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深度寵愛:先生,輕一點 >第四百八十四章 曾經
    似乎印證了他之前的話,他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等下去,他這一輩子最不怕的恐怕就是耐心的等下去。

    翻看着手裏詳細的記錄,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她現在脫離了生命危險期,不會出現那種致命的時刻了,但是什麼時候會醒,不確定。

    走進房間裏去,在靳暮歌躺在牀上身側的位置,陳以柯慢慢地和衣躺下去。

    安安靜靜的房間裏,陳以柯和靳暮歌的呼吸清淺相聞,只有在靳暮歌的面前,他纔是真的,纔是放鬆的,纔是不設防的。

    “也許你不知道,我開始是多麼的討厭你,因爲你的呱噪,因爲你的笑聲,因爲你的吵鬧,因爲你的不請自來,總是充斥在我的耳邊,生活裏,我已經對你討厭透頂了,但是那個時候家裏的生意要仰仗你們靳家的扶持,我是知道的,所以纔在那個下午把一顆不怎麼好喫的糖給了你,聰明人一看那味道就知道對你是多麼討厭了,可是你……..”

    陳以柯眉目柔和,面對天花板面對靳暮歌說這些的時候,眉眼裏都是回味不盡的柔情。

    “可誰知道你天生怪癖,竟然嘗不出難喫來,還要謝謝我…….”那樣的回味似乎是無窮的,這些話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包括靳暮歌。

    “你笑起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欣喜和感謝的樣子,讓我第一次覺得怦然心動了,那樣的感覺太不熟悉,我開始怕了,覺得我在你的身上是有隱患的,這是第一次,有一個人能讓我感覺到一點點的威脅和危機感。我決定疏遠你,因爲我沒法掌控的東西都是危險的,包括你。”

    陳以柯回味的聲音頓了頓。

    “我越是想要逃離你,生活中越是到處都是你的影子,你出現在我們家的頻率比出現在你自己家裏還高,我開始無處可躲。然後無止盡的,且煩透了的聽你無休止的呱噪和笑聲,那個時段我的生活被你攪得一團糟,恐怕你都不知道,而父親,也似乎格外的喜歡你,看你的目光總是溫柔的。”

    “直到有一次兩家喫飯,在飯桌上宣佈了兩家的婚事,是關於你和我的,我的心裏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以,我不可以娶你,我未來的女人怎麼可能是你這個樣子,但是這樣的反抗不能發生在飯桌上我知道,我已經打定主意跟父母決裂也不會同意跟你結婚的,但是在飯桌上,是你母親的一個動作,讓我的想法改變了。”

    “當時我坐在你的對面,卻不想看見你,只顧着低頭喫飯,想着快點能結束這場宴席,無意間看到你的母親,抽出紙巾來細心的給你擦試嘴角的食物殘渣,你母親眉眼裏的溫柔和愛意,讓我的心洞然的開了一道口子。”

    陳以柯目光裏的溫柔消失了,清冷下來的目光在做這些回味的時候,變成很深很深的澄靜之色。

    “我的母親從

    來沒有這樣對待過我,記憶裏從來沒有,更不要說看見母親眼裏的溫柔和愛意了,從你們家裏人的身上,總能看到我得不到的,沒有的東西,我突然開始好奇,是這個家庭成就了這樣Xing格的你?如果接受你,是不是就能得到我想要得到而又沒有的?我覺得這是一種冒險,也是一種探險,是值得一試的,所以我沒有反對這場婚約,我開始試着接觸和關注你,慢慢地我發現,呱噪是因爲你無知和熱情,吧過分的熱情洋溢在對每一件事情的好奇和喜歡上,愛笑是因爲你容易滿足,一塊不好喫的糖也能讓你很高興。”

    突然覺得他當初做了這個決定是對的,他不但從靳暮歌的身上找到了想要的,還獲得了更多,以至於對這個女人,他身陷其中不能自拔。

    “等到我想放下你的時候,已經晚了,我的心已經不允許我放你走了,你的呱噪,你的笑聲無時不刻的出現在我的生活裏,然後我覺得滿足,如果哪一天沒有你的出現我會覺得不適應。直到七年前你的消失……..”

    終於說到這個痛處,是之前靳暮歌試圖問過很多遍都被陳以柯搪塞過去,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

    對於她七年前的消失,他究竟是怎麼樣度過的。

    “你消失的太突然了,我知道的時候你已經走了,我只知道你是去了國外,可是我的母親怎麼會允許我這麼做呢,那大概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不逃避和麪對,我獨自一人跑出去找你,沿着去機場路的方向找,最後敗在身體上,和那該死的雨,就是之前的那小餐館,我度過了我最難過的一晚上。”

    現在,陳以柯就想把這些說給靳暮歌聽,那些兩個人錯失的曾經,恐怕現在不說出來,明天就會晚了一樣。

    “我覺得那一夜,我丟了我這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再也找不到了。我變得渾渾噩噩,成績一度一落千丈,我從那個時候開始學會了喝酒, 學會了抽菸,人前我是風光無限的陳氏少爺,未來陳氏的接班人,人後我變成一個墮落無爲的小混混,因爲這個,我還捱過我母親專門挑揀出來的人的打,在醫院裏躺了半個月,那是第一次,我從母親嘴裏聽到你的名字覺得麻木,我開始不恨你,但總會在身邊的每個角落都看見你,聽見你的聲音,陳以柯,陳以柯…….我開始融入這種病態的生活,我不會刻意趕你走,也不接受心理治療,任由這樣的病態擴大下去,我常常在夜裏別人都睡着的時候與你見面,聽你的絮叨,說你在國外過的不好,我開始長時間的失眠,常常是一整夜不合眼。”

    看陳以柯敘述這些的樣子,那神情都不是痛苦的,而是欣慰的,大概在那個絕望的夜晚之後,他用這樣的方式麻痹自己的大腦,會覺得生活還很好。

    誰都不能消失,誰都不能離開。

    “現在知道你在我生活中有多重要了嗎?即便是那些虛幻的夢境,我的精神杜造出來的你也能支撐我活到現在。”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