皮膚,她聽見了何清黎的自言自語,“三十年前,我在這裏,死了,死在了自己以爲最親的人手上。”
聞言,下人卻是比之前顫抖的更厲害了,他愈加的相信,何清黎就是一個魔鬼。
聽着何清黎用平淡無波的語氣訴說着那段絕望和怨恨,下人慢慢的不動了,不知何時,何清黎已經劃開了下人的脖頸,鮮血流入血潭。
說完了,看了一眼已經失去意識的下人,何清黎直接把下人扔進了血潭,看着血潭將人淹沒。
何清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着郭環玉展顏一笑,“我沒錯,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