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吖就問雪梅:“你奶又說啥了”
“能咋說,別理她媽。”
雪梅一提到她奶就來氣:“爸,俺都不想叫她奶了,明明是裝的,成天沒事兒找事兒,俺看了煩。”
大菊就說了:“她可說了,讓嬸子給她做飯喫,說她走不動道呢沒人伺候不行。但俺也覺得她是裝的哩。”
周滿倉現在對張荷花也怨氣頗重的,跟她過日子受了半輩子氣,現在實際就是分開過了。他都住在兒子這裏,他也是一提到張荷花就鼻孔出氣。
“別理她就成了。”
水車想了一下還是夾了一碗肉,對滿吖說道:“俺去看看俺娘去。”
滿吖掃了周水車一眼:“去就去吧,誰也不攔你。”
周水車就笑了,又夾了一大塊兒魚端着碗出了門。
張荷花盤坐在炕頭喫着玉米大餅子,一碗糊糊。其實水車也有給她送肉喫,她就是裝可憐不做。
“哎喲,俺兒子家喫香的喝辣的,他們不孝順俺,讓俺孤家寡人在這裏受苦。這什麼世道哦,沒個說理的地方。”
她這是在自言自語呢,就對着炕頭那邊的鏡子裏的自己在說話,誰還有人理她咋滴。
這會兒水車進來了,肉放在了桌上,盤坐在炕頭上。
張荷花看了水車一眼,哼了一聲:“你捨得來看你親孃一眼了”
周水車也不和她了:“娘,肌肉還有魚,快喫吧。”
周水車對於自己這個娘也是很頭疼的。親近起來也費勁。但畢竟是他的娘,他也不能做到不聞不問的。
“娘,俺啥時候不管你了。俺也是從城裏剛回來,啥時候俺不是一回來就來看你。這不是就給你端肉嗎。還有你這腿壞沒壞你自己清楚,俺就說你了,醫生都說你沒事你這一天天的又鬧騰個啥。”
張荷花就是不承認她自己裝病:“你咋這樣說呢,你當俺糊弄你咋滴。”
水車看向張荷花沒說話,張荷花被她他看的有點心虛。也就不說啥了。
她就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在嘴裏。
“娘,俺跟你說,你要喫肉,俺給你買,你往後要是真做不動飯了,俺會請人伺候你。但你別再想讓滿吖伺候你。之前你這樣虧待人家,還和那個小芳站一隊逼着俺倆離婚,任誰這樣的怨氣不記着一輩子。所以,俺不會勸滿吖原諒你,她是一個好女人,但也不是啥活菩薩。有些怨氣,一輩子也沒辦法消了,你就別指望滿吖啥了。”
張荷花哼了一聲,聽他這麼說,是沒啥迴轉的餘地了。還哭個啥,她怎麼着也自知理虧。
再說,既然周水車答應以後請人給她養老,她還能說啥,自己這個兒子也算對她仁至義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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