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忽然打開了,於正站在門口,身上穿着藍色的家居服。
他似乎很偏好藍色,兩次見他,都是穿藍色的衣服。
男人靠在門邊上,嘴角噙笑看着她,“在這裏思考人生?”
葉懷玉愣了愣,“在思考於少什麼時候才能讓我見見我的姨母。”
男人聳聳肩,將身子側了側,“要進來嗎?”
葉懷玉警惕的看着他,“其實我們就這樣也可以說話。”
男人笑了,“我要進去了,你喜歡呆這裏的話,隨意。”
葉懷玉咬牙,緩緩從輪椅上下來,一瘸一拐跟了進去。
“把門帶上。”
她深吸口氣,將門關上,然後慢慢走了進去。
在這裏住了幾個小時,所以,裏面的環境她還比較熟悉,想了想,徑直走到了靠近陽臺的沙發坐下。
如果真的有什麼,陽臺還算是一個可以逃生的出口。
男人看她,諷刺的一笑,“你在怕什麼?”
葉懷玉的手心開始出汗,她對這個男人的恐懼由來已久,幾次的接觸,他的心狠手辣她是看在眼裏。
還有她醒來時,他看她的眼神,總是讓她有種怪怪的感覺,那感覺不像是陌生人,倒像是男人看女人。她不得不警惕。
“沒有,我比較喜歡光線好的地方。”她的坐姿有些僵硬。
男人靠近她,然後躬身對着她的臉,“你該不會是怕我對你怎麼樣吧?”
葉懷玉的臉一紅,強裝鎮定地說:“怎麼會,於少什麼人物,怎麼會對一個臉上還有傷的瘸子感興趣。”
面前的女人臉色因爲虛弱而顯得蒼白,身上一襲白色裙子也顯得有些空蕩蕩的,露在外面的手更是看上去沒有一點肉,若是放在平時,自然是入不了他的眼。
他忽然想起那個醫生的話,她很可能已經喪失了生育的能力,心裏嗤笑一聲,這麼個病秧子,就算是懷上了,能生得下來嗎?
不知道爲什麼,看見她對自己這麼戒備,聽見她故意激將自己遠離她的話,他的心裏十分的不舒服。
“今天晚上有個宴會,待會兒讓莫管家好好幫你收拾收拾,別這麼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出現,給我丟人。”
葉懷玉深吸口氣,“於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說的是什麼宴會?”
“你不需要明白,照做就行了。”
“我可以拒絕嗎?”
男人看着她,臉上是諷刺的笑,“你有籌碼跟我談條件嗎?”
葉懷玉的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
“你,我怎麼知道,姨母她們現在是不是很好?”
男人起身拿起紅酒瓶,往杯子裏慢慢地倒,“等你學會聽話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放在椅子上的手攥得死緊,葉懷玉仰起頭直視着男人,目光中全是倔強,“我要先確認姨母她們都好好的。”
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每次提到親人的時候,她的眼神總是能擾亂他。
他忽然站了起來,朝着她走去,眼神中帶着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