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官運 >第716章 等領導作指示
    人代會已經進入了候選人名單醞釀階段,這時段既關鍵也不關鍵,就看選舉復不復雜了。如果候選人威望比較高,或者沒有強力的競爭對手,或者整個會議期間沒有意外的雜音,那麼,候選人名單的醞釀完全就是走走過場罷了。假如選舉有可能出現意外,就是說差額可能被選上、或者會出現新的候選人提名,並且這被提名的人實力很足,那這候選人醞釀階段就是關鍵時期了。

    一般來說,這時候的會議會特多,一個接一個,沒有計劃與安排,臨時會議經常就突然召開了,主題只有一個,反覆對各團負責人強調,必須保證選舉成功;再就是,各團團長及主要領導,這時是顯示威信的時候了,他們在自己的團的會議上,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決心,然後感染每一個代表,“我們必須按組織意圖選好舉。”至於他們內心是怎麼想的沒人說得清,但是,在會議上,他們是堅定的、果斷的、真誠的。對下屬代表們的要求也是很嚴格和清晰的,“我們團不能出問題。”至於其他團出不出問題那就不是我們的事了。第三,這時,大會的主要領導成了大忙人,他們會在此時特別地重視每一個團,每一個代表,如黃庭宏與蔡立峯這時必須到各團去,必須對代表們說明白,選舉成功的重要性。所謂成功,那就是說完全按組織意圖選舉了。

    這次候選人的醞釀是典型的關鍵時期,會議特別的多;各團主要領導反覆強調了紀律;黃庭宏與蔡立峯也不停地到各團參加討論。

    今天宋剛已經兩次通報了蔡立峯省長會來本團作指示,雖然時間已經到喫晚飯的時候了,可大家還是耐心地等候着。一省之長耽誤一下大家喫飯也不是什麼大事。

    “領導就是忙哈,不知被那個團拖着作指示不放。小萬,你們幾個去打聽打聽看,省長到哪裏了?”宋剛說。

    人大主任忙說:“我剛剛瞭解了情況,他現在還在萬山市講話呢,可能還要半個小時纔來得了。”

    “喔,還要半個小時呀?我們是繼續討論,還是隨便聊聊?”宋剛微笑着追求大家的意見。這種情況下,代表們會很輕鬆地說,隨便聊聊,隨便聊聊吧。有時,個別領導會問一問,還要不要討論討論?這時,衆人會說,討論都已經討論透了,沒必要再討論了,我們按上面的要求選舉就是了。很多人附和道,那是那是,我們團是不會出問題的。

    今天宋剛徵求意見的話一說,大家基本上還是這模子,說,,我們按上面的要求選舉就是了,我們團是不會出問題的。

    其實,清江團是很可能出問題的,爲什麼?因爲宋剛就是清江團的一把手,其他團還在這裏醞釀提名他做候選人,我們自己團怎麼能沒動靜呢?雖然宋剛一再強調我們清江團要講政治,可衆代表想,最多我們不聯名就是了,一旦被人家提名了,我們投票那是一定得投滿票的。

    “那就隨便聊聊吧,”衆多代表表達完自己的意思以後,王毅蘭市長看着宋剛,笑着說,其實也是總結性的做了結論,“再討論也就是幾句原話,沒必要再議了,隨便聊聊好,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王毅蘭市長是最希望出問題的,他多麼希望宋剛早早高升羅。宋剛在清江一天,他王毅蘭市長就只能老老實實做永遠的配角而已,宋剛不走,王毅蘭市長也就沒出頭之日。因此,他內心有着渴望,渴望宋剛成爲候選人,成爲副省長。反正一條,那就是讓宋剛離開清江。

    既然市長也說隨便聊聊,大家再一次衆口一詞了,“隨便聊聊。”

    在清江市的人大代表裏,有個姓姜的農民算得上是清江團的開心果,他一有空隙就會把大家逗樂的,笑話呀、趣聞呀,就是一樁聽膩了的陳年舊事,只要一經他口一說,立馬就變成一樁趣事,味道還很足的,因此,每次開會,很多人都很喜歡與他逗樂子。

    “老薑,講講你老扒灰的事聽聽。”有人已經開始對姜代表說話了。

    “噢,你王俊想學學扒灰的本事喲。告訴你一個訣竅,扒灰要有幾個能耐,一要呷得苦,二要霸得蠻,三要經得打,四要臉皮厚。我看你老王四樣本領都差不多了,可以扒得灰了。”姓姜的代表說話總是一副認真的樣子。

    衆人哈哈大笑起來。王俊笑完,對一個姓肖的代表說:“老肖,你也是呷得苦、霸得蠻、經得打、臉皮厚的人羅?你不會也是老薑的徒弟吧?”

    姓姜的代表說,“噢,你說老肖啊?他的這四項功夫都比你差呢。不過,有時候扒灰很容易,老肖就不是他要扒的灰,而是他媳婦送上門讓他扒的。老肖,是不是這麼回事呀?”

    “你老薑豬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你才扒灰呢。”那個姓肖的回答說。

    姜代表呵呵地,接着說:“老肖你也別害羞,扒了就扒了唄,又不是你的責任。我說個笑話吧,有個傻女婿,他媳婦爲了讓他長長見識,便讓他把見到的事記錄下來,好讓她父親高興高興。傻女婿一聽覺得老婆講的有道理。到了山上,看到了一灘水,便記錄下來:‘山上發大水。’接着,他又看到一隻伸着舌頭的狗,又記錄到:‘惡狗伸舌頭。’不一會兒,又看到一隻老牛和小牛在喫青草,他又記錄到:‘大牛欺小牛。’最後,他又看到一隻豬從兩頭牛身旁路過,便記錄到:‘母豬來勸架。’傻兒到了岳父家後,岳父就問他都看到了些什麼,傻女婿說道:‘山上發大水。’岳父聽了,嚇得把舌頭給伸了出來。傻女婿接着說:‘惡狗伸舌頭。’岳父聽後,十分生氣,便要打他。傻女婿又說:‘大牛欺小牛。’岳父聽後,更生氣了,便打起他來,這時,傻女婿的母親見了

    ,便勸到:‘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傻女婿最後道:‘母豬來勸架。’老王啊,這樣的兒子,你想不扒灰都不行啊。你不扒,媳婦也會送上門來讓你扒的。老肖就是這樣扒起灰來的。”

    衆人聽姜代表講笑話總是與眼前具體的人聯繫起來,這笑話的味兒又足了許多,大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姜代表說笑話是個可以不休息的人,講個三天三夜都不打瞌睡。雖說姜代表年紀已近六旬,但喜歡女人的天性仍然保留着,他見衆人笑,特別是有個叫王靜的女代表笑得直呼肚子痛,心想,我再說個笑話吧,逗大家樂一樂。

    他說笑話有個特點,就是自己不笑,他看了看王靜,又看了看其他人,接着說:“我想起這傻女婿呀,再講個吧。王員外有個傻女婿趙一,這天正趕上王員外六十大壽,在家老婆特地交待他,讓他在路上學幾句好話,趙一點頭明白了,踏着和煦的春風出發了。走到一片小樹林,看見一個獵人剛進林子,剛纔還唧唧喳喳的鳥兒,頓時變得靜悄悄的,於是獵人說:‘一人進林,百鳥不語!’趙一覺得這句話不錯就記住了。繼續往前走,來到一條小河,橋已被大水沖走了,只剩下一根獨木橫在上面。這時一個老婦很艱難的過了橋,回頭看着橋說:‘雙橋好走,獨木難行!’他覺得這句比剛纔那句更好,便也記住了。過了河來到一個小村莊,一個老農正拿着叉子對着一隻齜牙咧嘴的獵狗吼道:‘母狗,母狗,你再齜牙——我給你一叉!’趙一這下可樂了,罵的真爽!當然也記住了。就要到岳父家了,他有些緊張,還特意將那三句話念了幾遍才放心。傻女婿剛要進門,那些前來賀喜的親戚朋友都知道趙一是個膿包,所以一個個都不吭聲,等着看他的笑話。趙一剛進門,見大家剛纔還有說有笑的,突然變的安靜下來了,想起了第一句話於是脫口而出:‘一人進林,百鳥不語!’衆人聽後煞是驚訝,心想,這趙一原來不蠢啊,因此,大家不敢小窺趙一了,於是,一個個都笑着臉迎了上來。王員外一見傻女婿今天表現不俗,心裏很是高興,不過還想考考他,於是喫飯時惟獨趙一隻有一隻筷子,趙一不高興了,心想,怎麼就給一隻筷子呀!恰好想起了第二句話,他就說:‘雙橋好走,獨木難行!’老丈人這下真傻了眼,心想,咦?這女婿原來是個聰明人啊,竟然說着這等話出來,不由得咧嘴得意地笑了起來。旁邊岳母正偷偷笑王員外被傻女婿給難住了,她這一咧嘴,不小心被趙一看見了,於是趙一對着岳母來了一句:‘母狗,母狗,你再齜牙——我給你一叉!’王靜代表,你沒有這樣的女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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