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他也沒打算遮遮掩掩偷偷摸摸,人自己也帶了,各方面也都做了準備,他倒是不怕跟他們硬拼。
他開門下車,後面的車隊上也跟着下來了一溜人。
傑克一個手勢,一羣黑衣人瞬間聚攏在秦淮身後。
秦淮緩緩朝着莊園大門走去。
黑色西裝套裙的女人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她一雙手交疊在身前,面上帶着得體的微笑,緩緩朝着秦淮走來。
她停在秦淮身前微微鞠躬,面上的神情卻是倨傲,“秦先生您好,先生說您會過來,所以吩咐我們在這裏迎接。我是這裏的管家,姓莫。”
傑克的臉色微變,他看向秦淮,卻見秦淮毫不客氣擡步就往裏走。
“哥。”對方居然知道他們現在來,那麼肯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們現在這麼冒冒失進去,只怕是不太理智。
秦淮側頭表示自己聽見了,腳步卻並未停止,也沒有回答。
傑克太瞭解他這個哥,現在的情形,那麼他再說什麼也是無用,只能自己打起精神做好防範了。
下面的人緊跟在後面,卻被人攔住了,“不好意思,先生只吩咐請秦先生一人進去。”
傑克的手伸進懷裏就想摸出武器硬闖。
“你們留下。”秦淮淡漠而冷靜的聲音傳來。
“哥!”
“老大!”
莫管家身後的人立即往前兩步,表示阻止。
秦淮不再多言,繼續往前走。
女人一邊走一邊側身引路,不一會兒,一輛電瓶車開了過來,莫管家將他請上了電瓶車,“先生說,如果秦先生有意,不妨故地重遊一番。這裏好些景緻還是保留了當年的原貌。”
秦淮端坐在位子上,雙腿分立兩邊,雙手放在膝蓋上,渾身上下自然而然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霸氣:“不必了,直接帶我到目的地。”
莫管家經不住多打量了他兩眼,這個男人不一般,單單這一身的氣勢就不是普通人身上能有的,孤身闖龍穴,眉頭都不曾皺一下,他的膽識也是令人佩服。
他和先生站在一起,只怕也是在伯仲之間,分不出上下。
車子經過草坪、花園、湖泊,開了大約十分鐘,來到了一座中式別墅面前。
秦淮很小的時候有來過這裏,但印象極淡,只記得當時爺爺似乎在這裏跟什麼人發生了不愉快,他呆了沒多久就和爺爺離開了。
“秦先生。”
莫管家先下了車,做出恭請的動作,態度已經比剛見面的時候恭敬了不少。
秦淮下車,跟着她往裏走。
從進門開始,他已經在熟記這裏的地形,現在他的六識也在積極工作,觀察這四周的環境。
莫管家帶着他在走廊裏繞了兩個圈,他心中暗自好笑,竟然玩這樣的小計量。
這棟房子的設計的確是別出心裁,普通人如果沒人帶着,只怕是會在裏面迷路。
但他卻不同,他自小便和父親玩迷宮遊戲,後來學設計也特別關注過這一塊兒,這些東西對他而言根本是小兒科。
他也不戳穿,只看這莫管家還要繼續再玩什麼。
秦淮抑制住內心的激動,推開門進去。
房間裏空空如也,根本一個人都沒有。
秦淮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落地吊燈,那燈還有燈後面那壁畫,都與葉懷玉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他迅速安靜自己的心,問莫管家:“這是什麼意思?”
莫管家不冷不熱不卑不亢的回答,“先生的意思,我們也不太明白,他說秦先生您一定明白。”
秦淮冷哼一聲,裝糊塗?
“給您泡了上好的龍井,先生說,你一定喜歡在這裏喝喝茶,坐一坐。”
秦淮擡步走了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
很快,有人送來了茶水。
秦淮端起茶杯,的確是上好的龍井。
他跟着爺爺茶品的多了,稍稍一聞味道,一看色澤便能分辨個一二三出來。
莫管家和送茶的人都慢慢退了出去,“我們就不打擾秦先生您品茶了。”
茶杯被放在茶几上,縷縷水煙飄起,帶出陣陣茶香。
秦淮起身,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他打量的卻不是這裏獨特的設計和藝術品,而是可以利用的環境和逃生的出口。
這麼些年,從小到大,他早養成了這樣的習慣,就是在最惡劣的環境下給自己創造最大的生存可能。
況且,他這次不是一個人,還要帶着懷玉,他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監控已經顯示,懷玉的確是被帶進了這裏。
想起她瘦成骨架的手,還有她茫然無助的樣子,他的心便不由自主的糾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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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房間裏的光線忽然又亮了幾分,側面的大牆上出現了大大的歡迎二字。
秦淮看着牆面,揣摩着這裏主人的心思。
字幕之後陸續出來的畫面讓他變得憤怒和震驚,還有些酸酸嫉妒的。
畫面上,懷玉穿着性感而嫵媚的晚禮服,男人的手摟在她的腰間,她的耳朵紅的滴血。
兩個人都不是正面,但這是懷玉,他的懷玉,他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秦淮的手緊握成拳,目光如炬看着女人。
該死的,你怎麼能讓別的男人的手放在你的腰上!
她的臉是側着的,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但是,她耳朵紅到脖子的樣子,跟自己吻她時的嬌羞一無二致。
他的心裏涌出瘋狂的嫉妒,她是對他失望了嗎,所以,她選擇投入別的男人懷中?
照片切換到第二張。
男人的手輕撫着她的眼,男人的眼中是柔情萬種的愛慕。
“呀!”他一個回身,抓起身旁的椅子重重地砸向了牆面。
砰!嘩啦!
椅子應聲而裂,落在了地上,而牆上的照片依舊如故。
畫面繼續切換到第三張。
這張是兩人的背影。
女人被男人打橫抱在懷中,男人側着臉深情地凝視着她。
“啊!啊!啊!”
一張張椅子被砸向牆面,屋子裏一片狼藉,卻絲毫不能卸掉他此時心中的憤怒和嫉妒之火。
他想起了那個大雨夜,她失蹤前,他對她說的話,那一句句現在都像是刀子,一刀刀在割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