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深度寵愛:先生,輕一點 >第二百八十三章 鄭重的說一次
    陳父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不流動了,靜止了,死氣沉沉,又帶着全身的壓抑。

    看着這樣情緒激動地靳暮歌,終於像是看到了會對自己發火的靳母,辛苦哦偶抽絲剝繭的一層一層的疼,和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滿足。

    她終究是怪自己的,不,應該是恨,這樣發出來的時候,自己的心裏才覺得好受了一點。

    煎熬着七年的心,沒有一天是平安無事度過的,怎麼祈禱,也不會現在這一刻來得實在,只有這樣直言面對面的質問和憤怒,才能消減那麼一點點痛苦。

    “我不知道你們回來了,我不知道你們這些遭遇。”

    如果知道,怎麼會眼睜睜看着不出手呢?

    這是最根本的原因,他沒想到他們會回來,更沒想到還會回到這個傷心地來,是他老了消息閉塞。

    所以才使得一直想要出手的結果擱置了。

    眼淚終於不經意的從已經蓄滿了的眼窩裏流出來。

    “要是知道的話,恐怕早就下手了吧?”

    這樣的話,有所指明的點着陳父,陳父驚恐的看着靳暮歌。

    她的眼睛跟她的母親太像了,以至於這樣看着的時候,總會生出很多的錯覺。

    靳暮歌就徹底的將一直攪拌着冷咖啡的勺子放開了,抱着自己有些發冷的肩膀,將剛纔情緒的激動之色一掃而光。

    “總體說來,我還是要感謝陳以柯的,要不是他出手,我可能早就死了,或者是淪爲酒吧裏的小姐,靠着販賣自己的身體過生活,我母親可能也早就不在了。”

    靳暮歌做着總結Xing的話,身子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

    “雖然他給了我這個不恥的身份,但是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在他厭惡我之前我不應該背叛他的,況且,在他身邊,利潤可觀,說不定哪一天陳家拿出一件像樣的砝碼來,我就真的會離開了呢也說不定。”

    這樣說話的語氣和說話的方式,完全不是靳暮歌式的,但是現在,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只想這麼說。

    只想要通過自己那點卑微的話語,來諷刺一下這個男人的良心。

    “我得走了,我還有工作要做,今天的見面,我想你也不願意讓陳以柯知道吧?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說完就要走,身子僵硬的從陳父身邊經過的時候,陳父忍不住出聲。

    “我真的沒有惡意,也沒有別的意圖和想法,只要你想,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像今天說的這樣,毫無保留的幫助你。”

    靳暮歌的臉已經拉下來,臉色也沉下來,腳步在陳父身側頓住後重新邁開來。

    “收起你那點慈悲之心吧,你這個機會還是留給別的需要的人。”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剩下坐在那裏的陳父,這個時候身子裏的血液才緩緩的流動開來,伸手將自己的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來。

    放鬆了整個身子倚在椅子上,他從沒有經歷過這麼驚心動魄又令人惶恐不安的談判,筋疲力盡的感覺很是明顯。

    咖啡廳裏流動的緩緩地音樂,也不能緩解陳父身心上的不舒服,將已經

    冷掉的咖啡端起來,一口喝掉了,才覺得似乎舒服了那麼一點。

    當初只會撒嬌和玩耍的小女孩兒,現在已經長成了伶牙俐齒的大姑娘,這下子,你該放心了,她在我面前從不受氣呢,這樣的陣仗足夠去領導着別人打一場仗了。

    你是不是會放寬了心呢?

    她不肯接受我的幫助,我能理解,我相信你也能理解吧?

    不要怪她,她是個好孩子,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才這麼做的。

    我知道我們陳家對你們母女造成的傷害,已經是無法逆轉和挽回的了,可我還是想請求你,能不能原諒以柯?

    他是個沒怎麼得到過愛的孩子,你知道,我的心是怎麼樣的,大概我喜歡和愛靳暮歌都比以柯多一點。

    但是作爲一個父親,我能看到以柯作爲一個男人的心。

    你對陳家的恨,就全部放在我一個人身上就好了,所有的孽障我一個人來扛,所有的痛苦我一個人的承受,但只請你喝地下有知的靳兄,成全以柯。

    我這樣說是不是有些太大言不慚了?因爲我沒有資格。

    只是想在自己的垂暮年紀,爲這個孩子做點什麼。

    他是真心的,我看的到。

    他以後要做什麼驚天地的事,我也不會去管,我相信他是一顆心都爲了暮歌好,今天這場不怎麼愉快的談話,我會好好反省的。

    我唯一能爲你做的事情,都沒有做好。

    是不是太無能了?

    對不起,我再鄭重的說一句。

    很久沒有這樣輕鬆地呼吸了,這樣的大量的自由的空氣讓我有些不適應呢,如果我就這樣下去,是不是就能去見你和地下的靳兄了?

    靳暮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扇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邁動自己的雙腿的,不知道外面的天已經開始在下毛毛的細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過那條馬路的。

    只是聽得到刺耳的車輛鳴笛聲,擦着自己的身子就那樣駛過去。

    等站在雜誌社的門口,一個相對熟悉和安全的地方,身子纔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帶着整個人和心,無法停止和抑制的顫抖起來。

    眼淚也纔在這一刻,噼裏啪啦的掉下來。

    像是經過了一場戰鬥,雙腿的癱軟已經讓她站不住腳,順着雜誌社外圍牆的牆壁蹲坐下來。

    很心痛的,用作這樣一場裝作強大的戰役來祭奠過去,和僞裝自己。

    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能用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的方法用的這麼徹底和得心應手了?

    苦笑在靳暮歌眼淚肆意橫流的臉上綻開來,這樣過後,一點也不痛快。

    人爲什麼要變呢?

    恨也會讓人對那懷念的過去念念不忘的。

    等眼淚不再那麼流了,等雙腿不再那麼無力,身體上的冰冷卻沒有消減一分的開門進去。

    隨後,對面飛馳而來的急救車,被靳暮歌進門後,那沉重且隔離世界的門擋在外面。

    楚襄欽的身影就急匆匆的迎上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