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啊!大叔你帶個路纔好。”

    這次,葉成沒有猶豫,點頭答應了。

    蘇暮煙頗感欣慰,但是並沒有見過這小子的真正水平,不無擔心道,“你有把握嗎?”

    “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去溜溜啊!”

    “不然,多掃這位大叔的興啊!”

    葉成呵呵一笑,跟着老孟頭走了。

    “等等我!”

    望着葉成的背影,蘇暮煙慌忙跟了上去。

    就在這一瞬間,這妞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黏人了。

    這種感覺,一般的人可能會覺得是缺點。

    但是她卻感覺良好。

    秋天的天,很藍,一望無垠。

    漫天的白雲,像是仙境中倒模出來的一樣。

    和煦的山風,吹在果園,吹在田間,把所有清新的空氣,都送給了久困城市的人兒。

    蘇暮煙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心裏想着:以後跟葉成生個一兒一女,再掙很多錢,然後搬到這山村裏來住,那也是一種愜意的享受吧?

    啊呸,胡思亂想什麼呢?

    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她記得,抽屜裏至今都還保留着結婚時的那把剪刀。

    那是擔心葉成婚後對她動手動腳,特意買來放在枕頭下的。

    不曾想,剪刀還沒用上,這混蛋卻忽然失蹤了!

    ......

    三人踩着漸漸發黃的深草,一步步朝老孟頭的乾女兒家走去。

    遠遠地,葉成竟發現東北角的那兩間青瓦房外,竟停了一輛黑色的奔馳。

    “咦,王善人來了嗎?”

    老孟頭雖然不認識車標,但看到車牌號,他還是發覺到了:村裏的王善人來了。

    這麼說來,乾女兒不是更有救了嗎?

    “王善人是誰?”

    “大叔你們村的嗎?”

    蘇暮煙不敢想象,這個貧窮落後的小山村,居然還有人開大奔。

    “嗯,是我們村的首富,也是唯一的富人!”

    “他兩個兒子,大兒子是江陽古城區街道辦主任,小兒子在外省包工程!家裏老有錢了。”

    “這個王善人,本名王文舉,每逢過年過節,他都要買些米麪油給村裏的貧困戶,所以我們都叫他王善人。”

    老孟頭一五一十地道出了王善人的來歷。

    蘇暮煙頓時對這個王善人充滿了好感。

    葉成卻有些不以爲然。

    因爲,遠遠地,他居然看到一個穿黃色道袍的道士,舞着一把長劍,圍着那兩間青瓦房的前院一陣亂跳。

    而那個穿唐裝,一看就是老孟頭描述的王善人的傢伙,卻拄着一根柺杖,裝模作樣地在旁邊看着。

    不用說,這個臭道士,一定是這個王善人帶來的!

    從老孟頭的口裏,葉成打探道,他乾女兒姓江名歡,26歲,據說還長得很漂亮,至於他的乾妹子,好像姓李吧。

    “呀,王善人,什麼風把您吹到這裏來了?真是稀客啊稀客。”

    出於禮貌,老孟頭剛走進江歡家的破敗院子,就抱着雙拳給王善人打招呼。

    蘇暮煙看了一下,這個江歡家的院子前,本來還有幾扇土牆的,可是因爲年久失修,大都成殘垣斷壁了。

    五六十平米的土院內,基本還長滿了雜草,像是屋子裏久未住人一樣。

    “呵呵,我上個月不是纔來這裏給你和李妹子送了一帶十斤裝的大米嗎?怎麼能說稀客呢?”

    “應該說是常客纔對嘛!”

    王善人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揚聲了聲音,深怕葉成和蘇暮煙聽不見似的。

    特別的是,看到蘇暮煙後,他那雙狐狸一樣的小眼睛,就一直釘在了她身上,半天都沒有移開過!

    葉成將這老小子打量了好幾眼:圓臉,嘴皮上除了一撮鬍子外,整張臉看上去倒也是挺乾淨的,完全看不出這廝已經上了六十的年紀。

    一頂地主帽,外加一身慄褐色的唐裝,看上去活脫脫就是一個地主的打扮。

    “老孟啊,這兩位是——”

    彷彿意識到了外人的存在,王文舉這纔將目光投到葉成身上。

    老孟頭沒什麼心眼,有什麼答什麼,指着二人一一介紹道,“這位是葉先生,那位是蘇小姐,在益康藥業上班。”

    “我老婆子昨天不是拉肚子,在村裏沒治好嗎?就去了市裏,多虧了這位葉先生和蘇小姐搭救,她才撿了半條命回來。”

    “哦,原來如此啊!蘇小姐真是人美心善,幸會啊幸會。”聞言,王文舉慌忙笑着向蘇暮煙抱拳行禮。

    蘇暮煙禮貌地笑了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救人的是我老公——”

    話音剛落,蘇暮煙的臉色忽然泛起了一抹潮紅。

    葉成在心裏冷笑:叫老公還有些不好意思嗎?

    “他大哥,你來了啊!請坐,坐——”

    就在這時,一個頭發花白,只用劣質皮筋輕微束了一下發髻的老婦,拎着一根長板凳,匆匆從屋內走出來,強擠笑容地邀請老孟頭和王善人落座。

    看到葉成和蘇暮煙時,她估計那根凳子就坐不下二人了,慌忙又從屋裏抽了根長凳子出來邀請二人坐下。

    蘇暮煙見那木凳又髒又久,哪敢坐下,只能不失禮貌地笑了笑,“我站站就可以了,阿姨不用管我。”

    “王善人,這道士是你帶來的嗎?”

    幾人說話的時候,那個看上去有四五十歲的道士還拿着劍在院子裏一陣亂舞。

    老孟頭忍不住就問王文舉道。

    “嗯!”

    王文舉點點頭,道,“這不是聽說你乾女兒江歡病了嗎?吃了許多藥都治不好,我特意花了上千元診費,將三清觀的勾真人請來了!”

    “我聽說勾真人是個神人啊,他最拿手的就是驅魔治病!難道他現在就在爲歡歡驅魔嗎?”

    老孟頭一臉不解。

    李大娘已經對王文舉千恩萬謝了,“王善人,您對我們家的大恩大德,我老婆子這輩子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啊!真的是太感謝那您了。”

    說着,李老太就要給王文舉跪下。

    王文舉慌忙將這老太扶住道,“鄉里鄉親的,就不要說這些客氣話了,只要治好了歡歡的病就好。”

    “這個道長真能驅魔治病?”

    “我看他怎麼神神兮兮的呢?”

    “嘴裏一陣嘰裏咕嚕,也不知道唸的是什麼!”

    那三人說話之時,蘇暮煙也盯着那個勾真人,輕聲問開了。

    葉成瞄了那廝一眼,一臉不屑道,“狗屁真人,就是個裝神弄鬼的神棍而已!”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馬上就要從他的道袍裏取出一張畫着紅色怪文的黃符來,然後說嘛哩嘛哩哄!再吐一口血到他的長劍上,然後他左手一揚,右手長劍一指,剛剛取出的那道黃符,瞬間就會被一股無形之火點燃。”

    不會吧?

    你怎麼說得比他還神?

    蘇暮煙壓根兒不信,頓時睜大了眼睛,全神貫注地將那個勾真人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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