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深度寵愛:先生,輕一點 >第一百八十三章 也許是恨
    楚襄欽就上前將靳暮歌的頭撈過來靠在自己的胸前。

    “傻瓜,你可以哭的。”楚襄欽的聲音是極盡溫柔和心疼的。

    靳暮歌的眼淚就嘩的從眼裏滑出來。

    感受到肩膀上一點點被溫熱的東西浸溼,楚襄欽的手撫上靳暮歌的後背。

    “難過的時候可以哭,傷心的時候可以哭,委屈的時候可以哭,不滿的時候可以哭,甚至是你想要發脾氣都可以大哭,你不是聖人,即使你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有我,你只不過是個還沒長大的女孩兒,不需要披上一件大人的外衣。”

    熱淚滾滾的落下來,狠狠地砸在楚襄欽的肩膀上。

    “謝謝你……”靳暮歌哽咽着聲音顫抖,“能給我一個理由哭泣,我難過,我傷心,我委屈,我想要發脾氣,請你別動,就這樣讓我在看不見你臉的地方哭泣。”

    是有多久沒這樣歇斯底里的哭泣過了,以至於現在這樣就真的停不下來了。

    靳暮歌的眼淚都落在楚襄欽的肩膀上,靳暮歌的心輕鬆了一點,楚襄欽的心就因爲這淚水的分量重了一點。

    男女街邊相擁的畫面,很久很久,有人駐足,有人觀看。

    但看不透這裏面的種種。

    靳暮歌的眼淚流乾了,才從那溼透了的肩膀上擡起頭來。

    “用得着跟我也這樣堅強麼?”看着這樣的靳暮歌,楚襄欽有些孩子氣的責怪,她的堅強太強大,強大到不想讓別人看到脆弱。

    靳暮歌的眼淚已經擦乾了。

    “主編給了我一下午的時間,我在想是不是該犒勞自己去買點什麼呢?當作是獎勵。”

    “用不用我請假,下午陪你出去?”楚襄欽還是擔心靳暮歌,提議。

    “不用。”靳暮歌揮揮手,“你不是已經借給我肩膀了嗎?別的就不用了,我就自己隨便轉轉。”

    楚襄欽沒再堅持,看着靳暮歌已經轉過身的背影,感受到肩膀上這沉重的眼淚。

    “暮歌。”

    忍不住叫出的聲音,帶着心口衝動過來的想法,將要消失在眼前的人叫住。

    靳暮歌驀然回頭,就看見身後立在原地的楚襄欽,帶着某種焦慮。

    “怎麼?”

    楚襄欽猶豫未決着,口就在嘴裏,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該不該開口,拳頭慢慢在身側攥緊了。

    “如果有一個地方,可以簡單的生活,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

    楚襄欽猶豫不絕的說出來,以一種委婉的方式。

    楚襄欽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迫切的等待一個答案,遠比自己第一次參加工作完成一場採訪還要緊張。

    他想要看穿到靳暮歌的眼睛裏面去,這個他一直不能說出口的問題,知道這一刻再不問可能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靳暮歌就看着看着身後的楚襄欽等在那裏,回眸的一瞬間,像是前世今生的瞬間就擦眼而過。

    一個地方嗎?

    她直覺那肯定是一個沒有硝煙,沒有戰場,能平靜生活的地方,正是她夢裏想要的生活。

    從楚襄欽的眼睛裏折射出來的,撞擊着靳暮歌的心跳,咚咚的跳個不停。

    答案就在嘴

    邊,着實的敲擊着自己的心。

    可是……

    “有楚大哥在的地方,我都會去,但那一定不是一個可以簡單生活的地方。”

    去那樣一個生活的地方,又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這一次,就讓她自己來面對,不需要任何的牽絆和助力,更不想要連累任何人。

    楚襄欽的拳頭在身側慢慢地放開。

    是他太想保護她了,可就像是自己說的,她是一個沒長大的女孩兒,在披了一件大人的外衣的同時,也擁有所有沒長大孩子一樣的衝勁兒和挑戰啊。

    她不會認輸的。

    他是不是該安靜的等她長大呢?

    “你是愛他的吧?”

    楚襄欽從很早之前就想問了,在那次醫院裏被陳以柯用拳頭抵住喉嚨的時候,他就確定了一樣東西。

    但他還是想要問一問靳暮歌,她一定也是愛着那個男人的吧?

    靳暮歌就苦笑了。

    長這麼大以來,七年就是一個分割線。

    七年之前不懂愛恨,因爲所有的愛都在身體裏蔓延生長,那時候高興了就笑,難過了就哭,傷心了就發脾氣,因爲那時候不懂愛啊。

    七年之後的現在,更加的不懂愛恨,是愛明明的還恨着,是恨又不能忘記的愛,該怎麼算呢?

    “也許是恨……”

    靳暮歌的聲音就通過這不遠的距離放慢了到達楚襄欽的耳朵裏。

    一個遙遠又漫長的經過就流過楚襄欽的身體裏,這份愛很糾纏着已經分不清是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了吧?

    不知道爲什麼,那麼想要的一個答案和結果,就這樣被看淡了。

    楚襄欽擺擺手。

    “別忘了給自己買甜點,聽說甜點會讓一個人的心情變好。”

    最後,楚襄欽能做的只有這麼多。

    他沒有陳以柯的關於靳暮歌的回憶,他沒有陳以柯雷厲風行的手段,更沒有讓靳暮歌痛苦難受的資本。

    靳暮歌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現在這樣的天氣,她還不想要回去。

    回去又該怎麼面對陳以柯那張臉呢?

    在這裏生活了快要半年的時間了,當初回國爲什麼會選擇回到這裏,這裏面的原因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這樣的路,不知道做過幾次,也記不清走過多久,可沒有一次是這樣認認真真的看看街邊的景緻,沒有一次是好好看看急於奔走的人羣。

    路邊乞討的老人,靳暮歌會掏出身上僅有的所有的錢財放進那碗裏,路邊有鋪着八卦圖,掐着手指算命的先生。

    他喊着要幫靳暮歌算一卦,算算她的前世今生,算算她的姻緣誰定。

    靳暮歌笑着跑開了,如果這就是命,大概就得這樣一路走過去纔是劫。

    走着走着,直到天色暗了。

    她不是故意要來這裏的,看着不過上午才離開的陳氏集團,她已經不知不覺穿過大半個城市,停在了陳氏集團的馬路對面。

    怎麼又到這裏來了呢?

    打算轉走的腳步就在目光觸及對面門口走出來的兩個人身上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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