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她,原本是期待能在他身上靠一靠的吧。
當時的她,原本是期待他這個做丈夫的、做父親的,會爲她們母子出頭的吧。
當時的她,原本是把他當作最後的依靠的吧。
可是他都做了些什麼?
還有最後那一巴掌,她迅速腫起的臉,她怎麼擦都不停止的鼻血。
他怎麼能下的去手,怎麼能忍心看着她變成那麼悽慘?
她一定是很無助吧,一定是很絕望吧,否則怎麼會在這麼個大雨滂沱的夜,拖着剛剛流產的身軀冒雨逃離呢?
“不要關着我,不要讓我的寶寶冤死!”她最後的祈求一直在耳邊迴盪,心揪成了一團,不會的懷玉,不會讓寶寶冤死,我一直在查,真的一直在查。
我會給你個交待,會給寶寶一個交待的。
眼睛沁出眼淚,他蹲下身子,用手捂着頭,但僅僅兩秒,他又站了起來。
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悲春傷秋了,他必須馬上找到懷玉。
門口想起了敲門聲。
秦淮收拾好情緒,右手插進褲兜,轉過身遮起面上的狼狽,聲音裏是一貫的冰冷,“進來。”
莫管家進來,手上拿着個計算器,“民國23年的紅木椅,一把38萬,一共六把,共計232萬。請秦先生過目。”
她遞過來一張賠償清單,秦淮看也不看提筆簽下名字,惡狠狠瞪了她一眼。
“人呢?”秦淮看着莫管家,語氣不善。
“先生和葉小姐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他盯着她的臉,
“對不起秦先生,先生並沒有交待他們要去哪裏,也沒有交待什麼時候會回來,只說您要來,讓我們好好招呼。”莫管家的態度恭敬卻不卑微,一切都拿捏的剛剛好。
秦淮走到廳裏的沙發上坐下,“咖啡。”
“要加……”
秦淮挑眉看向莫管家,“莫管家應該早已經調查清楚了。”
莫管家面上終於出現了些微的不自然,禮貌地點頭出去了。
莫管家退下,很快有人端了咖啡送上來。
“這個要付錢嗎?”秦淮看着那人問。
跟進來的莫管家面無表情交疊着雙手站在一旁,“先生說了,既然是貴客,一杯咖啡還是要請的。咖啡您儘管放心喝,不收錢的。”
“哦?他怎麼知道我要喝咖啡呢?”
莫管家面色微變,卻不吭聲。
秦淮冷笑,“給我的人安排地方休息,順便喫點東西。”
他說完乾脆躺靠在沙發靠背上,眯起了眼休息。
什麼都不知道,那麼就等吧。
傑克那邊他已經讓他去查車輛進出了,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