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官運 >第555章 炮轟汪少華
    民主生活會開始了。

    宋剛似乎什麼表情也沒有,他一開始就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看茶杯、看看天花板,最多的時候似乎是在研究茶杯裏的茶葉。

    曾佩賢好像是一隻好鬥的公雞,滿臉的興奮似乎是準備上場決一死斗的架勢;其他的幾個常委也是臉色凝重,他們肚子裏好像是窩着一把火,不把這個幹不了事卻又事事需要他肯首的書記燒個灰燼不可。

    他們的確有些憤怒,汪少華到臨江來,幾乎是沒幹過一件像樣子的功績,不但自己幹不了,也使得別人也幹不了。沒有一任市長能被他所容納,特別是曾佩賢來以後,幾乎是連會議也沒法子開了,要不是宋剛在旁邊鎮着,他和曾佩賢幾乎是流氓對混混,一個比一個更不講理。

    汪少華顯得有些緊張,也有些疲憊。要是別人知道他昨晚以及今早幹了些什麼,一定會認爲他腦殘。他的確是有腦殘,昨晚,見見宋剛多好?自己還是鬼樣,還想在宋剛面前耍手腕,並且還在一個初中畢業的人面前,言聽計從地低頭稱是,津津樂道地和一個下三濫人物分析起宋剛的窮途末路來。再就是,他竟然在今天一整天還加上一晚上的會議之前,他還在娟兒面前逞男人的威風,會議馬上就要開始的時候,他還和娟兒在牀上大戰了一場。現在好,會議還沒開始,他已經是病怏怏的樣子了。

    果然,會議一開始,連珠的重炮向他轟來,說他根本就不顧臨江人民的死活,只知道內部爭鬥;說他私心太重,心胸狹窄,毫無書記應有的胸懷;說他性格古怪,與同僚難以合作,不配任書記之職;說他連自己家庭也管理不好怎麼能夠管理臨江的……。

    王可欣相對理性些,她壓着怒火,說:“臨江市,在座的人都是臨江發展與建設的決策者,我們要思考一下,現在我們能夠擔當起這份重任嗎?我說,不能,我們有愧,主要是誰的責任?當然是一把手。例如,我請示十件事,有九回被汪少華同志哼哼嗯嗯的不知說些啥頂了回來,我不知道是我的表達能力有問題,還是汪少華同志的耳朵有問題?反正,我覺得我這市委副書記一事無成,有愧於組織對我的信任。但是,我的一事無成,汪少華同志應該負主要責任。例如吧,……。”王可欣把汪少華用太極功夫化解的正事連連數了十幾起,這些,都是他的罪狀。

    組織部長早就窩了一肚子的火了,他說:“最近的組織工作,可以說陷入了停頓狀態,我們組織部門不是想偷懶,可是,不偷懶也是不行的,因爲,汪少華同志連個副處級的幹部任免也把權力牢牢抓在手裏,我們的人事調整方案基本上不需要做,因爲,做了也是白做,他一句話就給全盤否了。我覺得汪少華同志的工作作風有問題。”

    “不是作風有問題,是人品有問題。”曾佩賢語出驚人,把已經臉色慘白的汪少華驚醒了,汪少華更是語出驚人,“我……你奶奶。”中間那字大家沒有聽清,但大家都猜出了是什麼字。

    好,現在又成了吵架會。

    寡不敵衆的汪少華幾次想離開會場,可是,他嚷嚷着威脅要離開會場時,都被王可欣的一句話鎮住了,她說:“既然書記沒有基本的組織原則性,那我們只好集體到省委去反映情況。你離開可以,但我相信,你今後再也沒資格參加常委會了。”

    是,不能離開,離開了就進不來了。汪少華對自己說。

    一個上午,汪少華除了罵了幾句粗話,幾次威脅離開會場之外,他沒有還手之力。他開始納悶,開始氣餒,爲什麼宋剛還沒出來救駕。難道他不準備巴結我?難道我的推測錯了?正想着,曹翰墨說話了,他清了清嗓子,汪少華心裏又是“咯噔”一下,因爲,這個傢伙平常說話不多,是宋剛的嫡系部隊。

    “我說,大家都先別說了,請汪少華同志做一下自我檢討吧。”曹翰墨僅僅說了這麼一句話。但這一句話的分量太重了,似乎是大叫一聲:“將軍!”

    “呃呃。”“呃呃。”汪少華除了這喉嚨裏的怪聲之外,什麼話也發不出來。

    曹翰墨在汪少華眼裏是個城府很深的人,王可欣直來直去,曹翰墨話語不多,但他每次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話。他看到汪少華“呃呃”就沒有別的詞兒了,追問道:“汪少華同志是不是覺得自己沒有必要作自我檢討啊?”

    “……你們合起來整我!”已經被憋得太久的汪少華終於迸發了這麼一句話。

    “那我們倒是來理論理論你剛纔這句話,你說我們合起來整你,請你回答一下爲什麼我們要合起來整你呢?”曾佩賢說。

    “你,……你們都是宋剛的走狗!”汪少華失去了理性,這句話把衆人都驚呆了。汪少華也驚呆了,他唯一指望的稻草怎麼就丟了呢?他崩潰了,他後悔了,後悔自己怎麼就失去了理性?“完了,完了。”他內心在告訴自己,自己已經把自己推向了絕境。

    “好,說得太好了,那我們就集體到省委爲宋剛同志討回一個公道。他爲什麼坐牢、爲什麼貶職?我們得要求把上次這一冤案徹底地平反,據我所知,上次動用資金的問題,最先提議的人是你汪少華,可是,你一點事也沒有,全由宋剛同志承擔責任,於心何忍?並且,我們懷疑記錄本是你指示你的祕書做的手腳。這事,你不但沒有內疚感,反過來你還不知廉恥地說我們是他的走狗,請問汪少華同志,何爲走狗?你的意思到底是什麼?請你說明白點吧。”曾佩賢大聲說道。

    “我們可以考慮集體辭職,也要爲汪少華今天這話討回一個公道。”王可欣說。

    “我同意,我準備辭職。”

    “對對,我們集體辭職,讓汪少華同志一個人坐在這裏開會。”

    一片的附和聲,一片的聲討聲。

    汪少華崩潰了,常委集體辭職,唯一的結果就是他汪少華滾蛋,他不崩潰也不行了。他在茫然中瞟了一眼宋剛,可是,宋剛似乎沒有聽見大家的嚷嚷,他平靜地看着手中的杯子,好像這一切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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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剛,這一切就是你弄的鬼,你不就是因爲我昨晚拒絕了你的邀請嗎?你想做好人,你做呀,現在就做呀,怎麼還不做呢?你想把我弄死了再把我弄活,這樣,我就會感你的恩、領你的情。做夢,老子可以先讓着你,但總有一天,你死在老子的手裏。”汪少華內心喊着,憤怒着。

    汪少華只能內心狂叫着,可是,他嘴裏可不敢出聲,昨晚已經失去了一次機會,剛纔情急中不小心又失言說他們都是宋剛的走狗,再不剋制自己,自己就得真的從臨江滾蛋了。所以,他在努力剋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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